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驚訝,他和金玉公主已經(jīng)成婚幾年了,難道現(xiàn)在還是個童子雞嗎?
我沒有多問,還故意作怪伸出剛才幫他疏解的手,左看看右看看,然后說:“剛才都是手自己干的,當(dāng)然不算了?!?
崔玨一把抱住我,埋頭悶笑起來。我說:“要不然我?guī)湍悴敛?,黏黏的很難受的。”
說著我就把書桌上的茶壺拎了起來倒了一杯茶水,打濕了我的帕子。
崔玨突然伸手扯過帕子,不好意思地背過身去擦拭。
我在后面喃喃自語:“干嘛不讓我來,我也想看看?!?
驚的崔玨回頭看我一眼,感覺有點一言難盡的樣子。
我眨巴著我的卡姿蘭大眼睛看著他,故意一副不明所以的樣子,其實心里早就笑翻了。
崔玨收拾好后,將我的帕子擰干水,放入荷包揣進懷里。
我沒吭聲,那帕子都臟了,我也不會用了,難道還怕我跟他搶嗎?
我們纏綿了好一會兒,還說起如月的事情,連我嫉妒人家長的比我漂亮也說了。
崔玨刮了刮我的鼻子說:“皮囊而已,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無關(guān)相貌?!?
口是心非的家伙,我也算中上之姿了,要是真的貌若無鹽,他估計看都不會看我一眼。呵,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我們一起畫我未完成的畫,他提筆在紙上把我沒有涂完色的紅蓮圖幫我補充完整,還提了字,他的字剛勁有力,我很喜歡。
等到天色稍暗,崔玨要走了,他親親我的嘴巴,說道:“明娘,年前衙門事多,等年后你喬遷,我去看你?!?
說完他就臉紅了,顯然想到我先前說的吃了他的話。
我也舍不得他,真想時時刻刻跟他在一起??墒乾F(xiàn)實是殘酷的,我雖然不在乎名分,但是也要顧及皇家的臉面和家人的想法。
崔玨以前是個端方君子,如今不知是被我?guī)牧?,還是他被皇權(quán)壓制的,不但做事毫無章法,跟我相處起來,也是無所顧忌。
換做以前,他對我以禮相待,多看我一眼都會覺得褻瀆了我?,F(xiàn)在我們不但擁抱親吻,甚至還做了更親密的事情。
我對貞潔看的很淡,畢竟是來自現(xiàn)代社會,男歡女愛很正常。崔玨現(xiàn)在明顯有些不正常,我無法改變他的想法,也無力改變這世道。我能做的,就只是在他背后默默地支持他。
翌日一早,我見到了我的嫂嫂,一個真正溫婉美麗的古代大家閨秀。她送給我一個自己親手繡的小小的插屏,非常精美。而我送給她的是一套12個的江南最時興的象牙梳篦。
敬茶之后,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院子。我的身體還沒有養(yǎng)好,現(xiàn)在不吃湯藥了。父親請了太醫(yī)幫我把脈,開了方子做成了藥丸子吃,平時還要吃藥膳。所以,最近我的嘴巴里面總是苦的。
我回到文慧園,晚冬拿了一個小匣子,說是小少爺給我的,我打開一看,是一匣子松子糖。
我捏了一顆松子糖塞進嘴里,清甜的香味充斥著味蕾,一吃就知道是玉珍坊出品。
溫辰自己都是一個小屁孩,怎么會知道我喜歡吃什么糖,又哪里會巴巴買了給我送來。
我吃著甜甜的松子糖,回到書房給崔玨寫信。這一次我沒有像以往那樣寫一些無病呻吟的詩句。只寫到:一日不見兮,如隔三秋矣。一日不見兮,思卿如狂。
我想象著崔玨看到我的信一定會笑的模樣,我的心也如我寫的信一樣,瘋狂的思念著他。
此時的我和崔玨,都不知道我們兩個人的命運再次被改變,起因就是這么一封隨意寫下的信件。
大年三十,武正帝在朝堂上吐血身亡,他服食丹藥的事情才被朝臣發(fā)現(xiàn)。朝堂亂哄哄一片,李太傅怒斥太子獻丹弒父,太子當(dāng)堂引咎自殺。朝臣們推舉了三皇子繼位,三皇子以先皇過世為由不受。推托三次后之后才接受,是為至平帝。
這個年過的并不好,祖母和母親身為晧命夫人要去哭靈,祖母去了三次就病倒了,最后被新皇赦免,還讓太醫(yī)給祖母看病。
整個正月里,京城里不聞絲竹之聲,也沒有哪家宴客,大家都夾起尾巴悄悄過日子。
哥哥過了元宵節(jié),就和嫂嫂上路去益州赴任,哥哥堅決不帶我,我因為跟崔玨的約定,也沒有堅持以前的想法。
二月初一朝會,原工部尚書乞骸骨,新皇準(zhǔn)了,并當(dāng)堂升任父親為正二品工部尚書。
新皇的性格和處事方法朝臣們都不太熟悉,父親也不明白他這次升任是為什么?
不過很快大家就都知道了為什么,下朝沒一會兒,溫府就來了傳旨太監(jiān)。這是新皇繼位以來,頒布的第一道圣旨。
父親匆匆趕回家,家里已經(jīng)收拾好了香案。等父親一到,全家老老少少幾十口全部跪下接旨。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工部尚書溫行簡之女溫慧,少而婉順,長而賢明,行合禮經(jīng),言應(yīng)圖史。承戚里之華胄,升后庭之峻秩,貴而不恃,謙而益光。故封為慧妃,旨下即刻進宮,欽此?!?
我驚呆了,至平帝竟然封我為慧妃,還要我現(xiàn)在就進宮去,我跪在地上半天沒有反應(yīng)。
父親已經(jīng)跪謝皇恩,接了圣旨,還拿了荷包打賞太監(jiān),說:“請公公稍等,慧妃娘娘回去稍微收拾一下,就跟公公進宮。”
母親和暮冬、晚冬把我扶起來,送到文慧園。暮冬幾個正在收拾東西,父親來了。
他驅(qū)散了眾人后,對我說:“慧娘,為父現(xiàn)在是正二品尚書,可是在皇家人眼里還是奴才。我知你放不下崔子明,可事已至此,不放也的放,崔溫兩家的命運在你一念之間?!?
先前我說搬出溫府去,住在前面的宅子,父親沒有同意,也沒有反對。
他一定是知道了我跟崔玨私下來往,不然崔玨的東西不會遞到我跟前來,父親默認(rèn)了我和崔玨的事。
但是現(xiàn)在事情發(fā)生了變化,他要我斬斷這一段感情,怕我們兩個再私下來往,會給崔溫兩家?guī)頊缱逯湣?
我直到這時才驚覺我要進宮去侍奉皇帝了,他們可真是殺人誅心啊。先把崔玨招為附馬,現(xiàn)在又封我為妃,一點余地都不給我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