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塵囂的野外,隱匿于翠竹幽林與潺潺溪流之間,有一座別具一格的酒樓。
這酒樓依山傍水而建,青瓦白墻,門口還站著四名花枝招展的美女,笑意盈盈地迎接著每一個到此的客人。
在一行人看來,這里就是肆情享受的極樂之地,從門口站著的四位姑娘就可以看得出來樓里的水準,不枉他們走了這么遠。
可在馮保三人看來,這酒樓古怪到了極點。
明明是荒郊野嶺,周圍寥無人煙,可偏偏卻有著這么一座繁華的酒樓。
“各位大爺,一路辛苦了,進來坐坐歇歇腳呀。”
之前通行的人此時都已迫不及待進去享樂了,獨留下馮保三人站在門口。
迎客的姑娘此時也注意到了馮保三人,為首的姑娘輕輕一笑,扭著腰肢走上前去。
“三位大爺,是第一次來小店吧,別害羞呀,進去跟姑娘們一起玩玩呀。”
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胸脯靠了上去,手還極為不老實地直往下摸。
可馮保何許人也,端的是不為美色所動,坐懷不亂,儼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他伸手抓住那姑娘繼續往下摸的手,防止她摸到不該摸的地方,那樣就麻煩大了。
可剛一抓到手,頓感一涼,仿佛沒有體溫一般。
這也讓馮保頓時知曉,這女人也不是活人。
“姑娘,我們兄弟三人也是聽楊哥說這地方不錯,所以來這兒看看,見見世面。”
“大爺,別叫奴家姑娘嘛,叫奴家柳兒就是。”
柳兒捂嘴輕笑道,可隨即面色一變:“既然諸位大爺是來這兒見見世面的,那為何站在門口遲遲不進去呢?莫非...”
接著她便狐疑地看了幾人一眼,頓時讓馮保心中暗道不好。
“其實我們兄弟也想要進去看看的,可是看這里如此奢華,兄弟幾個實在囊中羞澀啊。”
馮保苦笑出聲,微微低下腦袋,眉頭緊鎖,眼神愁苦,有著一絲慌亂,像極了一個因沒錢擔心遭到嘲笑而不敢踏入奢華場所的窮小子。
見著馮保這般模樣,柳兒和身后幾人對視一眼,暗自點頭,放下戒心。
“幾位,來了都是客,大老遠的跑到這里來也不容易,哪能夠就這樣讓你們就這么回去待在城墻下就這么過一夜呢?”
柳兒隨即一招手:“姑娘們,一起來呀,來伺候三位大爺進去呀。”
身后三人隨著他這一招手,各自圍了上來,拉著三人的手就想要往里走。
“柳兒姑娘,我真沒多少錢,要我看,還是算了吧。”
馮保作出一副要甩開的模樣,雖然他沒怎么用力,但卻驚訝地發現,拉著他手的這姑娘的手勁不是一般的大。
不過,仔細一對比,他還是發現,她們的力氣雖然比一般的成年男性的力氣要大上許多,可跟他比起來,還是有著不小的差距。
“別呀,大爺,我們這里可以賒賬的,這次給不上錢,再次來的時候再給不就行了嘛。”
柳兒雖然臉上帶笑,話語柔和,可馮保還是從她的眼中看出了一絲殺機。
馮保眉頭微皺:“既然柳兒姑娘這么熱情,那我們再推脫也是不美。”
王安和徐爵也是聽懂了馮保話里的意思,當即不做抵抗,三人半推半就走了進去。
趁著她們的注意力集中于讓自己三人進去時,馮保伸手在門板貼上一張符。
步入主樓,一股淡淡的熏香撲鼻而來,馮保仔細一嗅,明白那是特制的龍涎香,既能提神醒腦,又能增添幾分情致。
可是,怎么聞怎么感覺其中夾雜著一股尸臭。
大堂之內,燭光搖曳,光影交錯,墻上掛著幾幅精美的仕女圖,畫中女子或撫琴、或吟詩,皆流露出超凡脫俗的氣質。
中央擺放著一張梨花木圓桌,周圍是幾把雕花椅,桌上茶具齊全,仿佛隨時等待著貴客的到來,共品一壺好茶,暢談風月之事。
但樓里的客人們縱情聲色,卻與之格格不入。
“故作風雅。”
馮保笑了,他什么大場面沒見過,這場景在他看來不過是徒增笑耳。
“怎么,大爺的樣子,看起來對我們這里不滿意?”
馮保微微搖頭:“我只是感慨這地方雖好,但我們兄弟三人卻無福消受啊。”
柳兒再度笑道:“瞧您說得,好像我們這里會將你的家底都掏空似的,放心,大家來這都不過是想要一場魚水之歡而已,我們其實并不在意錢多錢少的問題。”
對,你們確實是不在乎錢,你們想要的,只是來這里的客人的命而已。
馮保心中暗暗想道,同時觀察著四周。
之前帶著他們過來的楊千此時已不見蹤影,其余人都在這兒享受此間女子們的服侍。
壯漢王強更是對著他懷中的姑娘又親又抱,若不是顧及還在大堂之內,只怕是要上演著一些不可描述的內容。
“幾位兄弟,你們是哪里的啊,怎么之前沒見過呀?”
馮保眉頭一緊,立刻循著聲音看去,卻是王強忽然轉頭疑惑地看著三人。
“哎呀,大爺,你們都是一路來的,怎么還不認識呢?”
柳兒直直地看著馮保,再度開始懷疑起面前的三人的來意。
該死的酒廊飯袋,怎么敢在這個時候暴露我們!
就在柳兒的懷疑之色愈發濃烈之時,忽聽得一人聲音。
“王哥,你喝醉了,那不是張哥嗎?你怎么連他都不認得了?”
柳兒一怔,看向聲音來源,卻是之前隊伍中的小李。
跟王強不一樣,身邊雖有姑娘環繞在他的身側,可卻顯得有些局促。
“是這樣嗎?我真沒什么印象了。”
王強多喝了幾口馬尿,顯得迷迷糊糊的。
“是這樣的王哥,你真是喝多了,張哥昨天都還在跟我們一起喝酒呢。”
“好像...還真是這樣?看來,我還真是喝多了。”
王強有些挺不住了,他旁邊的姑娘見狀立馬將他給扶上樓去。
“原來是這樣呀,那,大爺,您是先在這兒喝點小酒呢,還是跟我一起到樓上去做些愉快的事情呢?”
柳兒伸出小手搭在馮保肩上,那意思再明確不過了。
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