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真是夠荒誕的
- 你還說你是文弱儒生?
- 暴走的直立猿
- 2226字
- 2024-07-21 12:00:00
誰叫你問這了?
眾人一陣無語,我們期待了半天,你就問出個這?
連衛良都默默的舉起了牌子,上面畫了個大大的問號。
只有陸子放和他臭味相投,聞著味,就知道梁蘇在放什么屁。
更何況之前他們倆觀察過柳老凳的死狀,一直認定柳這老凳死的不安。
所以他對梁蘇所問并不感到意外。
梁蘇不管旁人怎么想,他手指著柳老凳,眉心祖竅中的文氣在持續輸出,維持著“點名提問”儒術。
在點名提問儒術的影響下,柳老凳那早已支離破碎的靈魂在這一刻都好似補充完整,
渾噩的腦子變得清明起來,智商猛然間從三歲左右,提到了六七歲。
這個歲數的智商表明他不再是三歲小兒,開始記事了。
“柳老凳我再問你,你吃飯了嗎?”梁蘇又加一把力,再一次點名提問。
聽到梁蘇的提問,柳老凳死去的記憶開始攻擊自己。
他喉嚨蠕動著,肌肉摩擦,含混不清似的吐出幾個音節。
“餓,餓,...好餓啊...”
“老爺子在說什么?”村長實在不會外語,聽不懂尸話。
“他說他好餓。”旁邊陸子放博學多裝,充當起翻譯官,開口道。
“嗯?”頓時,幾人的眼睛齊刷刷的看向潑三。
“你...你們看我做什么?”潑三大驚失色。
見梁蘇幾人依舊盯著他,連自己老婆臉色都有些不自然,他連忙辯解道:“你們看我干什么?你們懷疑我不給我爹吃飯,把我爹餓死了不成?”
“我潑三雖然平日里混球,但絕對干不出這種事!”
見梁蘇四人依舊看著自己辯解,不說話。
“還看,你們還看!你們還在懷疑我?”潑三舉起手,發毒誓:“天地良心,我潑三一片孝心日月可鑒,這事要是我干的,我生兒子沒屁眼!”
聽到這誓言,梁蘇幾人還沒什么反應,他兒子卻慌忙往屁股上摸了一把。
一摸見東西還在,這才松了口氣。
潑三:“......”
潑三緊切關注在場幾人的動靜,見自己兒子這副表現,漲的臉通紅。
“潑三啊。”梁蘇適時開口了:“我們又沒說是你干的,你急什么?”
潑三叫道,聲音巨大:“誰急了?我沒急!”
梁蘇不再與他爭辯,他又看向柳老凳,要再次提問。
誰知潑三從旁邊撲了過來,想要打斷梁蘇的施術,卻被陸子放一把攔住:“潑三,你想干什么?”
“這話應該我問你們,你們想干什么?”潑三幾乎是吼出來的:“你們飯也吃了,香也上了,尸變也看了,你們還賴著不走,想干啥啊?”
陸子放淡然的道:“尸變都見識到了,讓我們和他說幾句不成嗎?”
“不成!”潑三很有原則,他硬氣的補充道:“你們就是給再多錢也不成!”
陸子放見此人如此的富貴不能淫,也是佩服的豎起了拳頭。
“怎么?你還想打我嗎?”潑三挺著脖子:“你就是打死我,那也不成!”
一泡尿的時間后.....
“成成成....”
事實證明是人都有弱點,潑三為人雖富貴不能淫,但威武可屈。
陸子放勝績加一,回身站在梁蘇身邊,為他護法,
村長與衛良在旁圍觀,潑三默默的蹲在墻角,委屈的從眼角流出了鮮血。
潑三媳婦牽著兒子,也站在旁邊,她有點不知所措,今天這場面不是她一介婦道人家能應付的。
至于潑三兒子還時不時摸摸屁股,他并不怎么覺得自己老爹被打值得委屈。
他覺得今天最委屈的應該是自己,大人之間的壓力不應該讓自己一個八歲小孩來承擔。
這邊,梁蘇對著柳老凳問道:“柳老凳,你是說自己餓死的嗎?”
“餓餓餓....”柳老凳翻來覆去就是這句話,好似在唱兒歌。
梁蘇額頭都有些冒汗了,一來這式儒術剛剛習會不久,而且不是撰寫在本命書卷上的儒術,無法完全借到本命書卷的加持,極其消耗文氣,二來這道儒術的消耗,也因施術對象而有所差異。
柳老凳本是身死之人,不知為何發生尸變,本該消散的靈魂,也因為尸變,而得以保留一點殘魂,這點殘魂記憶缺失,智商不存,大多依靠的是本能行事。
在這等情況下,梁蘇對其進行提問,喚醒記憶,困難可想而知。
梁蘇一咬牙,加大力度,文氣灌涌,再次施展點名提問。
梁蘇三番五次地提問,讓柳老凳一次又一次的打激靈。
似乎柳老凳這個差生都感到了羞恥,他痛苦的搖搖頭,在努力回憶知識點,最終,他綠油油的眼眸似乎有了一點神采,表情也平靜下來。
他緩緩扭動著脖子,目光越過里圈的梁蘇四人,看向外圍的潑三,眼睛中出現了劇烈的情緒波動。
潑三對著父親的目光,緩緩低下頭,不敢對視。
出乎意料的,柳老凳的目光并未在潑三身上停留太久,也并沒有說出什么話來。
只幽幽嘆了口氣,便把目光轉移。
他像是在尋找著什么。
最終,他把目光落到潑三兒子身上。
柳老凳嘴巴微張,含糊不清的叫著:“小枝...小枝...”
柳小枝是潑三兒子的名字。
聽到爺爺叫自己的名字,柳小枝掙脫媽媽的手,快速向自己爺爺跑去。
邊喊邊叫“爺爺,爺爺....”
柳小枝一把抱住柳老凳,仰著頭,兩道淚痕掛在臉頰:“爺爺,我想你了...”
柳老凳張張嘴,含糊著說不清什么來。
良久,梁蘇示意陸子放拉走柳小枝,他還有問題沒問完呢。
他又問:“柳老凳,你知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發生尸變?”
柳老凳眼中的綠芒閃爍,他有些僵硬的搖了搖頭。
“那你發生尸變時是什么感受?看見了什么嗎?”
柳老凳像是在思索,又痛苦的抱著頭,接著還是搖了搖頭。
“似乎問不出什么了。”身旁的陸子放道。
梁蘇點了點頭,手指收回,文氣回流眉心祖竅,結束了儒術施展。
隨著點名提問儒術的撤回,柳老凳眼中的神采瞬間消失,智商重新占領洼地。
只呆坐在那一動不動,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自己的孫子柳小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梁蘇見狀,看向一直以蹲姿圍觀的潑三,嘆道:“你把你活爹當累贅,把你死爹當牛馬,而你的父親卻無論是死是活都把你當兒子,真是讓我不知道說什么好。”
潑三聞言,沉默片刻,小聲吐出一句話來:“其實,我爹也不算是死了,我爹身體不好,這樣一來身體也好了,所以算不上死了......”
合著你是這樣想的啊?
梁蘇這次確實不知道該說什么好,這事讓他覺得真是夠荒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