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武卻是不信這種謬論,少年時光何其珍貴,怎能浪費在這種毫無根據的說辭中。
他雙手垂在袖中,面不改色的淡淡一笑,“宗老說笑了,小子三年前就已經體魄大成,三年太久,小子是等不及了,干脆順勢養出神曦成為修士,
如今喚醒血脈,憑空增長了一道神力,為小子省下了數月的苦修,要不了多久就能突破到肉身七重,小子已經知足了。”
“也罷,各有各的想法。”白發宗老連連嘆息,“在宗策上留名吧。”
“是!”秦承武伸出一指,在明黃石策上鐫刻,指尖劃過,明黃精血自然滲出,留下字樣。
嗡?。?
一道耀眼的光芒自明黃石策上升騰,凝聚成一根七尺高的光柱,明晃晃,亮堂堂,堂皇大氣,和秦承武身上的涌出的神曦交相呼應。
“七品血脈!”白發宗老眼神一亮,露出笑意,“你很不錯,和你父親的血脈濃度差不多。”
秦承武不語,只是愣愣的望著明黃石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望你能維持本心,以你父親為戒,奮勇精進,莫要做出自毀前程的事?!卑装l宗老搖頭一笑,“你退下吧?!?
“是!”秦承武眼中神采奕奕,腰身筆直,轉身退去,行走之間,周身神曦浮動,虹光璀璨,青黃交錯,帶著一股難言的威勢,所過之處,眾人不由自主的讓開一條路。
走到秦淵身旁后,秦承武腳步頓了頓,隨后繼續前行。
“下一個?!?
秦延應聲上前,留下姓名。
“四品血脈,不錯,是個好苗子。”白發宗老面露贊賞,”退下吧,下一個。”
......
不久后。
“下一個。”
秦淵應聲而出,和宗老見禮。
白發宗老見到秦淵,眼角一跳,只覺肋骨在隱隱作痛,他嘴角動了動,不想說話,指了指明黃石策。
“宗老臉色看著怎么有些奇怪?”念頭在秦淵腦海一閃而過,他也不在意,咬破食指在明黃石策中的一根石簡上篆刻起來。
殷紅中帶著幾絲明黃的字跡自指尖下浮現,秦淵心中忽地被觸動,好似和某種東西產生了聯系,一種莫名的束縛感油然而生,眉頭不由微皺。
嗡!
一陣微弱的光華從明黃石策浮現,忽閃忽滅,幾個呼吸后,逐漸穩固下來。
“三寸高.....”白發宗老沉默幾息后,悶聲悶氣道,“一品血脈正常來說能增長千斤力氣,光高一尺,你增長了多少斤力氣,不會才三百斤吧?”
“宗老見多識廣,慧眼如炬,小子佩服?!鼻販Y神色平靜,笑吟吟開口,“宗老,小子既已成功喚醒血脈,應當能名錄宗碟吧?!?
“錄都錄了,說這些屁話?!卑装l宗老看著矮小的明黃光芒,滿是痛心,沒好氣的揮了揮手,“浪費,簡直是浪費,要不是太祖血律在,老夫定要將你剔除宗碟?!?
“下一個!!”
秦淵面帶笑容,如同春風拂面,有時候門檻也有存在的好處,比如現在,只要達到門檻,無論結果如何,都有資格修行宗室心法。
許久后,千余宗室子弟已經盡數名錄宗碟。
白發宗老收回明黃石策,不厭其煩的高聲囑咐。
“你們有不少人已經是修士,有自己的想法,老夫也不便多說,至于其他人,血脈一旦喚醒,體魄強度隨之暴增,最多一個月,就能將元神滋養的足夠強壯,讓你們能輕松感應到元神波動。”
(非學院流,無各種比賽的劇情,會快速帶過。)
“按照宗人府的規矩,你等可持參加儀式的手令前往金匱石室選取一本心法進行參悟。明日休整一天,后天起,宗人府會在城外西郊別院開設宗學,為期一個月,為你等講解修行要點?!?
“這段時間是你等最重要的一個時期,習武也好,進補也罷,總之你等要想盡辦法增加自身的底蘊,底蘊越深,體魄越強,將來才能取得更高的成就,萬萬不可荒廢?!?
“宗學期滿之日,宗人府會擇取修行進度最快的前十人,賜下一枚神力丹,助你等一臂之力......”
“宗室......太祖......望......”
黃昏時分,宗人府前車水馬龍,各府各家之人早已安排人在此等候,迎接自家麒麟兒。
“爹,老子喚醒血脈了!”粗狂的聲音響起,身寬體胖的少年沖出大門,掃視一眼后,直奔一輛四匹大馬拉著的樓車。
“混賬東西,你是誰的老子,丟人現眼,還不給老子滾進來?!币豢|霞光從馬車中沖出,化作一只大手,提起身寬體胖的少年扔進馬車。
“對了,爹,有個白頭發的宗老讓你去宗人府找他,說是要和你敘敘舊,給你松筋骨......”
“你他娘的又給老子惹事......”
馬車穿過人流逐漸遠去。
“公子!奴才在這!”一匹神駿的異種寶馬穿過人群,鐵奴面帶驚喜,對著隨后出來的秦承武呼喊。
秦承武面色平靜,看不出多少喜色,翻身上馬離去。
等到秦淵從宗人府大門走出,此時門前人流已經逐漸散去,所剩寥寥無幾,零零散散的在附近等候。
“恭喜!”沉穩的聲音在身旁響起,秦淵轉頭,卻是秦延對其抱拳道喜。
“同喜!”秦淵露出笑意,拱手回禮,
兩人同為旁系子弟,又常年在同一個練武場當執,彼此也算有幾分交情。此刻喚醒血脈,被宗人府認可,名錄宗碟,前途遠大,從此不再被衣食銀兩等雜事困擾,的確是值得慶賀的事。
不久后,秦延乘著一輛老舊的馬車離開。
不知不覺中,城中升起了各色煙火,溢彩流光,將玉京城照的燈火通明,宛如不夜之天。
秦淵駐足,漠然觀望片刻,轉身離去,萬家燈火打在背上,將他的影子照在身前。
貧民窟畔,一條小河旁,秦淵停下腳步。
一只翼有金邊的蝙蝠帶著蝠皮大氅從河邊一個樹洞里飛出,同時一條菜花蛇從水中浮現,游走進秦淵袖中。
“老爺,你回來了。”蛇言尾巴繞在秦淵手腕,吞吐著信子。
“恭喜老爺喚醒血脈,不日就將成為修士。”蝠禮落在秦淵肩頭,雙翼交疊在身前,躬身祝賀。
“嗯。”秦淵點頭回應,念頭一動,蝠皮大氅披在身后,頷首問道,“你說的那具尸體在哪?”
“老爺跟我來。”蝠禮振翅飛起,帶著秦淵走到一處小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