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記得那天是個暴雨的日子,黑壓壓的天氣,工頭特地讓大家不用上工地了,歇幾天,出門甚至看不清腳下的路,那天父親出門之前,朝著我家東南角的牌坊拜了拜,其實那是一尊面目猙獰的佛像,高九寸,很重,拿在手上也很沉。
父親很信這些東西,不許我們碰,還用布蓋住,似乎是長久沒有碰,布上面也沾滿了灰。
那天父親徹夜未歸,次日傍晚才回來,誰都沒有談及這件事,詭異的是那天之后,橋墩詭異的立了起來,沒過幾天復工之后,工程也是順利的開展,日子好似回到了正軌。
如果你以為這就結束了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我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幾年后,有天二叔突然找上了父親,神色有些凝重,吞吞吐吐,就是說不出半句話,這把父親急壞了,好半天,二叔才咬著牙說出了那句話,一句令父親毛骨悚然的話。
王麻子,死了。
父親頓時臉色變了變,似乎是不敢相信,懷疑的扒拉了下自己耳朵,深怕出現了錯覺。
好一會兒父親才冷靜下來,問二叔具體是什么情況。
王麻子死在了自己的家里,被吊在了懸梁上,那時候農村里頭,大部分都是木頭房梁,詭異的是,王麻子肺被人挖了,慘不忍睹,死了看樣子有幾天。
王麻子是個單身老漢,也是二叔有事上門找他,才發現的,二叔也想不通二麻子和哪個結仇,劫財更不可能,王麻子家里頭也沒幾個錢。
二叔心里頭不知道為什么想起了多年前的暴雨夜,渾身戰栗,下意識的開口問父親,會不會是當年劉瘸子的魂魄沒被釘死,這才回來找我們索命的。
二叔后頭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父親給直接呵斥打斷,告訴二叔不要人嚇人,事情過去這么久了,當年的事情不要在提了。
說著父親就跟著二叔急匆匆的出門。
王麻子的事情就這么擱置了,警察也上門,挨家挨戶尋訪,畢竟那時候技術落后,別說先進的刑偵技術,就是大哥大在當時都沒幾個人有,更何況在村里頭出了這么重要的事情,十里八鄉也是曉得的,上面的領導壓力也大。
王麻子既沒有錢財損失,破房子也沒人惦記,家里頭十足的就剩一個人,沒有啥親戚,至于結仇,村里頭的印象當中也沒有王麻子和誰結仇了,至于打生樁那件事,村里頭除了死掉的王麻子,只有四個人曉得,至于村里其他人,或多或少的有些猜測,但是都心口不宣,已經是常俗了。
不過令我意外的是為啥劉瘸子的婆娘不吭聲,不過現在想來,自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劉瘸子的娃娃和他婆娘,似乎不在往村里頭跑。
警察也因為擔心事情影響不好,看著王麻子的死狀,好似是上吊,只好以自殺結案,但是唯一的疑點始終沒有解開,為什么王麻子渾身上下只有肺被人給挖掉了。
但是沒過多久,胖子也死了,死狀也很慘,家里頭,后腦勺開了花,直勾勾的倒了下去,就再也沒有起來,正面腦門處也被釘了釘子,雙手被整齊的剁掉,十分詭異,死的那天恰好是半夜子時。
這一下子別說是警察,就連村民都嚇得一哆嗦,村里頭接二連三的發生命案,兇手還是沒有能找到。
警察依舊沒有頭緒,那個落后的年代,人力本身就很珍貴,村里頭被攪的雞犬不寧,那時候村里頭的所有人都被采集血液,技術也在不斷發展,這是為了做比對,兇器沒有在現場,顯然是被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