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易燃易爆炸
- 一人之下:茅山
- 清言喂
- 2137字
- 2024-08-19 22:57:01
父親的話如雷貫耳,張鵬壽回想著自己來到江城之后的種種表現(xiàn),對比原先在漢口,確實是一言難盡。
心底已經(jīng)對父親的話信服了十分,可面上卻仍舊帶著三分不肯認輸。始終是扭著臉,隱隱和自己父親摽著勁。只是眼角柔和了幾分,能看出來確實是聽進去了。
張潮先是通過這番話指出了自家兒子的錯處,同時也暗地里姿態(tài)放下的,和孩子站在一個戰(zhàn)線,巧妙地打開了他的抵抗情緒。
正值下午時分,日頭透著幾分有氣無力,書房內(nèi)起碼有一半籠罩在沉沉地黑暗當中。光從窗子外面打進來,斜照在父子二人身上,他們的影子融在陰沉沉的暗影當中。
眼見自己鋪墊的差不多之后,張潮眼皮一緊,側(cè)耳又仔細聽了下確定無人在門外,不帶一絲煙火之氣繼續(xù)道:
“壽兒,你日漸長大,要學(xué)著給家里做事了。既然你不喜歡林家,而林家寶物眾多,如此豪富贏了你,那就用林家合門上下的產(chǎn)業(yè)做禮物,給咱們張家借來一場東風吧!”
語氣平平,仿佛林家已經(jīng)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可其中透露的意思卻讓人不寒而栗。用林家的人命和家財做禮物?究竟是借什么樣的東風。
張鵬壽眼睛在兩邊的博物架上來回尋摸,仿佛要從上面看出花來。可當他聽到父親話里話外的意思,要將林家覆滅時。
忍不住地鼻子抽動,胸膛起伏,呼吸隨之起了變化。嘴角牽出一個殘忍的弧度,扭過臉興奮地盯著他爹:
“爹,您計劃收拾林家?”
張鵬壽眼眶眸子里充斥著快意。
看到兒子還是被眼前的小事局限著眼界。張潮心頭暗嘆,兒子根本不去深究自己話里面的深意。
他略微感覺到有些失望,不過這也正是他調(diào)教兒子的意義所在。就從這件事開始,逐步讓他知道當今世界的真相,知道怎么去運用手段達到自己的目的,而不是好勇斗狠。
光用嘴,教不會,人還是得在事兒上磨。
張潮點了點頭,算是對兒子的回應(yīng),順勢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對著張鵬壽道:“你去后門等著,要是有穿軍裝的人來,你把他帶到書房來見我。”
張鵬壽對自家親爹的安排一頭霧水,但還是起身照做,沒有多余的話。
“你帶著他撿著沒人的小路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
張潮又叮囑了一句,眼睛緊盯著張鵬壽,里面難得捎帶些謹慎及莊重。
……
“爺爺,沒想到的木蘭他們的叔叔還挺厲害的。這么多人都知道他。”快到張議員府的王道生,對于夏氏姐弟的叔叔夏銘宗的名聲多少有些意外。
一路打聽過來,城里面幾乎沒有人不知道。都說江城“四喜班”出了個角兒,擅演小生,唱腔扮相個頂個的出色,面面俱到,天生的戲架子。
但是大家都對他‘邪伶’的名號不滿意,一起叫他‘俊書生’。
孫玉樞跟在后面,像是有些心事,并沒有回應(yīng)道生,直直的趕路,漠然地點了點頭,好像是聽到了的意思。
他總覺得這個夏銘宗有些名堂。可惜只注意了西北的異人消息,沒有想到橫生枝節(jié)來了湖北。
張議員府就在前面了,門口的兩尊威風凌凌,足有一人多高的石獅子沖著人‘張牙舞爪’,暗示了闔府人家的權(quán)勢威望。
舊時候,富貴人家包戲班子在家里唱堂會,一般時間都在一周以上,從早到晚,基本上吃住都是要在主人家里。
一是富貴人家為了安全起見,不允許閑雜人等進進出出。另一方面也是避免戲班子來回奔波,唱不出好戲丟了面子。
照例夏銘宗所在的“四喜班”也是如此。
看見石獅子后面,緊身短打,身材健碩的護院門房。孫玉樞迎了上去,照舊是如同老農(nóng)一般怯怯地開口:
“敢問‘俊書生’是在這里唱戲嗎?”
常言道‘宰相門房三品官’,張議員府比不上宰相,可在江城一畝三分地上,說話還是很有些分量的,所以這些護院門房眼光甚高。
一個個都可以說是鼻孔朝天,眼前人的衣著破舊,打眼一瞧就比叫花子強不了多少,自然打心眼里鄙夷。
“去去去,要飯去別的地方去。也不睜開你的狗眼看看,這是你能來的地方嗎?”一個門房站在臺階上面朝著孫玉樞厲聲呵斥。
旁邊的人還幫腔:“把蹄子放下去,豬狗一樣的東西,別臟了爺?shù)呐_階。”
勢利眼不外如此,一伙子人把狗仗人勢四個字體現(xiàn)的淋漓盡致。
孫玉樞雖然是老于江湖,但是畢竟出身化外之地,多在上清茅山清修,就算是前清的時候下山,也是一身道袍,頂著茅山的名頭,到哪里也被奉為座上之賓,最差也能在百姓家討來一碗齋飯。
固然對于人情事故諳熟,可是從來沒有扮成老農(nóng)出行。
耳朵里聽到這些污言穢語,略有不喜,可畢竟幾十年的深山修心,惡言過耳不留心,只當是清風拂面,心湖不起波瀾。
而王道生則是囿于前世的見識,生在紅旗下,長在陽光里,固然經(jīng)歷刁得一和難民之事,可思想潛意識里還是帶著人人平等的念頭。對于封建社會的權(quán)勢壓迫和三六九等沒有深刻的認識。
同時自己拳法略有所得,自忖面前幾人尚且不在話下。身懷利器,殺心自起。
此時聽到面前眾人的戲弄辱罵,臉色馬上沉了下來,心頭無名火起。
心炁勃發(fā),暗地積蓄真炁,想要給他們幾分顏色看看。
孫玉樞敏銳的察覺到了王道生的變化,沒有多和面目可憎的門房計較糾纏。回身拉著王道生離開,順著手臂,他體內(nèi)的炁體不斷涌入王道生體內(nèi)。
將其像是火山噴發(fā)一樣的炁體,安撫下來。
“怪事,道生修煉的劈掛拳之后性情怎么如此易怒。”
這是第二次孫玉樞對于王道生修煉的大圣劈掛拳產(chǎn)生疑問了。第一次是在破廟之中,道生靜坐呼吸之間就不能克制其炁體,幾近走火入魔。
幾個門房見他們識趣離開,以為王道生他們是被嚇住了,紛紛哈哈大笑。
笑聲吸引了門前行人的注意,紛紛投來疑惑的目光,不明白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而孫玉樞卻沒有走遠,繞著張議員府的圍墻,一通繞路,來到了僻靜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