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長樂被綁
- 大宋:從死囚到開國皇帝
- 李清炯
- 2114字
- 2024-07-19 18:40:00
張昌?
李潯翻過背面,上面是左手字,看不出筆法:
“令妹同張昌在我們手上,要想見他們一面,今夜子正,五岳觀后門,西走三百步?!?
長樂?
李潯一下捏緊了紙條。
再抬頭去找那撞他的路人,已經(jīng)消失在茫茫街市中。
他快步走回家。
見了陳信問:“長樂呢?”
戴平安在旁邊耷著眼睛睡覺。陳信穿針引線,正在給新買的夜行衣縫口袋:“在里邊睡覺呢。”
“什么時候睡的?”
“吃完烤羊的時候。”
他們和蔡休吃完烤羊是下午,現(xiàn)在已經(jīng)兩個時辰過去,再困覺也該睡醒了。
李潯猛地推開妹妹的屋門,見到褥子亂糟糟的,床榻上不見熟睡的小孩。
陳信正奇怪郎主怎么今日不對勁。
難道是下午酒水喝多了上頭?
跟著探頭張望,瞪眼看著空無一人的房間,叫道:“小娘子呢?”
李潯的表情出乎尋常的平靜,或者說冰冷。
他一言不發(fā),把紙條遞給陳信。
陳信拿著讀了兩秒,把紙條還給郎君:“這上頭寫的啥?!?
他不認(rèn)字。
戴平安伸手接過,一個字一個字讀出來:“令妹同張昌在我們手上……”
剛聽了前幾個字,陳信騰地站起來,“小娘子讓他們綁去了?!”
“是誰干的?!”
李潯的腦子在不斷運轉(zhuǎn),他也在思考是誰做的,要同時綁架張昌和李長樂。
是要威脅他。
威脅他做什么?
他一字字說:“最有可能的,就是蔡家內(nèi)部的人,或者薛氏。”
“幼子出事,薛昂這幾日趕回汴京,難說不是他的手筆。這是一種可能?!?
“從外面來看,我給蔡攸做事。朝堂中京黨獨大,輕易不會觸蔡攸的霉頭;高俅、梁師成都有好處分潤,不會下手;所以,最可能是蔡家內(nèi)部的爭權(quán)。這是第二種可能?!?
戴平安老實地聽著。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李郎君,原來人在發(fā)怒時是這樣平靜冰冷的。
陳信:“郎主要小的做什么?”
李潯平靜關(guān)上李長樂的房門,站在門外對他們吩咐:
“陳信,你先去他們約定的地方踩點,注意不要被發(fā)現(xiàn)?!?
陳信抱拳,換了身不起眼的衣裳離開。
院里只剩下戴平安和李潯。
李潯:“戴平安,你去查兩件事。”
“第一件事,刑部主事張昌那邊是不是正常下值,有誰見過他?!?
這紙條是刑部辦公用的紙墨,是在刑部寫的,張昌一向吝嗇。
“第二件事,去查薛府有什么動靜,這兩日有沒有不尋常的人來往交際?!?
戴平安接下指示,卻沒離開。
他站在原地,這個平日總是笑嘻嘻混不正經(jīng)的叫花子,難得收斂笑容。
戴平安問:“李郎君,你是跟陳大一個牢里出來的?”
“是?!?
“那蠢東西還不知情?!?
李潯點頭:“此間事了,我會同他說明?!?
戴平安打量著李潯兩秒,身子忽然矮了一截,重新松垮下去,又恢復(fù)了往日不正經(jīng)的模樣:“我這就去查嘞?!?
最終,院子里只剩下李潯一個人。
他推開門走到書房,拿筆開始寫信,把信條上面的文字摘抄一遍,言明這是剛收到的東西,加蓋自己的私印。
撕下來卷起,用布條綁好,走到巷子外找了個小乞兒。
讓他送給太師府的門房,交給樞密院直學(xué)士蔡攸。
做完這一切,他深深呼出一口氣,此時天開始擦黑,離子時還早。
瑰麗的晚霞在天上涌動,像是一群撕咬獵物的野獸。
李潯讓自己鎮(zhèn)定下來,大腦不斷反復(fù)回想推測,還有沒有什么遺漏。
一顆心漸漸沉下來。
禍不及家宅,他會教那人如何做事。
……
……
蔡府。
蔡攸披著皮毛,手里捧著一本書,坐在火箱前烤著火,時不時低低咳嗽兩聲。
門客張生匆匆進來,帶著一張卷起的紙條。
“這是李潯叫個小乞兒送來的?!?
他特意點明是乞兒送來的。
“沒叫家里下人過來,發(fā)生了什么……拿來讓我看看。”蔡攸放下書,接過那信條拆開。
慢慢的,他眉毛微微挑起。
再抬頭,已經(jīng)不是那副悠閑的樣子。
“家里有蠢貨綁了李潯的妹妹,還有一個刑部主事……敢綁走朝廷命官,是哪個?”
“老二?老三?還是……老四?”
蔡攸沒懷疑外人,只懷疑家里人。
他十分清楚蔡家的狀況,這幾個都有可能,再往下面數(shù),歲數(shù)就太小了。
他把信條遞給張生,讓他看看,“你覺得是誰?”
張生接過,臉色不好:“……官人說的是。二郎魯莽自大,三郎心細怯懦,四郎受寵是個混世魔王……”官人這幾個弟弟確實都有可能。
蔡攸笑了一聲:“你覺得對方綁架李潯的妹子和那老主事,是要做什么?!?
張生猜測:“難道是為了蹴鞠大賽的事,也想分一杯羹?”
蔡攸搖頭,“他們還不知此事,何況,若是想要給官家辦事露臉,直接來找我討要就是,何必這么大費周章。”
張生思索著:“對方是想知道……您為什么這么信重李潯,還向高太尉舉薦?”
蔡攸頷首。
“知我者,張生也?!?
他起身,厚重的鶴氅搭在他肩上發(fā)重,將要滑落,被仆從小心拉了上去。
蔡攸看著窗戶,沒有推開,他現(xiàn)在不能受風(fēng),只是看著溫潤透光的窗戶紙。
“老二剛被我訓(xùn)斥過,心中不平;老三一向心思重,唯唯諾諾;老四做事不過腦子,薛采往日和他玩得好……如果是老四做的,那就糟了?!?
因為如果是老四動手,這混帳做事不過腦子,李潯的妹子就真可能會死。
如果真死了人,那就不好收場了。
他吩咐說:“你去支二十個家丁,跟在李潯身后,到時候一起過去。”
“如果發(fā)現(xiàn)可能是老四做的,就在綁匪表明身份前動手做掉綁匪,把這筆賬算到……算到薛昂頭上?!?
張生低聲說:“薛昂還沒到汴京。”
“無妨。這是最下等的手段。”
“要是他妹子被老四的人殺害。沒有證據(jù),我們就創(chuàng)造證據(jù)?!?
張生猶豫了下,問出口:“四郎和您一向爭的厲害,相公還說過以后的家業(yè)要好生分一分,不如趁此機會……”
蔡攸很淡的笑了一下,他說:“蔡氏一族的利益重于我個人利益?!?
“所以,不能是我動的手?!?
“明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