“當！均衡大道發(fā)現(xiàn)殘留的戰(zhàn)天斧意，是否均衡？”
就在木長老的枯手握住小手瞬間，“均衡大道”的玄奧之音，又在心海響起。
牛山正欲開口應(yīng)承，心中轉(zhuǎn)念一動，默默問道，“可否暗中行事，不要暴露均衡大道的跟腳?”
“可以！道主選擇收斂氣息，均衡大道將不再顯化大道之力。”玄奧之音回答。
牛山大喜，他原以為“均衡大道”只是冒得感情的法則，沒想到還能有商有量。
“均衡！”牛山默念。
下一瞬，他的神魂一陣恍惚，仿佛神游天外，恍若隔世。待他鎮(zhèn)定下來，凝眸望去，見到一棵絕世神樹，遠遠矗立在宇宙中央。
樹身比昆梧山還要粗壯，樹冠聳入云霄，遮天蔽日，密密麻麻的枝椏插入虛空，不知穿越至何處。
樹下的大地，高山林立，大澤密布。
無數(shù)生靈，在樹上樹下建立國度、洞府。
不少生靈散發(fā)妖王氣息，甚至比妖王更加強悍。
也有許多生靈，在樹枝上奔跑，一路向上，徑直奔入云霄。
忽然，一道讓太陽都為之失色的神光，劃破天際，橫掃了此方世界。
那如山岳一般的樹干，被神光斬成兩段。頓時，樹冠徐徐倒下，宛若神州陸沉。
天崩地裂！
生靈涂炭！
又一瞬，天地變幻。
那遮天神樹已消失不見，只殘留一座光禿禿的巨大樹樁，四周一片凋零破敗，再無半個生靈存活。
牛山見到樹樁上閃爍著三道恐怖至極的寒芒。光看一眼，他渾身遍體生寒，靈魂似乎都要崩碎。
“成功均衡一道戰(zhàn)天斧意，獲得一滴戰(zhàn)天玄金液！20點天道功德。”
“戰(zhàn)天玄金液，蘊藏一絲戰(zhàn)天斧的真意，可用于煉器。”
“道主先天有虧，均衡大道煉化戰(zhàn)天玄金液，道主可服用煉體。是否服用?”
“均衡大道”的玄奧之音再次響起，幻境破碎，牛山的神魂終于又回歸現(xiàn)實世界。
他渾身大汗淋漓，汗毛倒豎。若再遲緩一個剎那，樹樁上的恐怖寒芒，只怕就要將他撕碎。
牛山深吸了口氣，選擇暫不服用。
他知道自己見到了什么——
通天建木！
北俱蘆洲一直有通天建木的古老傳說，在十萬年前的遠古時代，有一棵盤桓于洪荒大地中央，連接天與地的絕世神樹。那個時代的生靈，可憑借通天建木，自由出入天和地。
后來一位神秘大能，以大神通斬斷建木，從此天地殊途，溝通無門。
莫非，眼前的木長老，與那通天建木有關(guān)。
牛山睜開眼，駭然看見木長老正湊在他身前，眸光年輪瘋狂幻滅著，滿臉急切火熱之色，仿佛看見令他萬分渴求的絕世珍寶。
“木爺爺！”他渾身一縮。
老頭這副吃人的表情，實在有些嚇人。
牛魔王端坐一旁，瞇起眼睛望著木老頭，心中疑竇縱生。
木長老乃修行數(shù)萬年的老樹妖，跟腳與法力深不可測，哪怕遇到天上的神仙，也從容自若。
此次他與天庭干架，便是老頭在背后給他頂腰。
到底看到何等驚人之事，居然讓老頭如此失態(tài)。
“大長老，我兒到底如何了？”
木長老沒有理會他，依舊死死盯著牛山，眸光年輪瘋狂幻滅著。
當年斬斷通天建木的遠古大能，在建木殘軀留下五道斧意，蘊藏大破壞法則之力，徹底封印建木的生機。
數(shù)萬年來，他窮盡心力，耗費無數(shù)，僅僅磨去兩道斧意。
沒想到，與眼前這娃娃握個手，那近乎永恒不滅的戰(zhàn)天斧意，居然憑空消散了一道。
“小娃娃，你剛才做了什么？”老頭終于開口問道。
“小子啥都沒有做！”牛山一臉無辜地搖頭。
“你為何汗流浹背？”
“小子——看到了一棵神樹，心中頗有些驚駭！”
牛山早已想好了說辭，半真半假，最難識破。
“神樹？你說說，神樹是何等模樣？”木長老的眸光年輪依舊鎖定他，似乎對這個回答半信半疑。
“很大，很大的一棵樹，比山還要大。”
“哦……原來如此！”
木長老又坐回木椅，臉皮重新變得古井無波。
嘴角卻勾起一絲笑意。
此子，在說謊！
因為，木長老的本體并非神樹。
哪怕是大力牛魔這樣的巔峰妖王，在他身上也看不到樹的影子。
“這娃娃不簡單啊！身上定有大氣運，大機緣。”
“既然他不愿說，罷了，誰家沒有一點秘密!”
木長老決定不再追問，輕笑道，“小娃娃初次上門，老木也沒什么寶物，不如送你一顆木靈果。”
說著，他摸出一個綠瑩瑩的果子，放在茶桌上，“放心吃下去，可為你壯大神魂，增長精神，百利無害。”
“多謝木爺爺！”牛山連忙彎腰作揖，將木靈果握在手心。
這顆靈果有核桃大小，晶瑩剔透，散發(fā)著誘人的清香。
牛山食欲大動，將果子塞進嘴中，輕輕咬了一口。
木靈果入口即化，化作一縷清涼之氣直沖靈臺，在腦域中徘徊縈繞，清氣仿佛不斷洗刷雜念，令他的神思愈發(fā)明澈。
牛山眨了眨眼睛，眉心一片冰涼，有一種心靜如水的感覺，連帶著目力與聽力，似乎都有所增強。
木長老見牛山吃下果子，也取出一塊糕點，細細品嘗，“久聞牛夫人做的糕點，天下一絕，老木今日亦有口福了。”
大力牛魔在一旁急不可耐，“大長老，現(xiàn)在還不到吃飯的時候，我兒到底如何，你快說個明白。”
木長老轉(zhuǎn)頭看著他，淡道，“大力啊！我看不透這個娃娃。”
大力牛魔愕然，“此話怎講？”
“老木觀氣測命，萬千年從未失手。今日，對這個娃娃卻束手無策。老木動用畢生修為，依舊勘不透此子身上的命運迷霧。”
“這是為何？”
木長老頓了頓，道，“天機難測！小娃娃不簡單！當然，說到底還是老木修為不夠。”
他搖了搖頭，又說道，“不過，老木發(fā)現(xiàn)，圣嬰根骨奇佳，乃是萬年難得一見的極品至尊骨相，雖靈根損毀，憑借他的至尊骨，依舊有兩條修行之路可走。”
牛山眼睛一亮，連忙正襟危坐，豎起耳朵。
“哪兩條路？”大力牛魔環(huán)瞪牛眼，臉色有些激動。
“第一條，以吃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