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既然見過圣嬰徒兒，你們都趕緊滾蛋！省得耽誤老樹授業(yè)傳道！”灰袍老者笑著擺手驅(qū)趕。

“既然來見徒兒，豈能不給見面禮?！?

五位分身哈哈大笑，各自從懷中取出一個口袋，塞進(jìn)牛山手心。

中年女子道，“我木靈一脈的寶物，皆是祭煉多年的種籽。徒兒，為師送你的這些種籽，每一顆皆有妙用，讓菩提老兒給你細(xì)細(xì)講解。”

長眉老者則笑道，“圣嬰，為師特意給你挑選了幾枚相思樹種，他日看上哪位女仙，用此分身出手，無往不利。”

“哈哈哈……”

五位分身齊聲大笑，向著牛山擺擺手，各自施展妙法，消失離去。

當(dāng)真來去如風(fēng)，瀟灑不羈。

牛山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心中感慨不已。

“圣嬰?。∵@些種籽皆是難得的寶貝，每一顆至少擁有妖帥之力，你且小心收好。”

“為師請他們出來相見，正是為你真正見識，木靈分身之妙！”

樹爺撫須輕笑，略帶考究的問，“可有所感悟？”

牛山將種籽放進(jìn)乾坤袋中，低頭沉思片刻，回答道，“師尊的數(shù)位分身，神通廣大，各有神妙。由此可見，木靈分身足以媲美本尊，絕非紙人那般簡陋。莫非，修行木靈分身的關(guān)鍵處，在于尋覓上品木靈載體，載體愈強(qiáng)，這門法術(shù)愈強(qiáng)?！?

“圣嬰果然聰慧！”樹爺贊了一聲。

“木靈分身之術(shù)，其一重在祭煉分身載體，與草木皆兵，有相通之處；其二在于分神化念之道。圣嬰啊，你境界低下，還未修成元神，原本做不到分神化念。”

“不過，老木動用通天手段，在你的靈臺內(nèi)種下木靈神意。從而你能夠修行木靈神通——天木元神道。而你，竟以絕世天資，將天木元神道修至大成，擁有了一枚木靈神念?！?

“為師現(xiàn)在教你，木靈神念的駕馭之道！”

樹爺揮揮衣袖，四周又是移形換影，風(fēng)云變幻。

牛山站在草地上，看到前方只有一棵嫩翠小樹，迎著風(fēng)光雨露，茁壯長大。

須臾之間，小樹長成巍巍大樹。在它身側(cè)，大樹的一條樹根破土而出，化作一棵樹苗。

不久之后，樹苗亦長成大樹。

從此，兩棵大樹，并排而立，各自風(fēng)流。

根卻在地下緊緊相連。

“離身不離德，散聚皆隨心！這便是神念駕馭之道。”

身旁，樹爺肅重的說。其聲音在周遭久久回蕩。

牛山再看前方，兩棵大樹，似乎帶有某種道韻，令他聯(lián)想到許多東西，諸般思緒在心中生發(fā)引酵。

抓得太緊，反而失去得越多。

可若是掌控?zé)o力，終究徹底失去。

此種尺度，該如何把握？

掌控命運(yùn)的，從來不僅僅是擺在眼前的力量，而是深埋地底的牽絆，正如牽動風(fēng)箏的絲線。

所謂分神化念，修煉的并非神念，而是若即若離的掌控之力。

牛山端坐在地上，運(yùn)轉(zhuǎn)功法，分出木靈神念，任由其在天地間游蕩。

樹爺站在身側(cè)，低眉望著弟子，臉上皆是笑意。

修行元神之道，靠的是悟性。

自家寶貝徒弟顯然悟性不錯，不枉他耗費(fèi)心力，以菩提道韻為其明心指路。

……

牛山在婆娑秘境苦修二十余日！

對“草木皆兵”“木靈分身”兩大法術(shù)，參悟透徹。

樹爺給他的十八顆種籽，皆祭煉成功，真正做到“撒豆成兵”之妙。

他每日與鐵木交手，打熬筋骨，磨礪拳腳棍棒，漸漸地真正體會到“牛魔煉體訣”六十重的妙處。

“牛魔煉體訣”乃是淬煉皮膜、筋肉、骨骼、內(nèi)臟、血液、神經(jīng)反應(yīng)的基礎(chǔ)功法，流傳上萬年，中正平和，進(jìn)境緩慢，卻無半點(diǎn)瑕疵。

牛山以此法淬體六十次，肉身強(qiáng)化到一個極高層次。再以體術(shù)將其開發(fā)熔煉，自然進(jìn)境神速。

此時面對鐵木的妖帥之軀，他亦能輕松抵擋。

這一日，牛山在高臺之上，精神抖擻的與鐵木交手。

兩人皆是拳腳肉搏，在高臺上竄來竄去，身形迅疾如風(fēng)，每一拳都打出氣爆，轟鳴陣陣。

以鐵杉木搭建的高臺，早已傷痕累累，破損嚴(yán)重。

“喝！”

牛山高高躍起，猛地一腳踏向鐵木，“轟”的一聲將木臺踏出碩大腳印，木屑橫飛。鐵木橫移半步，以手撐地，翻身向他踢了過去。

牛山神色一動，連忙后退兩步，轉(zhuǎn)身跳下高臺。

“恭迎師尊出關(guān)！”

眼前的木長老一襲青色道袍，頭上插了木簪，鎖住滿頭青絲，面色紅潤，渾似一個落拓放誕的中年道士。

樹爺與老牛，伴其左右，皆是面帶笑容。

牛山連忙行禮拜見，臉上欣喜不已。

木長老摩挲著他的發(fā)髻，頷首輕笑，“好徒兒，為師閉關(guān)二十余日，你依舊勤勉修行，進(jìn)步神速，為師甚感欣慰！”

牛山左右打量一番，笑嘻嘻道，“恭喜師尊返老還童，再造甲子?！?

“又說胡話，為師壽元悠長，甲子算得了什么？”

木長老輕笑，望著牛山道，“圣嬰啊！為師閉關(guān)多日，神游妖疆，以神霄天眼觀氣運(yùn)，測天機(jī)，察覺一道孽緣與你有關(guān)?！?

與我有關(guān)的孽緣？

牛山兩眼一懵，真是妖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師尊，此話何解？”

“為師看到，有一小妖命格尊貴，氣運(yùn)蒸騰，福緣深厚，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你曾與他結(jié)下仇怨，這段因果若不及時了結(jié)，終有一日會成為你的業(yè)障?！?

聽師父如此一說，牛山有些明白了！

紅孩兒曾經(jīng)橫行萬里妖疆，霸凌無數(shù)妖二代，大約被他尿漬海扁的小妖當(dāng)中，出現(xiàn)了跟他一樣的絕世天才！

待他成長起來之后，記起兒時的屈辱，再來找我復(fù)仇！

扯吧！這也算因果？

牛山半信半疑，問道，“師尊，何為業(yè)障？”

“業(yè)障，乃是天道給你記錄的罪孽。你若不主動償還，遲早降下因果報應(yīng)。遠(yuǎn)古至今，歷代大能，隕落在業(yè)障之下者，不在少數(shù)?！?

牛山越聽越迷糊！

給小妖滋一泡尿，還會被天道給記下？

“師尊，到底是哪家妖童？”

木長老似笑非笑地望著他，說道，“黑云山，撼山熊魔王的長子，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