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個道士??!!
呂一飛一臉震驚,他本來還想著給余飛介紹一個師侄女,還好沒來得及開口!
“純陽秘傳?”
“莫非是呂祖一脈?”李相成不是呂一飛,一聽余飛是純陽秘傳,就知道他出自何方。
“不錯,正是純陽弟子,呂祖別傳!余飛,余廣陽!”
“此次出山也是塵緣未了,還得在人世滾上一遭,才得回返!”
余飛就坡下驢,省了再去找借口!
呂洞賓的傳人就一定是道士么?
這可都是你們自己猜的,不是我騙你們!
“竟是道門上真,李某失禮了,余真人勿怪!”
李相成起身再次行禮。
呂洞賓在道門地位太高,他的傳人可不是一個襄城伯就能怠慢的。
余飛也只能跟著還他一禮:“李居士切勿多禮,身在山外,就是俗人,李居士叫我余飛就好!”
“好,余小兄爽快!”李相成微微一笑,跟著改口。
他不想得罪道門,但也不想在余飛面前自輕身份,余飛這句話正合他心意,大家都有面子。
他目光一動,又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管事。
李管事微微點頭,又徐徐退出大廳,出門小聲吩咐外面的侍應(yīng)。
余飛耳朵一動,聽到李管事在吩咐伙房換菜,再次感嘆:勛貴之家......
“未知余小兄現(xiàn)下貴壤可有定處?我也好日后拜訪!”李相成轉(zhuǎn)過頭又問余飛。
“出山不久,暫時借居呂兄鏢局,等定下之后,必然告知。”
前幾天呂一飛送來的匣子里就有一張地契,是城內(nèi)一處店鋪。
前店后院,他搬過去自己住沒問題,拿來招待襄城伯就有些不合適了。
好在匣子里還有五千兩銀票,買個院子不難。
“好,李某敬候佳音!”
不多時,李管家又進來說:“爵爺,酒宴已經(jīng)備好!”
李相成點點頭,又開口邀請:“呂兄,余小兄,還請隨我飲上幾杯!”
三人來到四樓另一處房屋,廳中有數(shù)張小桌分布,顯然這是漢家古禮,分桌而食。
宋代以來,大桌用飯已經(jīng)普及,但那只是普通人家。
豪門貴族依然沿用漢唐古禮,以小桌待客,絕不會和泥腿子一樣在一張桌子上用飯。
這不僅僅是為了彰顯身份,也有安全考慮。
李相成身為伯爵,又握有數(shù)萬精兵,無論何時,都不會不顧身份和他人共用一餐!
幾人各自落座,就有侍女送上開胃小湯,精致小菜,而后才是醉仙釀和五六道正菜分別上來。
余飛看的大開眼界。
他幾世為人,前三世都是平頭百姓,江湖草莽。
有一口吃的就不錯了。
第四世也不過是亂世土霸王,雖然不愁吃喝,但也沒見過這么講究的人家。
大明開國兩百年,幾代皇帝勵精圖治,軍威極盛,震懾四方,政治制度完善,經(jīng)濟高度發(fā)展。
現(xiàn)在已經(jīng)可以說一句:天子之邦,萬國來朝。
勛貴世家,士紳豪商也把這些古禮從書卷里一一復(fù)活過來,才又有了這些規(guī)矩。
三旬五味,觥籌交錯之后。
余飛看著面色紅潤,略有醉意的襄城伯問道:“李居士,我聽說貴府上小公子出生之時受了驚擾,先天不足,身體有礙?”
李相成醉意上涌,一聽這話立刻面有凄凄,語中悲切:“不錯,當(dāng)年我身在邊關(guān),內(nèi)子身懷六甲依然要主持家務(wù),這才驚了胎氣,以致小兒先天不足,體質(zhì)有缺!”
“這些年我遍請名醫(yī)也不能彌補,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被病痛折磨!”
“我有愧于他們母子!”
“原來如此,此事當(dāng)真可嘆!”余飛順著他的話嘆息道。
“只是居士當(dāng)年職責(zé)在身,戍邊守關(guān),也是為國為民!此事怪不得居士!”
“天日昭昭,忠臣良將之子,安能受此災(zāi)厄?”
“我有靈丹數(shù)丸,居士可拿去給小公子試用一二,看看能否減免他的苦楚!”
“倘若有用,我再登門拜訪,給小公子診治一二!”
余飛從懷里掏出一瓶七花清凈散,放在桌上。
滿臉凄凄,好像受苦的是他親兒子一樣。
李相成一驚,酒意盡去,目光灼灼的盯著余飛桌上的瓷瓶。
乳白色的瓶身并不精致,卻讓他看的目不轉(zhuǎn)睛。
揮手斥退要上前接過瓷瓶的李管事。
親自上前拿在手中,緩緩摩挲。
突然正身對余飛一個大禮:“真人厚愛,小兒有幸!請受李相成一拜!”
他倒不擔(dān)心余飛騙他,敢騙他的人,都在漢水里面飄著呢!
況且道門歷來喜歡煉丹,純陽一脈更是丹鼎派里的丹鼎派,連功法都是內(nèi)煉金丹,煉幾爐外丹只是他們順手的事兒。
余飛這樣的純陽弟子會點丹法太正常了!
這些年他也曾求過紫微宮,但紫微宮拔劍砍人是把好手,煉丹就不怎么樣了。
宮里藏的幾種靈藥自己人用都不夠,怎么會分給襄城伯家的嫡次子?
“快請起!我也是不愿見良將落淚,忠臣苦楚。”
“倘若李伯爵這樣的忠良都要受此折磨,那世間還有誰愿為百姓出力,為國家盡忠?”
余飛一臉正氣,絕口不提什么回報之類的話兒!
嗯,你為國家出力,就有我來幫你兒子解除病痛。
那我?guī)湍銉鹤又尾。憬o我什么呀?
倘若他一開始就直接說我要你家的千年茯苓,李相成大概率一臉歉意打個哈哈,然后送客走人,以后再不來往!
甚至還要派人來調(diào)查他一遍,放出點風(fēng)聲,后面自然有人來找余飛的麻煩!
呂一飛也只能給余飛送點盤纏,讓他趕緊走人。
人情往來不能說的那么直白,得互幫互助才能不惹人厭煩!
李相成一臉感激,抓著余飛的手說:“真人慈悲!真人慈悲!”
說著說著居然眼眶含淚,他側(cè)過頭去,深吸一口氣。
轉(zhuǎn)身對著呂一飛和余飛說道:“今日失態(tài),難以再招待二位,改日我于府中設(shè)宴,再請兩位痛飲!”
呂一飛起身道:“哪里的話?爵爺疼愛幼子,何錯之有?”
“這醉仙釀果然名不虛傳!今日我也喝的有些多了,再喝下去不免丑態(tài)百出,讓人笑話!”
“正要辭別爵爺,回去醒醒酒!還望爵爺勿怪!”
余飛起身一拱手,也跟著呂一飛下樓。
路上呂一飛不時轉(zhuǎn)頭盯著余飛看,讓他有些不自在。
“不想余兄弟竟是道門弟子,早知道便也討幾丸丹藥來吃吃,也省的我之前日日苦功,練功療傷!”
“你那都是些皮外傷,用什么靈丹?我這還有一瓶九花玉露丸,你拿去吃著玩兒!”
摸出一瓶九花玉露丸,順手扔給他!
九花玉露丸是他在桃花島練手剩的,七花清凈散則是黃藥師后來給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