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說埃爾德也能猜出對方的身份,那個邋遢的無名者——沃德-諾亞。
這位平時邋里邋遢的不靠譜中年男人,在此刻展現出了極具反差的戰力,其戰斗方式令正在觀戰的埃爾德感到瞠目堂舌。
幾名教廷騎士邁著沉重的步伐從各個方向朝他沖來,反觀沃德-諾亞并未后退,而是大步向前。
他順著劍鋒的方向側過身子,這位騎士只感覺膝蓋傳來刺痛,接著便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接著頸部的弱點又是一陣刺痛,劍尖如同毒蛇般鉆入甲胄的縫隙之中。
他再也起不來了。
沃德-諾亞輕點腳尖,左腿向后微曲,連帶身體往后傾斜,他的協調性異于常人,寒光就像一道閃電,瞬間貫穿了對方的咽喉。
劍光在他的手中舞動,仿佛與空氣交織出一首無言的交響曲。
“嗬!”另一名教廷騎士從處刑臺的另一邊爬了上來,他迅速調整姿勢,自上而下劈出一擊,他沒看見我,這擊志在必得!
而沃德-諾亞甚至沒有轉身,只是輕盈地躍向左邊,連帶將那具尸體拽向后方,那個進行劈砍的騎士停不下腳,被絆了個踉蹌。
失重的感覺傳來,他只感覺眼前天旋地轉,迎接他的是劇烈的撞擊,盔甲狠狠地砸到木臺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嗚。”他悶哼一聲,正欲起身,一只手輕而易舉從背后伸來,拉開了他的面罩。
“你這狗娘養的!有種讓我站起來!”
沃德-諾亞將匕首從騎士的面部抽出,大量的鮮血伴隨著眼球與腦漿噴灑一地。
“叮。”一支鷹羽箭破空而來,沃德-諾亞只是輕抖長劍,木箭伴隨金鐵交鳴之聲落向一旁。
遠處的弓手張大嘴巴,他從未見過有人類可以主動擋下射出的弓箭,他猛地搖頭,將那些雜念拋之腦后,接著迅速擺好架勢,從箭筒中抽出另一支箭搭上弓弦。
又是一陣破空之聲,而聲音的源頭并非自己,而是那把飛刀!
弓手的眼中倒映出一抹黑影,而這也是他最后能看到的景象,他就像一只死去的羔羊,朝前方無力地跪了下去,手中的鷹羽箭掉落在地,箭頭與地面相碰發出叮當聲響。
其他的神職人員圍在處刑臺的正前方,他們并非騎士與劍士,充其量只是普通的打手。
他們握緊武器大聲咒罵,但卻絲毫不敢輕舉妄動,那張染血的狼頭面具已經在他們的腦中刻下了名為恐懼的情緒。
沃德-諾亞并未停止他的殺戮,他微微彎腰,讓身體呈佝僂狀態,接著猶如鬼魅般沖向人群,沒有了盔甲的保護,他再也無須考慮那些繁瑣的攻擊方式。
寒芒在空中跳動,他手中的長劍仿佛舞動的龍蛇,游離于所有人的弱點之處,現場慘叫不止,戰況頃刻改變,刑場儼然成為了他個人表演的舞臺。
轉身逃跑的男人只感覺背部傳來劇痛,接著便躺在地上不再動彈,另一名手握長劍的劍士咆哮一聲,但他的攻擊還未來到便被一劍穿喉。
不過多時,處刑臺上便橫尸遍野,就連一個可以喘氣的活人都不復存在。
“呼,哈,呼,呼,你怎么樣。”沃德-諾亞喘著粗氣,即便隔著一張面具也能看到他那滿是疲憊的面容。
“呸,咳咳,暫時還死不了,快把鐐銬打開,我們趕緊離開這里。”
“我提議合同上的報酬需要翻倍,見鬼,這玩意居然這么結實,稍等,希望我的開鎖技術能像酒量一樣還沒有生疏。”
沃德-諾亞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直起身子看向街角,一小隊人馬正從那頭緩緩走出,他們正是埃爾德當晚見到的‘商人’。
而站在他們中間的人居然是卡麥隆-西爾弗,在他的肩頭,停留著一只黑白相間的夜鷺。
“很難想象我有一天會需要親自做這些骯臟的事情。”
“省省吧巫師,如果不是看在我們的面子上,那群宗教瘋子早就開始通緝你了,合作,記得嗎,你所熟悉的時代早已一去不回了。”卡麥隆-西爾弗笑著攤了攤手。
他身旁的幾人均是沒有著甲,但沃德-諾亞卻嗅到了非比尋常的危險氣息,他重新拾起腳邊的長劍,手臂因為一道貫穿小臂的傷口而顫抖不已。
沒有過多的言語,雙方的戰斗一觸即發,七人就像配合默契的狼群,由三人小隊進行牽制,其余人等不斷嘗試著將沃德-諾亞包圍起來。
金鐵交鳴之聲不斷,沃德-諾亞手中長劍不停,但卻沒有討到半分便宜,他邊打邊退,疲于防守,根本找不到進攻的機會,對方的攻擊簡直就像不間斷的雨點。
他揮劍擋開一擊,劍柄上傳來的力道使他虎口發麻,長劍差點脫口而出,他已經沒有多少力氣了。
“瞄準他的傷口。”
不知是誰喊了一句,接著一記寒芒直沖沃德-諾亞的左臂,后者揮劍抵擋,腿部卻忽的傳來一陣劇痛,他哀嚎一句,強行穩住身形,為首的男子瞅準時機,如閃電般揮出一拳,正中他的下顎。
“嗚。”銀色狼頭面具飛了出去,這位無名者立馬向后跳躍,卻因為腳部的傷口,狼狽的摔在地上,他不敢有是絲毫猶豫,立馬以劍代腿將自己強行支撐起來,劍鋒堪堪劃開他的上衣,留下一道醒目的血痕。
“哈,呼,哈。”沃德-諾亞喘著粗氣,他滿臉血跡,雙眼一片通紅,他再也沒有揮劍的力氣了。
“讓我隆重介紹我的老友,曾經的國王御前刺客,著名的劍術家,刺客,令無數皇室之敵心生膽寒的千面之狼,沃德-諾亞。”
黑夜鷺譏笑著飛了過來,沃德-諾亞瞅準時機迅速飛出一鏢,但卻被其中一人揮劍擋了下來,很顯然,他們均受過專業的訓練,非比尋常的訓練。
“嘖嘖,我曾向你拋出過橄欖枝,可惜你錯過了那次機會,也罷,你們倆的人頭將會變成我寶貴的投名狀,接下來...”
“怎么了,呼,接著說啊。”
沃德-諾亞吃力地抬起頭,發現他們的視線均是看向右方,換做平常,他肯定不會去理這么拙劣的陷阱,但是現在,嘿,管他呢!
他不再關注面前的敵人,而是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
在廣場的另一頭,一具高大的骷髏同樣在望著這邊,與此同時,沃德-諾亞懷中的羊皮紙微微顫動,他將其染血的羊皮紙取出,一行金色的文字漸漸浮于紙上。
狡猾的鉆地耗子:“天殺的,這到底是什么原理,我整整跑了半英里才能恢復和死靈墓的聯系,半英里!見鬼,我上一次的運動還是什么時候。”
狡猾的鉆地耗子:“咳咳,不好意思,我本來是想這么說的,各位宮中的貴人,可否需要小的幫忙?該死,真他娘的尷尬。”
埃爾德從陰影中走出,因為無法控制死靈的原因,因此他提早便下達了接下來的指令。
一個是保護,另一個則是——殺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