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勿謂言之不預(yù)
- 我以符道問長生
- 夢北關(guān)
- 2145字
- 2024-07-08 20:54:10
悅來客棧。
沈三郎現(xiàn)在很焦心,急的跟熱鍋上的螞蟻。
就在一刻鐘前,他正在柜臺后算賬,聽到動靜,一抬頭就看到江小爺?shù)呐藦臉巧舷聛怼?
盡管戴著面紗,也能看出對方的心情并不是太好,雙眼含煞,不好招惹。
他找來伙計一問,伙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說江小爺有事出去了,眼下并不在客棧里。
沈三郎也就沒有多管,誰承想這女人一出門就跟張家的少爺撞上了。
一方是血氣方剛,膽大包天;一方是絕色美人,魅力四射。
這兩者撞在一起,自然不會有好事發(fā)生,然后就當(dāng)場上演了一場‘紈绔少爺調(diào)戲美人’的戲碼。
沈三郎一看就知道不好,這位可是江小爺?shù)呐耍嵌绾退麎簩毜膶ο蟆?
得罪了人家,一切可就付之東流了。
沈三郎火急火燎的出門調(diào)解,結(jié)果話都沒說兩句,便又遇到了‘英雄救美’的戲。
一草莽大漢看不下去,當(dāng)即挺身而出。
加上現(xiàn)在天氣炎熱,人心浮躁,話說不上兩句就打了起來。
眼看要出人命,沈三郎立刻喊來客棧養(yǎng)著的護衛(wèi),這才把事情壓住,不至于愈演愈烈。
但場面也就此僵持下來。
張家是三門鎮(zhèn)的張家,別看只是個鎮(zhèn)子,可人口比起縣城只多不少。
又毗鄰南天山脈,匯聚著天南海北的修士,魚龍混雜。
能在這地方站穩(wěn)腳跟的,多多少少都有些本事。
沈家可得罪不起,但同樣也不能惡了江小爺。
自個的女人被侮辱,放在誰身上那也是奇恥大辱,不死不休。
沈三郎是兩頭都不敢得罪,說破了嘴皮子也沒用。
張家二少張熙就不是個好惹的主,欺男霸女啥事沒干過。
反觀江小爺?shù)呐耍瑯硬灰啦火垼ㄒ憘€說法。
唉!累了!
沈三郎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想著就這樣吧,不管了。
正當(dāng)他要轉(zhuǎn)身,就被旁邊的伙計悄悄的拉了拉衣袖。
沈三郎道:“干什么?”
伙計道:“掌柜的你看,江小爺來了。”
沈三郎往遠處一看,那慢悠悠往客棧走來的可不就是江北澈。
沈三郎如蒙大赦,擠開人群,三步并作兩步就沖了過去。
“江小爺,你總算是回來了。”
緊接著他就長話短說,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
江北澈這才明白為何客棧門口聚集著一大幫人。
沈三郎道:“江小爺,你還是去勸勸你的女人吧,饒人處且饒人,那張家少爺,你和我都惹不起。”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等江小爺入了段家,到時候怎么拿捏張家,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
至于那絕色美人,自然就沒有好下場。
段家豈會容忍自己的姑爺‘三心二意’。
入了段家的門,自該一心一意為段家做事,還一世恩情。
江北澈沒有對段家的事多說什么。
世道如此,不找一棵大樹怎么好繼續(xù)往上走呢。
這已經(jīng)是所有人的共識,多說無益。
江北澈穿過人群,便見到身為正主的長孫月正坐在椅子上喝茶呢,見江北澈來了,她起身上前站到他的身邊,也不說話。
反正眼中寫滿了委屈。
江北澈直接忽略,就算沒有自己,也沒人能動長孫月。
能拿出‘八方風(fēng)神’的人,家世能差?
就是一百個張家綁在一起,也不夠人家打的。
倒是那位精壯的跟鐵塔一般的漢子,讓江北澈多看了幾眼。
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這位應(yīng)該就是出手相助之人。
江北澈認得他,此人名衛(wèi)長斌,在三門鎮(zhèn)討生活,最愛打抱不平,可修為又不怎么樣。
所以一直以來都是輸多贏少。
不過讓江北澈印象最深的,則是當(dāng)初衛(wèi)長斌看他和趙伯可憐,請他們?nèi)ゾ茦浅粤撕脦最D飯。
冬天的時候還送了他們兩件襖子。
江北澈無論如何也不會忘記。
“衛(wèi)……”
他剛說了一個字,結(jié)果對方張家二少張熙使了個眼色,手下的狗腿就沖了上來。
衛(wèi)長斌當(dāng)即往中間一站,和對方再次交手。
圍觀眾人紛紛往四周散開。
那狗腿境界不低,怎么看也有煉氣七重,和衛(wèi)長斌一樣。
只不過衛(wèi)長斌是散修,功法、武技沒人家的好。
不出六招就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一個不慎,被人家踢在胸口倒飛而出,將躲閃不及的水月堂伙計撞倒在地。
符紙紛飛,墨汁撒了一地。
狗腿還欲乘勝追擊,卻見得右側(cè)一道白光射來,只得調(diào)轉(zhuǎn)身形用手中利劍擋住。
利劍頃刻斷成兩截,人也噔噔噔往后退了幾步才勉強站穩(wěn),然后瞪起一雙眼睛往白光來處看去。
江北澈收回手,他壓根沒指望一張行劍符就把對方給殺了。
“衛(wèi)大俠,你還好吧?”
都沒等他去扶,衛(wèi)長斌一個鯉魚打挺重新站起來。
衛(wèi)長斌抱拳道:“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助,我沒事,軟綿綿的,難道張家沒給你個狗日的飯吃。”
后面的這句話,自然是朝那位張家狗腿說的。
狗腿弄不清楚情況,沒有貿(mào)然出手,只是看向自己的主子。
張熙瞇起眼睛打量著江北澈,“你就是這女人的男人?開個價,這女人我買下了。”
江北澈置若罔聞,朝衛(wèi)長斌道:“衛(wèi)大俠,此番多謝你出手相助,不如進去喝一杯如何?”
衛(wèi)長斌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舉手之勞,哪里當(dāng)?shù)闷鸸右槐啤!?
江北澈道:“此言差矣,衛(wèi)大俠于我有恩,別說一杯酒,就是千杯萬杯,也綽綽有余,請!”
衛(wèi)長斌也不是扭捏人,當(dāng)即長刀入鞘,轉(zhuǎn)身大踏步往客棧里走去。
江北澈緊隨其后。
至于張熙,那是誰,不認識?
而且他也沒有胡說八道,他真不認識。
“站住,給臉不要臉的東西,我告訴你,這女人我看上了,你今天給也得給,不給也得給。”
張熙一聲怒喝,接著招呼手下人,“上,打斷他的腿。”
江北澈腳步停下,轉(zhuǎn)身看去,“不想死的就老老實實站著別動,人活一世不容易,別就這么輕易的送了。”
“勿謂言之不預(yù)也。”
話音落地,還真有幾人打了退堂鼓。
張熙發(fā)了狠,“誰要是不出力,我把他丟到碧水河里喂魚。”
被這么一說,再沒有人敢后退,紛紛朝江北澈了過去。
在場眾人眼見好戲上演,誰也沒跑。
結(jié)果就聽到一聲輕嘆,然后就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氣浪猶如海浪般一重接一重。
客棧門前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