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大家一起爬了一趟山。

回來后，各自吃了早飯，去忙自己的活去了。

姬素坐在茶臺上，拿了張紙，開始寫寫畫畫。把昨天跟姬乙說的寫了下來，還寫了金陵那個大宅子，要怎么在山坡上種果樹的，怎么種，種多少。一邊喝茶，一邊記錄。小山拿著一冊書，坐在邊上抄寫，小雨霖也一起寫著毛筆字。山花把東西兩個院子都查看了一遍，又去廚房看了還有多少余下的菜。

出了院子，去割了一些韭菜，挖了幾個籮卜，采了幾根黃瓜回來。

姬疆搬了一張躺椅，靠在大門邊，閉目養神。難得，可以這么輕松自在地，什么也不管地歇上幾天。

看他睡了半個時辰，姬素就把他叫過去。遞了一杯茶給他，還把她寫的條目也遞了過去，讓他坐下看一看。

“今年冬天，我想在圍著山莊的地方，挖一條小河。而且要挖得深一些，連通我們現在的那個大池塘。”

“因為那個莊子太大，姑娘想用這條河來阻隔與外面的聯系。也是抵擋外敵，最有效的方法。”

“是的，最主要有了這條河，還能防止干旱。河岸兩邊還能種上果樹，一些薔薇，月季，河里挖出來的泥土，正好可以往山上運，梯田架構好，往里面填上河泥。就能種樹了。”

“嗯，這樣的話，也不怕山上的泥層薄，也種不了大樹。”

“姐，樹根邊上，可以曬一些草藥種子，先不管能不能長出來，長了藥草，雜草會少一些。”

“嗯，不錯。”

正當他們聊得熱鬧時，聽到有人喊了一聲，姬甲回來了。大家就都起了身，往門口看去。

果然，幾輛馬車都停在了門口。

姬素一走出院門，就聽到一聲喜悅的脆響：“姑娘，你回來了。”然后就是一連串的姑娘。他們的問候聲里，全都是喜悅和興奮。

“是呀，你們還順利吧。”

“還行，不過北方今年雨水少，有些地方的人，都在挖野菜吃。”

“災年將近。”看到姬素姑娘一臉的凝重，姬甲走近姬素：“姑娘，我有話要跟你說。”

“好，大家選進屋喝口水，歇一會兒，再卸車。”

“姑娘，我聽了米姐夫的意見，雖然你在不姑蘇，我們沒有先跟您通氣，但我還是在邊境買了幾十畝地。”

“幾十畝地，也要不了多少錢。”

“地也不是特別好，所以價錢確實不高。種點白菜和雪里蕻，非常合適。然后，我教會了徐嫂子，怎么做咸菜。還跟她約法三章，這處方只能她一個人知道。這樣，我們一年不用走好幾趟邊境了。酒水的話，我想這次回來跟米姐夫商量，能不能買個現成的果園，也能在那邊釀酒，不需要非從我們這里運過去。”

“你的想法很好，我這次回來，要把大姐他們都帶去金陵。姑蘇城這邊，都要交給你們十個人，你負責所有的店鋪和田地。”聽她這么一說，姬甲一張臉繃緊，不知道是笑還是哭。他本來以為，姑娘會因為他在邊境買地的事，對他有什么看法。沒想到，反而使得姑娘放權于他。

“除了最重要的季節，你要在老宅這里看著，保證莊稼能正常播種和采摘。其余的時間，你要讓他們往邊境和金陵城跑，看看兩邊有什么東西沒有的，來回運一些。反正兩個城市，我們都有自己的鋪子。往鋪子里一擺，慢慢賣。”

“就是說，我們不僅可以運送自己產出的東西，只要邊境沒有的，我們姑蘇城的好東西，都可以運去邊境。我們這邊沒有的，也可以搗鼓過來。”

“是的。你們在幾個城市里轉，輪流出去見見世面，總規不會虧本，還能往返送些消息。來回要買賣的東西，暫時只在吃和穿這兩個方面，也不做特別高品級的東西。我只要這一個要求，其它的事情，一會兒你跟姬疆他們再一起議一議。”

“好，明早跟姑娘一起爬山。”

“嗯，你歇會去把貨卸了，好好洗漱一下。”

“不用歇，我這就去安排卸貨。”喝完一杯茶，姬甲就跑了出去。跟他一起回來的幾個人，坐在大門的門檻上，等著姬甲決定放在哪里。

姬疆也不插手這方面的事情，他對老宅的事務也只了解個大概。東西要怎么安排，放置在哪里最恰當，還是由姬甲他們處理，因為后續還是由他們去負責。

當晚，老宅的氣氛更熱鬧了。

姬甲和姬乙，跟姬疆還有米姐夫坐在一起，商量著一些細節。姬疆還跟他們倆說到前幾天與姬素說到的可能性。

讓他們出門時一定要警醒，不主動搞事，避著點也行。但真要有事，也不用怕，膽大心細，穩重應付。真正遇上有生命危險時，主要還是要保證自己的生命安全。每到一處地方，一定要給自己找到一二個后路。就這樣談著談著，談到了半夜。讓小甲和小乙，都受益非淺。

令他們內心感動的是，姬疆強調了在危急之時，可以丟下貨物，逃生。姬疆說姑娘說的，這世上沒有任何東西，比自己的生命更珍貴。只有懂得珍惜自己生命的人，才會更加珍惜別人的付出。

錢丟了，你們可以再花時間去掙還給我。命丟了，就什么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