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052.她的威脅
- 穿越到戀游,要我攻略多線女主?
- 竇柯
- 2591字
- 2024-07-20 11:30:00
盯著屏幕上的信息陷入驚惶,樊佳星本想直接給清嵐確打個電話,手機卻突然劇烈地振動了一下。
清嵐確又給他發了一條消息,這一次是一個位置共享。
垂目望向還安穩坐在原處的解霜雨雛月,他剛打算開口求援,才熄屏還沒有兩秒鐘的手機屏幕再次亮起。
[你一個人來。]
對于清嵐確的要求向來不存在任何懷疑,樊佳星攥著手機的手指不斷收緊,他起身就準備離開。
“你還好嗎?”
在樊佳星擦肩走過時,手疾眼快抓住了他的手腕,解霜雨雛月仍低頭注視著桌面,并未將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我沒事。”
以一種輕柔卻不容置疑的力度將她的手從腕上撥離,樊佳星從口袋里拿出錢包放在桌沿上,他的步子沒有任何停頓,“對不起,解霜雨小姐,等過一陣我會來當面找你道歉的!”
他上揚的尾音里含著急促與憂慮,很快彌散空中。
解霜雨雛月向后望去時,樊佳星的身影就已經完全消失在了甜品店內。
轉回首來瞥向桌角上的錢包,她輕輕將其拿起,剛一打開,就看到一張邊緣有明顯切割痕跡的一寸彩印照片。
照片上的人是清嵐確,她少見的既沒有微笑,也沒有戴平頂禮帽。
解霜雨雛月認得這個材質,她想,這應該是專門從黎火的工作牌上剪下來的。
沒有羨慕,更沒有嫉妒,小心翼翼將照片放回它原本的位置,又無聲地將錢包合上,解霜雨雛月只是有些驚訝,或者說有點好奇。
被另一個人不帶任何惡意地惦念著,到底是怎樣的一種體驗呢?
……
江面平靜無風,浮云淡薄的天空上,高懸的日光稍稍有些刺眼。
清嵐確定位的地方是一個還在修建中的濱江大橋。
不知道是不是前一陣這邊發生過幫派火拼事件的緣故,停在兩邊的吊車已經停工,寬闊的橋面上更是連一個工人的影子也看不到。
一路跑到橋上,中途未停一次,樊佳星躬起背喘氣,一手扶在大腿上,一手舉著手機置于耳邊。
電話一直撥不通,他便繼續向前跑去。
直到,一聲熟悉的手機鈴聲在巨大的吊車后方響起。
棕發紫眸的少女斜倚在圍欄上,在轉首望見樊佳星走近時,她先是抬手將落于額前、遮擋視線的碎發掖回耳后,隨后則笑著將手里還在飄出悠揚鈴聲的手機直接扔進了橋下的大江里。
像是一個通過故意做錯事來吸引人注意的壞孩子,她轉過身將雙手背到后面,并不說話,只是靜靜盯著樊佳星看,像在等待他接下來的“審判”。
“確小姐!”
對于她剛剛的異常舉動完全不在意,在看見對方完好無損地出現在眼前時,樊佳星臉上的陰霾一掃而盡。
將一直舉在耳邊的手機快速塞回口袋,他三步并作兩步奔至清嵐確身邊:“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想象中的“批判”變為關懷,在對上樊佳星的那雙滿溢出真誠的黑眼睛時,清嵐確臉上的笑容終于掛不住了。
這個人,總是有辦法讓她無話可說。
“我在捉弄你啊,笨蛋!”
背在身后的十根手指猶如橡皮泥般糾纏在一起,清嵐確此刻也說不好她到底在不滿些什么。盡可能偏過臉去避免同他對視,雙唇囁嚅,她開始吐露出一些自以為足夠討人厭的惡劣話語。
“我知道。”這么多天過去,終于能再見到對方,對樊佳星來說其實是十分高興的。
抬手輕著按住她的肩膀,他微微朝前俯身,像是在哄小孩一樣,聲音溫婉而輕柔:“你沒事就好。不管捉弄我多少次,只要你有需要,我都會來的。”
“真的嗎?”
退開半步同他再一次拉開距離,清嵐確垂目望向腳下,她努力壓制住語氣里的酸澀與不快,“那你為什么在出院以后不第一時間來見我,而是和解霜雨雛月去甜品店?”
“你沒有主動聯系我,我擔心你還在生氣。”
見她退后也沒有急著靠近,樊佳星回答很快,他正想解釋更多,卻猛然從對方的詢問中發現了某個較為嚴肅的問題。
稍作停頓后,他試探性問道:“確小姐是怎么知道我和解霜雨小姐去甜品店了的?”
并未急著做出回復,清嵐確向后傾身,將后背倚靠在圍欄上。在聽到他后面的提問時,她那對琉璃般的紫眸中閃過一抹難以被察覺的興奮。
“因為——”目光下移,意味深長地瞥向樊佳星的西裝外套下擺,她臉上的笑意愈發濃了幾分,“你是個笨蛋嘛。”
這下子再笨也明白了她的暗示,樊佳星立刻低頭在身上摸索起來。
沒有一會兒,他就從外套后擺內側尋到了一枚只有指甲蓋大小的、純黑色的定位監聽器。
兩人間的距離只在咫尺,但在此刻卻仿佛相隔萬里。
陽光從清嵐確身后投來,將她微亂的發絲照亮,也使得她的臉孔在背光的幻境下顯露出幾分晦暗。
她在等待一個機會。
等待一個惹惱對方——或者說,等待一個可以理所當然被放棄的理由。
迎著日光站立,樊佳星的半邊身子都猶如置身于油畫中一般,泛著明媚精致的暖澤。
“太好了。”
他說,在清嵐確驚詫的注視下,他捧著那枚小小的監聽器,堪稱溫柔地笑了起來,“還以為確小姐已經生氣到不愿意理我了,現在看來,你其實還是很關心我的啊。”
樊佳星的話語仿佛一支不會帶來疼痛,但也足以讓人心口酸澀的箭矢。
被這枚箭矢直直刺入胸膛,清嵐確立刻就喪失了想要逃離的欲望。
“……你就有這么在乎我嗎?”摘下禮帽,抬手暫且掩住雙眼,清嵐確的聲音正在發抖,簡直比路過的風還要更輕。
“當然!”樊佳星忍不住上前半步,他不假思索答道,“確小姐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很重要的存在——”
“可是,佳星。你從來都沒有對我說過‘永遠’。”
精準打斷對方的話,清嵐確將掩面的手放下。
循著風吹來的方向仰起頭,驟縮的紫眸微顫,她的唇角向上揚起,可面上卻全無笑意。
如果你真的這樣在意我的話,那為什么連一句許諾也不愿意給我?
“我……”
張了張嘴卻說不出話來,樊佳星猶豫了。
他知道他為何無法許諾。
這里并不是屬于他的世界,他當然不會在這里擁有“永遠”。
很顯然是從樊佳星的眼神里讀出了他心中所想,清嵐確半瞇起眼來,冷笑一聲。
“不過沒關系。”她說,“反正只要我不完全愛上你,你就不會從我身邊溜走的,對吧?”
樊佳星抿唇倒吸一口冷氣,他的表情有一瞬間僵住。
“你這個人實在是太好猜了。每當我試著更在意你一些,你就會表現得特別興奮。按道理講這其實沒什么,但問題是。”
說到這里時略微頓住,清嵐確的笑容里摻入少許苦澀,“雖然你對我的好全是真的,可我一點也不覺得你愛我。”
“你知道你偶爾看向我時的眼神像什么嗎?”
將遠望的視線收回,清嵐確的眼光如利刃一般,直直戳入樊佳星心中,“佳星,你看我的眼神根本不像在看一個活生生的人。就好像我是某種珍貴的器皿一般……我本以為這或許是我在你心里持有特殊性的表現。”
聞言不由渾身繃緊,對于當下的場面,其實樊佳星早有預料。
然而此刻,在同清嵐確對視時,他卻無法說出任何辯解之言。
“直到。”清嵐確低下頭,她的聲音有些發啞,幾乎是在克制著不變得歇斯底里,“上次在病房里,我看到你用同樣的眼神看向了解霜雨雛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