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克利克會不會聽到,東堂并不在意,依舊舉槍瞄準著對面。
專注于海賊的東堂,自然也并沒有注意到身后橫治郎與薩恩的微妙表情。
薩恩:“這小哥還真是厲害的!和你啥關(guān)系?”
能夠白手起家創(chuàng)建諾大的商會,薩恩看人的水平自然不差!
“我家子侄輩,厲害吧?”
橫治郎并沒有直接說出東堂的身份,不是關(guān)系不好,而是沒必要!
對于薩恩的想法,橫治郎多少能猜出一二,只有錢而沒有能夠守護的力量,一直都是薩恩心中的痛!
畢竟,沒人想當(dāng)“肥豬”!
所以,一句子侄,就足以讓其打消心中的招攬想法。
“這孩子今年多大?剛才聽聲音看起來應(yīng)該不大吧?看那槍法是得了你的真?zhèn)靼桑俊?
橫治郎一聽,頓時眉飛色舞起來,一臉自豪,立馬開說:
“好久不見,你這老小子的眼光也沒變差嘛!我家東堂今年也剛十二,不比你家的閨女大多少!”
“至于槍法?那自然是我手把手教的!”
說者無心,可聽著未必?zé)o意,薩恩不著痕跡的打量起東堂,只聽:
“英雄出少年啊!這么年輕就有這種本事,看來是下足了苦功吶!”
正開心的橫治郎聽到這話,面色一垮,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他能說?你哪知道這小子才用了幾天時間就到了這種水準?
“砰——!”
又是一道槍聲,東堂再次開了一槍,只見對面的海賊船上當(dāng)即爆出了一捧血花。
海賊船上也發(fā)出了一點騷亂!
槍聲同樣的吸引了一旁閑聊的橫治郎兩人。
“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呢!”薩恩一臉憂愁,“總不能就這樣吊著吧,我們船上的補給早晚都會用光!”
“要是他們一直窮追不舍,到頭來,我們還不是得和他們對上。橫治郎,你有什么好辦法嗎?”
“再等等,再吊一段時間。”橫治郎眼中浮現(xiàn)狠色,凝視著對面的海賊船,
“再等一段時間,我和東堂會一直狙擊他們,他們要是識趣自然會離去。”
“要是還陰魂不散,那就再消耗些他們的人手,等時機差不多了!我們就接舷戰(zhàn),做掉他們!”
薩恩聽著橫治郎的陰狠辦法,不僅沒有絲毫同情的心思,反而一臉的快意!
只聽他道:“那我一會兒將我夫人孩子帶過來,讓他們繼續(xù)發(fā)出求援信號。
我們就往最近的海軍基地的方向開,要是能碰上海軍的話,正好一起干掉他們!”
這會兒東堂的注意也并不都是在海賊船上,此刻聽到兩位船長的話,心中不得不贊嘆他們的穩(wěn)!
也是,都是爹生娘養(yǎng)的,沒必要在沒有大的差距下,就隨意的接舷戰(zhàn)。
身為船長的他們自然要對身后的船員負責(zé)。
“東堂,接下來和我輪流狙對面。我們倆配合著來,不給這些雜碎松懈的機會!”
橫治郎飛快的將自己的想法告知東堂,東堂聽后,“這辦法好!就這樣干!”
多好的練槍環(huán)境,還不會有負罪感!
海賊么?那玩意大部分都稱不上人,撒就撒了!
于是,克利克有生以來最大的噩夢來了!
……
“橫治郎叔你看到了沒,對面海賊船桅桿后面的那個,腦袋露出來了!”
東堂指著對面桅桿后趴在地上,只露出了一點點頭發(fā)家伙說道。
“嗯,看到了。怎么弄?”
東堂:“我開槍打他后面,他受驚后肯定會向前。到時候只要有把握你就開槍。
橫治郎:“好!看我的!”
東堂半跪在船首的掩體圍欄后,仔細的觀察著對面。
“砰——!”
鉛彈瞬間射出,劃過一條直線,咔嚓一聲,就命中了桅桿的側(cè)面底部。
巨大的動能,直接帶起了一片碎木屑,桅桿底部都是被擊出了條縫隙。
與此同時,海賊船上被叔侄倆打的抬不起頭的海賊們,聽到槍響,無不身子一顫。
桅桿后,趴伏在地的海賊臉上帶著慶幸,“得虧我聰明,躲在這兒。桅桿可不是燧發(fā)槍能打的斷的!”
砰——!
又是一槍,桅桿底部的空隙又變大了一分。
砰砰砰砰——!
一連四發(fā)鉛彈,無不命中桅桿底部,那縫隙也是被接二連三的鉛彈撕裂出了一道豁口。
發(fā)現(xiàn)這一幕后,東堂終于舒了口氣,憑借自己的動態(tài)視感帶來的遠超常人的視力,區(qū)區(qū)一兩百米,還是可以看得清的。
這會兒,東堂已經(jīng)看到了那處豁口處,出現(xiàn)的一只黑色的褲腿。
東堂再次填裝好了鉛彈,瞄準,三點一線。
“砰——!”
“啊~我的腿~!!”
接二連三被擊中桅桿,心中早已慌了的海賊,在再一次聽到槍聲后,后小腿陡然傳出了劇痛。
轉(zhuǎn)頭一看,頓時被入目的血跡嚇得眼睛發(fā)黑。
“砰——!”的一聲,又是一發(fā)槍聲,海賊頓時再也顧不得什么,急忙向前爬了爬!
“砰——!”
隨著這一聲槍響,海賊再也爬不動了,只因剛露頭就瞬間被擊穿了頭顱。
猩紅的血水,從海賊的頭部流出,順著甲板縫隙一路流淌。
橫治郎放下槍,輕輕的吐了口氣,揉了揉發(fā)酸的眼睛。
目光復(fù)雜的看了眼身旁的東堂,就這么幾槍的功夫,又一名海賊被自己兩人干掉!
算上這一個小時的時間,對面的海賊船上已經(jīng)被自己兩人干掉了不下十人。
而克利克海賊團到底有多少人?橫治郎不清楚。
但這會兒的海賊船甲板上,除了血跡與尸體,就只剩下了死寂!
海賊們并不是沒有反抗,只不過炮彈會被自己兩人隔空射爆,下一刻炮手也會迎接自己兩人的聯(lián)合狙擊。
而克利克的船員們可沒有什么狙擊手,而海賊們的隨緣槍法,這一小時內(nèi)自家船上只有一個倒霉蛋被流彈射中了腿。
可想而知克利克海賊團此刻眾人的心理陰影。
追又追不上,槍戰(zhàn)又被碾壓,像條喪家之犬般緊追在后,可連接近都不能接近。
克利克不是沒想過將船撞過來,直接開啟白刃戰(zhàn)。
可是,每當(dāng)他們發(fā)動船力緊追時,就有一發(fā)發(fā)的鉛彈瞄準舵手。哪怕穿著克利克的鐵皮外套都沒用。
一發(fā)發(fā)的鉛彈連中同一個地方,在厚的鐵皮都會被擊穿。
這一刻,克利克都有些心灰意冷,不是沒想過遠遠的吊在后面,等他們靠岸后在殺個措手不及。
可在克利克剛降下了船速,前面的兩艘商船同步的也會降下船速。
一來二去,克利克也就明白了,對面已經(jīng)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留給自己的無疑只有兩個方案,一個是繼續(xù)耗著,直到己方補給用光灰頭土臉的離去。一個是現(xiàn)在就掉頭就走。
“可老子不甘心啊!我克利克可從沒吃過這么大的虧。”
克利克此刻眼中布滿血絲,蜷縮在船首下方的掩體后,神色猙獰,但眼眸深處卻深藏著一抹恐懼。
渾身散發(fā)著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意,一旁同樣呆在這的手下們更是恨不得將腦袋埋在褲襠里。
絲毫不敢看克利克此時的狼狽模樣,生怕被急紅了眼的克利克當(dāng)場宰了。
只有戰(zhàn)斗隊長阿金這會兒一臉的沉默,不過眼中卻也散發(fā)著一點茫然。
阿金的夢想是成為一個自由自在的不被世人所約束的人。
而海賊王羅杰無疑是這個世上最自由的人!
那么成為像羅杰那樣的海賊,就一定會變得自由!
所以自從哥爾D羅杰開啟了大海賊時代后,阿金就成了第一批的響應(yīng)者。
而阿金深知自己不是做船長的料,所以,那就成為像海賊王的右腕那樣,成為船長的左膀右臂,成為一個值得船長依靠的人。
也因此,明悟了目標。
隨后不久,阿金就加入了當(dāng)時頗有名氣的克利克的海賊團。
正準備大干一場!
可上了船后不久,阿金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船長是一位目中無人且忘恩負義還嫉賢妒能的人。
阿金的夢想隨之即將破滅!
可是,海賊并不是什么過家家的游戲。
既然入了伙,只要克利克沒有背叛自己,那自己就絕不會棄他而去!
此時,看著克利克的這幅不堪的模樣,往日里那意氣風(fēng)發(fā)的船長風(fēng)采這一刻消失的一干二凈!
阿金的眸子變得暗淡,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喪意!
克利克這會兒見很久都沒有槍聲傳來,不禁松了口氣。
剛轉(zhuǎn)頭,就看到了自己船上對自己威脅最大的阿金此時正一臉喪意的看著自己。
這幾年的海賊生涯,經(jīng)歷過大大小小的戰(zhàn)斗,阿金一直都是克利克最信任也最不信任的手下!
尤其是,在這兩年內(nèi)阿金的實力一直突飛猛進,克利克哪怕再自大,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已經(jīng)快打不過阿金了!
此時被阿金這樣的看著!
克利克心中猛的一跳,‘這家伙難道想對我不利?’
克利克想到自己平時對阿金的苛刻,心中哐的一跳,越發(fā)的感覺自己所猜沒錯。
于是,克利克決定小小的試探一二。
“阿金!你對我們?nèi)缃竦奶幘吃趺纯矗坑袥]有擊破他們的辦法?”
聞言,阿金眼中凝聚出了光彩,以為克利克有了什么好辦法,想在自己這兒炫耀炫耀,心中有些振奮,但面上卻不動聲色的說道:
“我沒有!船長,你有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