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定閑師太這是打算包庇此等劣徒?”
聽到定閑很快改變了口風,鐘鎮蹙眉道。
“儀云事先并不清楚炸山幫已經歸附了嵩山派,可謂是不知者無罪,劣徒之說,從何說起?”
定閑作為一派掌門,見慣了風雨,論到口才和隨機應變的能力,當然不是定逸可以比的。
“這?”
鐘鎮一時語塞,不知如何作答。
“鐘師叔,難道我二弟的仇就不報了嗎?我們兩兄弟,可在勝觀峰上叫過你三年師叔啊,你可一定要替我作主。否則,師叔之前所提的要求,一切免談。”
裴元炸看到鐘鎮軟了下來,便開始出口要挾,他所說的要求,就是指鐘鎮要求炸山幫配合嵩山來對付恒山派的協議。
“定閑師太,這小子殺了裴元山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不過,他剛才對我這個五岳派的師伯言詞不敬,我可咽不下這口氣,此時,你們恒山派定要給我一個交代!”
鐘鎮到底是老江湖,炸山幫的事情上,他已經很難再找到突破口了,轉念一想,很快就想到了對付李笑的另外一個借口。
“鐘師兄,貧尼尊稱你為一聲師兄,意味著你是五岳派中的前輩高人,難道就執意要為難一名剛入門的晚輩弟子嗎?”
定閑雖然是第一次見到入了師門的李笑,亦不知他為人如何,不過既然已經是恒山派的人,她不可能不進行袒護。
“師太,這小子剛才說:'“我如果為虎作倀,他只能替左師兄清理門戶。'”
“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就給他一個機會,我‘九曲劍’鐘鎮倒很想看看,這小子究竟是怎么樣一個清理門戶方法。”
說到這里,鐘鎮神情大怒,九曲劍業已出鞘。
“那就有請鐘師伯指教了。”
李笑早已等候多時,他巴不得鐘鎮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自忖,以自己目前恒山劍法大成修為,也許無法取勝對方,不過至少也能立于不敗。
恒山劍法綿密嚴謹,長于守御,也許在進攻上乏善可陳,不過論起防守,僅遜于武當派的《太極劍法》。
再加上《小無相功》第三層,對付一個鐘鎮,他有十足的把握。
他李笑和大名鼎鼎的鐘鎮比試,打平就是獲勝。
“儀云,不可!”
定閑意欲阻止,顯然已經晚了一步。
‘這小徒弟初出茅廬,不知天高地厚,可嘆就要喪命于此了。’
定閑內心嘆道,暗自惋惜,他知道鐘鎮待會一定會下死手。
不過,這場上到底全都是江湖中人,既然雙方都愿意,她也無法避免這場對抗。
另外兩位師太也一樣直搖頭。
‘前面鋪墊的不錯,兩人的雙簧戲就要進入高潮了,且看看李笑如何收場。’
儀和雙手抱胸,覺得事情的進展與自己預想的沒有差別,暗自得意。
而她旁邊的儀琳則是顯得非常緊張,雙手使勁攥著裙擺,替李笑感到非常擔心。
由于事發突然,她都還來不及換回尼姑衣服。
她人微言輕,說什么都不會管用。
眼下儀琳只寄希望于發生奇跡,李笑能成功脫險。
其余弟子,如儀清,儀真、儀質,儀夢等,他們知道兩人之間的差距,也是暗自替李笑捏了一把汗。
“小子,三招,三招之內如果我不能拿下你,我‘九曲劍’的名號,從今往后,便棄之不用。”
出招前,鐘鎮劍指李笑,厲聲說道。
“哼!今日我如果不能勝你,也無臉再繼續留在恒山。”
李笑的反嗆才是讓人大吃一驚,三定皆是蹙眉,不知道李笑這是什么樣的腦回路。
而定逸想起儀和疑心李笑是臥底的想法,微微點頭,事情的發展與這種猜測更深一步吻合了起來。
“無知小兒!”
鐘鎮不愿與他再做口舌之爭,已經邁出一步,他以長輩之尊,竟然率先動手。
“看劍!”
兩人執劍擊在一處。
局面發展的和李笑想象中的一樣,由于恒山劍法的屬性,鐘鎮主攻,招式凌厲,他主守,防御穩健。
對決早已超過了三招。
“鐘師伯,承讓了,往后,你可不能再自稱‘九曲劍’了。”
鐘鎮大驚大怒,自己已經出了十幾招,對方的劍法竟然毫無破綻,他一時找不到破解的辦法。
而恒山派這邊,除了儀和之外,皆是錯愕。
定靜和定閑是第一次見到李笑使劍,完全不敢相信他是入門和練武才一個多月的記名弟子。
定靜和定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困惑,不過最終還是露出了欣慰的神情。
比拼繼續,兩人已經過了五十多招,勝負依然未分。
“鐘師伯,你是前輩高人,再比下去,就沒有意思了。”
這時,定靜雙手合十,突然張口說道。
眾人點點頭,皆稱是。
‘哼!這鐘鎮怎么變得如此不堪,連一個小小的記名弟子都對付不了。’
一旁的裴元炸一揮衣袖,對鐘鎮失望之極。
比到這里,李笑已經是越戰越勇,不知不覺,他體內的小無相功內力已經勃然而發。
李笑只覺得丹田處的內力慢慢涌到了四肢百骸,傳到手臂,再通過手腕灌注到了長劍上。
突然,李笑覺得一股力量從手中宣泄而出,他順勢執劍一掃。
一道銀光從劍刃上疾駛而出,掠向鐘鎮腦門。
“什么!?”
鐘鎮驚呼,還好,他到底是修為高深,臨場的應變極快,他立即弓腰,一個側身,險之又險的閃避而過。
但凡差一寸距離,他的臉就要被削下一截來了。
而那銀光繼續向前飛去,一直擊到了后方的樹枝上,“刺啦”,那枝丫應聲斷裂。
“劍氣!”
“劍氣!”
“劍氣!”
恒山三定不約而同的驚呼。
“什么,他會使劍氣。”
連裴元炸也張大了嘴巴,現在,他終于能明白為什么連鐘鎮都拿不下李笑了。
鐘鎮重新站起身來,收斂劍勢,剛才他差點殞命,額頭上已經沁出汗珠。
到了如今這個場面,他已經無心再比。
對方的武功大大超出了自己的意料,眼下,又是在恒山派內,他孤身一人,犯不著以身涉險。
“恭喜恒山派了,師太收的好徒弟啊。”
鐘鎮抱拳,正色說道。
“裴元炸,咱們走。”
他不愿多留,叫上裴元炸,很快就走下了山去。
而裴元炸也很識趣,不再勉強對方,乖乖跟著鐘鎮離去。
回到恒山派這邊,包括儀和在內,所有人都用吃驚的眼神望著李笑。
她們的眼神好像會說話:一個月練出劍氣,你是覺得尼姑很好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