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蔡家做客
- 大宋:從死囚到開國皇帝
- 李清炯
- 2261字
- 2024-07-22 18:35:00
李長樂已經睡醒了,只是還抱著被子,縮在床頭,呆呆的不知在想什么。
“長樂。”李潯帶上門。
李長樂烏黑的眼睛動了動,抱住李潯的胳膊,緊緊攥著她唯一的家人。
李潯看得出,這個小女孩有些被嚇住了。
兩個多月以來,她先是經歷相依為命的兄長被抓,鄰里又開始給李潯辦喪事到處說兄長死了。
又聽人說李潯還活著,千里迢迢來到汴京見哥哥,在張昌家里寄養了幾日,出獄后接過來,搬到這個很好的家里沒兩天,又被蔡二綁走。
她不會說話,講不出自己害怕。
李潯只能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腦袋,頭發亂蓬蓬的散著,野草一樣。
他十指瘦長,從一旁的桌子上拿起小女孩的紅發帶,有些笨拙生疏地編辮子。
比最開始那個歪歪扭扭的樣子好很多,他和請來的梳頭娘子請教過。
李潯勉強把發帶系上蝴蝶結。梳頭娘子編的蝴蝶結像輕盈的蝴蝶在發間,他弄出來的像兩個翅膀臃腫的大撲棱蛾子。
好在小姑娘看不見,年紀小也沒有審美。
又從盒子里找出兩個發飾給她看,問:“想要戴哪個?”
李長樂眼睛漸漸有了神采,她指了指,要那個櫻桃的。
李潯低頭搗鼓了一下,研究明白這東西是怎么弄的,把發飾別在她的辮子上。
小女孩的頭發還有些枯黃,但手上的凍瘡已經好多了,臉上爆皮也消失的差不多,看著就是個有些呆生生的古代小孩。
李潯不知道要怎么哄她,只說:“以后每日要吃一個雞子,這樣頭發才有營養。”
他問:“你有什么想要的,哥哥改日帶你去大相國寺逛逛。”
不會哄,就只能拿出小孩子會感興趣的集市和各種小玩意。
李長樂拿過本子和炭筆寫:【哥哥】。
除了一二三四五外,這是她學會的第一個高難度文字。
【我想讓你不要死】
寫的東倒西歪,“想”字不會寫,只寫了一半,“要”字兩個豎沖天而出,“死”被寫成了“歹”和“七”。
李潯熬了一宿,有些發飄的困意,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一下子消失了。
他怔了半晌不知道說什么。
只摸了摸妹妹的頭:“我答應你。”
……
……
重新坐到書房里。李潯把陳信叫過來。
陳信身上的鞭傷已經好很多,傷口愈合,只留下瘢痕,這是先前坐牢的痕跡。
“郎主找小的什么事。”
“戴平安讓我親自同你解釋。”李潯說,“我想過要如何說得更清楚,但這是一件很長的事情。”
“簡單來講,我和你關在過同一間牢房。這也是我認識刑部主事張昌的原因。”
陳信抬頭:“被綁的那老頭子是刑部主事?”
李潯沒想到他是這個反應,“是。”
“就是那些獄卒的頭頭?”
“是的,不過他只負責死牢的事務。”李潯說,“我知道你身份,并非是薛采私下供給我,而是那牢里的小個子說的。”
陳信低頭沉默了半天,李潯等著他的回答。
隔了好一會兒,他才抬起頭問:“郎君犯的什么事,也關在死牢里頭?”
“殺人頂罪。”
李潯平靜地看著陳信,知道他已經做出了決斷。自己一顆心也緩緩落地……如果陳信離開,他也會放人。
陳信想不出世上還有人能讓李郎君頂罪,問出心中疑惑。
李潯就給他講了一遍搖家村殺人案子的始末,這是張昌先前和他說的。
聽到那搖大志把人殺了,他叫好:“好!早該把這些穿狗皮的殺了!”
又聽到搖大志被判死刑,他腦袋耷拉下來,搖大志殺人有錯,但他心里沉悶,總覺得不公。
李潯說:“再過兩天是搖大志行刑的日子,去菜市場還可以見到他最后一面。”
“那個搖家棟呢?”
“只是從犯,刺配充軍。”
李潯說著,不由想到了早上殺死蔡二,門人和那兩名歌女俱被蔡攸處置干凈,或許一同處置的還有幾個家丁。
他不后悔殺死蔡鯈,只是覺得,下次動手的時候應當更隱秘些,免得連累無辜。
……
……
第二天散學后,李潯再次來到了太師府。
引著李潯進門的家丁是個生面孔,他到的時候有幾人已經在室內,先前都見過,是梁師成和高俅。
他對幾人拱了拱手。
侍女奉上茶,室內溫暖如春。
蔡攸笑道:“賢弟散學來了,正好太尉跟梁公剛到,你們也見過面,我就不多介紹。”
“先說說這蹴鞠大賽是怎么個章程。”
他們都是朝中掌權的高官,此時卻都在等一個人,因為李潯對他們有用。
李潯說:“告示已經張貼在城門上了,只是來應的人不多,我看城中百姓大多不知道還有這么個賽事,不如請人多宣傳宣傳。”
梁師成抿了一口茶,慢聲細語:“怎么宣傳,讓守城的士卒多張羅張羅?”
高俅對蹴鞠大賽很關心:“我叫禁軍去參加,補上人數?”
李潯搖頭:“官家的意思是想在民間遴選,禁軍雖然可以參加,但若都是禁軍之間的比試,也稱不上是大宋百姓的賽事。”
他說:“先立下頭名的賞銀,叫城里幾個蹴鞠社都報上名,教幾十個說書先生多在各處宣講,把告示貼到各處,請人多在鞠場誦讀幾日,只是這樣難免耗費銀錢。”
蔡攸捧著熱姜茶,問出關鍵:“銀子走哪里的賬?”
梁師成:“今年好幾個地方天旱,稅銀收上來的不多。不好從內庫里出。”
高俅眼簾微微垂下,他知道這兩人的意思,想大頭從兵營的撥款出。要掏他的家底。
他放下茶盞,開口:
“咱們都是給官家做事,這賽事第一回辦,怎么弄都還不清楚。李潯給的預算你們也都看過,不是一筆小數目,具體要怎么出,大家誠心議一議。”
梁師成把茶盞擱在桌上,發出聲音:“你們去外邊要錢我不管,內庫的銀子不能動。”
高俅有些火氣,他又沒一門心思盯著官家的銀子。用得著一再提起么?
為了客人來訪,室內的炭火拿去了四盆,現在有些涼。
蔡攸斷斷續續咳嗽,捂著胸口,只覺得肺像被一刀刀捅下去一樣疼。
過了一會兒,止了咳,他才沙啞地開口:“一部分走禮部的賬,一部分走工部,再有的,讓樞密院批。”
“實在湊不夠,攸饒是掏空家底,也要把官家的差事辦成。”
高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擋住自己的面容。
蔡攸說掏空家底……蔡家的家底別說辦幾場比賽,都夠給遼夏交足幾年歲貢。
蔡京這兒子說的義正詞嚴,誰信?
蔡攸繼續說:“李潯先前跟我說了個法子,看著不錯,還能賺上一筆,你們聽聽如何。”
這幾人一起就看向李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