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命如草芥
- 一人之下:茅山
- 清言喂
- 2048字
- 2024-09-11 23:35:37
夏銘宗厲聲喝道:“王耀祖,算你狠,張家翡翠大佛放在書房里。”
王耀祖不置可否,用手虛空一捏。
咔吧咔吧
令人牙酸的骨骼擠壓聲傳來。
滿屋上空中漂浮的人里面,靠近房門的一個短發(fā)男子,脖頸被生生扭斷。
夏銘宗英俊的臉上驚怒交加。
袖袍里面小木雕,他早就已經(jīng)握在了掌心當中,隨時準備暴起發(fā)難,攻擊王耀祖。
“嘿嘿嘿,瞧瞧,夏老弟你一個戲子,演戲罷了,可不能七情上面呀!”
王耀祖若無其事地調(diào)笑著夏銘宗,他從夏銘宗的反應中,判斷出他的話應該是真話。
接著老臉上的眉毛挑起,示意夏銘宗繼續(xù)說下去。
而整個人面向夏銘宗,一步步退到房間里面去,防備著夏銘宗。
夏銘宗見狀只得繼續(xù)開口:“房間進門條案上,有兩副大理石掛屏,后面有一處暗格,翡翠玉佛就在里面。
暗格開關(guān)在坐起第二條八仙椅牙板下。”
“好,好,好!”
王耀祖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情不自禁的拍起手來。
“夏老弟,都是全性,同為下九流。咱是賊,你是倡優(yōu)。
到底還得說是你們這些長得好看的戲子,不僅出入豪富之家易如反掌,就是勾搭上人家的千金小姐也說不定呢!”
緊接著王耀祖爆發(fā)出一陣猥瑣的笑聲。
“嗖~”
他背后的木盒以極快速度射向夏銘宗,看去勢直奔夏銘宗那張俊俏到不像話的臉。
“嘭~”
夏銘宗單手硬接木盒,兩下沖擊之中,木盒應聲而碎。
木屑紛飛中,夏銘宗裹著黑炁的手,緊緊抓住其中盒子中的木雕。
借此時機細看,竟是一柄桃木劍鞘,暗紅色,僅拇指大小。
夏銘宗捏住劍鞘如獲至寶,松了一口氣。
順勢一轉(zhuǎn),背過身去,兩手相合。
將原本右手中所握木雕,插入鞘內(nèi),其上五彩氤氳之色一閃而逝。
原來他一直手握之物,是一柄桃木小劍!
“行了,夏老弟既然翡翠大佛有了消息,那我此告辭!
山高水長,自有相會之期!”
王耀祖最后嘿然一笑,用倒轉(zhuǎn)八方的炁勁擊碎木制窗欞,靈巧一躍消失不見。
夏銘宗還從來沒有吃過如此大虧,他正欲演神去追。
結(jié)果房間上方飄著的眾人,被王耀祖使倒轉(zhuǎn)八方,石頭似的狠狠扔出。
穿過房門,好似炮彈,帶著無匹的沖擊力貫向夏銘宗。
“咿呀~”戲腔婉轉(zhuǎn)出口,氣勢非凡。
夏銘宗長發(fā)如蛇飄舞,全身黑炁蒸騰,手執(zhí)黑炁所化純陽之劍。
或點,或托,或撩,或挑……
將王耀祖扔出的眾人,形成的所有攻勢一一化解。
端的是威風凌凌,仙氣飄飄。
“叔叔,你加入全性了?”
不知道何時,夏木蘭姐弟二人轉(zhuǎn)回了身,直勾勾看到了眼前所有的一切。
發(fā)問的正是夏木蘭,她紅著眼圈,顫抖著聲音質(zhì)問自己叔叔。
夏銘宗聽到后,渾身黑炁一凝,額間火焰紅紋飛速褪去,面色一白,局促地看向自己的侄女。
“木蘭,你聽我說,叔叔是迫不得已。”他開口替自己辯解著。
夏木蘭聽到這話,淚水奪眶而出,聲音凄婉絕望:
“叔叔,爹和爺爺怎么死的?
我和楊青為什么成了孤兒,以至于后來要遭這么多的罪?
你都不知道嗎?
爹他們?nèi)且驗槿远姥剑 ?
她不能理解,叔叔這樣做,爺爺和父親的死到底算什么?
自己為什么死后不直接來投奔叔叔,為什么寧愿孤苦伶仃和弟弟相依為命。
為什么臨近江城心情忐忑,莫名擔心。
一切都是源于她的爺爺,夏銘宗的父親——夏功。
夏功曾經(jīng)是全性,自由逍遙,無惡不作,以至于最后禍及家。
一夜之間,名伶夏家被屠戮殆盡。
只剩下當時尚在襁褓的夏銘爵、夏銘宗兩兄弟。
之后夏功一夜白頭,才費盡心思退出全性。
任憑圈內(nèi)正邪兩道仇人報復,乃至于最后命喪,也還給子孫一個清白家世。
讓后人平靜度日,甚至神格面具的手段都不許家中人再用。
他的長子夏銘爵唱戲為生,艱辛度日,育有一女一子,傳續(xù)夏家一脈香火。
可最像自己的次子夏銘宗卻負氣離家,音訊全無。
夏功死前最擔心的就是他加入全性。
木蘭父親夏銘爵也因為夏功的原因,被人攻擊留有暗傷,英年早逝,早早撒手人寰。
直到死前才將夏銘宗的存在告訴她,并囑咐她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去找夏銘宗。
就是擔心自己弟弟再入全性。
夏功加入全性,一人作惡,三代受累。
如今叔叔再入全性,父親不幸言中,夏木蘭怎能不氣!
再加上少年喪父,被奸人拐賣,弟弟化作黃狗,一路走來的委屈,又怎能不讓木蘭心碎神傷。
夏銘宗看著流淚的侄女,楚楚可憐,束手無策。
“唉~”他長嘆一聲。索性避開了這個問題。
“木蘭,咱們先離開江城,這里不安全了。楊青還小,身子還弱見不得刀兵!”
夏銘宗氣勢一矮,只得好言相勸自己的侄女。
木蘭獨自流淚,看著委屈巴巴攥著自己衣角的弟弟,心里一疼,不再言語。
默默跟著夏銘宗出門,一言不發(fā)坐在馬車上。
夏銘宗回頭愧疚地看了一眼院子,駕著馬車消失在江城大街之上。
而院子中,已無活人。
王耀武在把他們?nèi)映鰜淼臅r候,已經(jīng)用倒轉(zhuǎn)八方的手段,催動炁團,搗碎了他們的咽喉。
即便有些人還有口氣在,可夏銘宗為了保護自己和身后的侄子侄女,純陽劍揮斬下也未留手。
不是削去了他們的手足,就是砍斷了他們的身子。
如此之下就算他們本來還有三分能活,也只好枉死。
其中被叫做花二娘的胖大婦人,猶自瞪大雙眼,死不瞑目地盯著夏銘宗離開的方向。
異人之下,命如草芥,亂世之中,其情更甚。
……
……
晴日碧空,長江真的如同大海一般寬闊無邊。
浪頭一個高似一個,拍打的船身搖搖晃晃。
站在甲板上的王道生前世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從未見過如此大河。
一時好奇,不住望著水天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