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頓館，會議廳。

學生主席愷撒坐在沙發上，雙手支著下巴，頭頂上方懸掛著加圖索家的鳳凰家徽。

諾諾靠在欄桿上，同樣一言不發。昏暗的燈光下，她的一頭紅發顯得妖嬈而魅惑。

“這是一次失敗，”愷撒緩緩開口，“前所未有的，失敗。”

臺下的學生會眾人都沉默著，這確實是一次失敗，大部分人都看了今天在論壇上傳播的幾個視頻，那個叫阿爾文的新生槍法兇狠而精湛，很難想象他只是一個新生。

“我并不懷疑阿爾文S級的含金量，”愷撒說，“他的表現值得我的認可，我會盡全力爭取他，爭取他加入學生會。”

“說不定他會搶你的風頭呢。”諾諾說。

“如果他真的有能力，那我也不介意。”愷撒搖頭。“倒是那個路明非，這是我第一次懷疑校長看走眼。”

“管那么多干什么，他又不是你干兒子。”諾諾笑到。

“在我的手下，學生會一定不會輸給獅心會，”愷撒說，“而我也一定不會輸給楚子航。”

——

“他一把把把把住了。”阿爾文念到。

按照芬格爾的說法，混血種的智商及表現都優于普通人，這個現象在阿爾文身上尤其明顯，在經過一個星期的漢語學習后，他已經能夠用簡單的語言對話，但對于部分復雜的詞語還是略有生疏。

“所以3E考試到底難不難?”路明非還是擔心。

“不跟你說了嘛，對于你們這種上等的S級來說，灑灑水而已。”

“那對于你這種F級呢?”阿爾文發問了。

“沒有人生來就是F級，”芬格爾長嘆口氣，“想當年我也是堂堂的A級。”

“有故事？”阿爾文一臉好奇地湊過來。

“一邊去，不要打聽學長的隱私。”芬格爾作勢將他推開。

“所有廢柴都有一個光輝的過往嗎？”阿爾文笑到。

“說來話長咯。”芬格爾翻個身，躺下睡覺了。

不一會下鋪傳來芬格爾和路明非的呼嚕雙重奏。

——

“考場在哪兒呢？”阿爾文在校園里一路狂奔。

他和路明非一頭撞進圖書館二樓，首先看到的是昨天被他崩掉的紅發女孩。

“阿爾文·斯圖爾特，”女孩指向他，“那這個就是路明非了。你們兩個還有五分鐘就遲到了。”

曼施坦因從一旁閃出，“就剩你們兩個了，快到座位上去準備考試，我是負責監考的老師。”

阿爾文落座后，發現零就坐在他的左側，路明非在他后方。

“你昨天去哪了？自由一日沒見著你。”阿爾文問。

“回宿舍。”真是干凈利落的回答。

阿爾文自覺無趣，扭頭看向窗外，今天確實是個好天氣，初升的太陽升到云層上方，陽光貼著云平鋪而下，在桃木桌上留下淡淡的緋色。

“你好。”一道聲音從側方傳來，“我是新生聯誼會主席奇蘭。”

那是個印度人一樣的男孩，長著一張英俊的臉，漆黑的卷發和黑白分明的眼睛。

“呃......你好。”

“很榮幸能夠見到你，昨天你精彩的表現深深吸引了我，能給我簽個名嗎？S級。”

“好了，所有同學注意準備開始考試了，接下來的時間禁止社交。”曼施坦因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所有的窗口在一瞬間被封閉，教室里的壁燈打開。諾諾發給每個考生試卷和一支鉛筆

試卷是......一張白紙？

阿爾文來回翻看著這張白紙，試圖找到其中隱藏的密碼或字母，但很可惜，這好像就是一張白紙。

似乎現場所有人都陷入了疑惑，有人試圖舉手詢問。

“不必懷疑，試卷沒有問題。”曼施坦因說，“一會兒你們自會明白。”說完他走出考場。

“They told him don't you ever come around here”

“Don't wanna see your face you better disappear”

一股強勁的音樂響起，在場所有的學生都陷入了震驚。

阿爾文手中轉筆，心里發懵。

音樂似乎有著獨特的魔力，教室內氣氛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有人不顧眾人的目光在考場內里跳起舞來，有人開始放聲哭泣，更有甚者放棄答題，在黑板上寫寫畫畫......

“這是......出現幻覺了？”阿爾文左顧右盼，這個世界好像瘋了，但卻沒帶著他一起。

他掃視考場里的所有人后，發現零還端坐如初，而路明非趴在考桌上睡著了。

“搞笑呢。”阿爾文強忍住和零搭話的沖動，集中精力聆聽著音樂，卻還是聽不出個所以然。

“完蛋了，難不成血統有問題的是我？”阿爾文撓頭。

看著周圍人的群魔亂舞，阿爾文一陣擔心，感到渾身發冷。

“怎么......這么......冷？”幾分鐘之內阿爾文凍的牙齒打顫。

他嘗試站起身來，卻發現自己的關節像是被凍上了一樣。

考場內居然開始下雪了。

“怎么回事？”阿爾文心中驚駭，考場里的雪越下越大，白色幾乎覆蓋了他的視線。

但考場里的所有人似乎都沒感知到這一切，依舊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阿爾文想要起身，但卻像是被釘在了椅子上。不知過了多久，雪漸漸變小了。

待他再次看清眼睛的景象時，卻發現所有的一切都改變了，考場沒了，人也沒了。只有他一個人坐在荒涼的冰天雪地里。

“這是......穿越了？”阿爾文站起身來，先前在他身上的沉重壓力，現在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嘗試發出呼救聲，但四周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阿爾文踩著雪一腳深一腳淺地向前走去，低溫幾乎凍的他失去意識。

“吼！”遠方傳來不知什么生物的嘶吼聲。

“不會是北極熊吧......”阿爾文不斷搓著雙手，企圖暖和一點。

遠處的天空漸漸陰暗下來，烏云漸漸涌上天空，閃電在天際劃過，像是暴雨來臨前的征兆。

阿爾文覺得這場景莫名熟悉，“該死！”，他回想起飛機上見到的那一幕幕，與現在是何其相似，就像是只換了一個場景。

他扭頭向著更遠方走去，但那吼叫聲與閃電的轟鳴聲卻越來越近。

“又來了，”阿爾文回頭望去，那高大的騎馬的魁梧身影又在云端出現，“我欠你錢了嗎，你怎么跟討債一樣？”

阿爾文想加速遠離這里，但雙腿卻止不住的發顫，幾乎下一秒就要跪在雪地里。

遠處的奧丁再次舉起手中的長矛，瞄準他的后心。

阿爾文使勁的拍打著自己的雙頰，試圖讓自己清醒，上次在幻境里出現的那個小男孩，這次卻沒有出現，不知他還能不能逃過一劫。

下一秒，昆古尼爾從他的身前貫穿而過。

——

“撲通。”阿爾文一頭栽倒在地。

曼施坦因沖進考場，“他怎么了？快叫富山雅史醫生過來！”

諾諾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事搞得有些發懵，“精神沖擊太嚴重了嗎。”

路明非在一旁一臉擔心，他剛剛是被諾諾叫醒的，據她說他在考場上睡了近三個小時，但他居然還是在試卷上畫了一張圖。

收卷時他看了一眼阿爾文的試卷，同樣只有一張圖，但卻和他的完全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