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城伯權勢滔天!
千年茯苓又是他給幼子續命用的,想從他手里摳出靈藥,何等艱難?
余飛再心疼,也不覺得自己能從他手里分一杯羹。
只能暗自嘆息,不再多想。
“不知襄城伯幼子是個什么病癥,居然需要這等靈藥續命?”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隨口問道。
“胎中受到驚擾,先天不足!”
這不是什么秘密,這些年襄城伯不知道請了多少名醫,卻始終不能根治,只能不斷采買靈藥給他續命。
他三言兩語,又把襄城伯這些年的事挑了幾件說給余飛聽。
先天不足,卻備受寵愛?
勢大財雄,以靈藥續命!
本來余飛不想去,現在突然就很想去了!
“好!還請呂兄為我引薦!”余飛心中思索,口里應道!
“三日之后,我來接你!”呂一飛見余飛答應,撫掌一笑。
一拱手,就轉身而去。
他心情極好,走路也是步履如風。
目送呂一飛遠去,余飛回到正堂。
手指敲擊桌面,心思活絡起來......
襄陽城雄踞漢水中游南岸。
三面環水,一面靠山,地理位置優越,易守難攻。
向來是中原王朝控扼南方的軍事重鎮,也是匯通南北的商業要道之一。
襄城伯一脈自開國伊始就是皇室安插在這里的一方重勛。
當代襄城伯更是手握數萬精兵。
上保洛京,下控江南。
除了不能插手地方政務,就是兩湖之地的土霸王。
往來商隊,各地世家門派,都要先拜過伯爵府才能在這里安產置業。
區區一個千年茯苓,幾萬兩黃金。
在旁人看來可望而不可及,在伯爵府卻也不算什么珍貴之物。
襄城伯有一妻二妾,育有三子四女。
幼子李叔俊乃是正妻朱氏的嫡次子,備受寵愛。
襄城伯看重千年茯苓是為了給李叔俊續命!
要是能給他根治了......
靈藥分一半!
不過分吧?
半塊千年茯苓,配置成丹,能凝練多少先天真氣?
可以省下多少時間?
修行,本就是與天爭命!
能早一點修完先天真氣,就有更多時間洗練先天之體。
根基也能更加扎實!
先天之體越是圓滿,壽元就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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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一飛牽了兩匹馬,和余飛兩人騎馬去往頤心樓赴宴。
一路上他不停的給余飛講解一些禮儀規矩,唯恐余飛不知禮法,失禮于襄城伯。
余飛聽的頻頻點頭,并不反駁。
他轉生三世,又是在重陽宮坐鎮三年,怎么會不知道這些繁文縟節?
只是以前懶得理會!
現在他一身外債,窮得叮當響。
降臨此界。
一要徹底修成先天境界。
二要進補元力。
怎么說也得待個十來年再走。
自然要和光同塵,和周邊權勢打好關系。
況且,哪怕為了千年茯苓,也不能過于失禮。
來到頤心樓,二人下馬,就有一個身著綠袍,面容富態的中年男子快步迎了上來,身后跟著幾個少年仆役。
他停在三步之外,臉上帶了三分笑意,躬身一禮,又說道:“呂鏢頭,余少俠,二位請隨我來,爵爺正在等候!”
身后少年已經上前從二人手中接過韁繩,牽走馬匹。
“李管事客氣,不敢讓爵爺久等,我們這就上去!”
呂一飛不敢托大,也躬身還禮,余飛含笑跟著照做。
原來是伯爵府的管事,難怪面上禮數周全,眼里卻傲氣不減。
宰相門前七品官,何況是襄城伯這種實權勛貴......
呂一飛看著和他很熟,卻又沒那么親近,姿態擺的很低。
大概是有些不便,心有顧慮。
果然,能在襄陽混的如魚得水,哪怕他面上狂放粗野,實際也是八面玲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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頤心樓地處城東漢江左岸,由一座主樓和大片庭院組成,占地不小。
主樓高有六層,抬眼可見滔滔漢水,奔流不息。
江面上商隊往來,畫舫游人,俱可一覽眼底。
樓內又有雕鏤畫壁,赤柱白毯,極為華麗。
說是酒樓,卻更多像是富貴人家待客用的別院。
李管事一路領著兩人上了四樓,入眼可見的奢華富麗。
淡白色的地毯,絳紅色的柱子,墻壁刷的雪白,上面掛滿了古今名家字畫。
余飛看了一眼,大部分都不認識,可能是歷史線的細節變化太大,和他記憶中多有不同。
襄城伯看二人入內,起身相迎。
他快步上前,拱手笑道:“呂兄,你來的晚了,我可是等了好一會兒!”
呂一飛也回道:“怪我,怪我,一會兒我多喝兩杯,以為自罰!”
“好!今日我帶了蜀中醉仙釀,正要與你痛飲!”
呂一飛眼里一亮,醉仙釀每年只出三百壇,半數送入宮里做了御酒,余下一半也是千金難求,他也難得喝上一回!
呂一飛收斂酒癮,又給襄城伯介紹余飛:“爵爺,這位就是余飛,余少俠!此番能保住茯苓,誅殺劫匪,全是他的功勞!”
“嗯,果然是少年英雄!”
余飛雖然年近三十,但功法玄妙。
第一重便是修補人身不足,自功成之后,容貌再也沒有變過。
以至于如今看起來依然是少年模樣。
“李相成拜謝余少俠!”他突然后退兩步,躬身一禮。
“居士請起,萬不可如此大禮!”
余飛一驚,趕忙伸手扶他,卻感覺手中好似托住了一個精鋼鐵人,動也不動。
渾天罡氣自然發動,手中氣力大增,要把李相成扶起來。
感受余飛手上氣力突然大增,李相成微微一笑,順勢而起。
“我這一拜,一是謝少俠救我呂兄弟性命,全我一友!”
“二是謝余少俠保全千年茯苓,救我幼子性命!”
“所謂救命之恩,不過是路見不平,順手而為,居士不必放在心上!”
余飛心里嘀咕,嘴上推辭道。
沒想到他的武功這么高,只怕呂一飛也不是他的對手!
“少俠高義!”李相成贊嘆一聲,引領二人廳中落座。
立刻就有數個侍女游走穿梭,送上清茶點心。
步履穩健,姿態優雅。
顯然不僅身懷武藝,禮儀也是練到骨子里了。
余飛端起茶盞喝了一口,茶水清香撲鼻,溫度適中,正宜入口,落入肚中,又覺得回味甘爽。
這些茶水只怕都是早就泡好的,只等他們到了才端上來。
至于怎么知道他們什么時候到?
那就連泡十幾盞,哪一盞溫度合適,就送哪一盞上來,其他盡數不用!
果然是勛貴世家,壕無人性!
李相成問:“我聽少俠稱我居士,莫非是出家之人?”
他是不想跟著呂一飛一起稱呼李相成為爵爺,所以才抬出道士身份。
但這個理由不好明說,略一沉吟,余飛點點頭。
“身在純陽,世外秘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