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恰逢其會
- 反清抗洋:從成為天父開始
- 水水碩
- 2255字
- 2024-07-24 00:08:00
“林家阿哥,曾家主,可是讓蕭某好等啊!”
蕭朝貴為了今天聚會,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他從統(tǒng)領(lǐng)的左軍二百人里,挑出了最像樣的嫡系五十人,分兩排屹立于平隘村口,以壯聲勢。
“呵呵,蕭阿哥倒是好手段!”
從林鳳祥嘴里說出來的奉承話,蕭朝貴怎么聽怎么覺得不對味。
再看對方神情,哪里有半點恭維意思?
就差把“瞧不起”三個字寫在臉上了。
在場三人誰不知道,能站在這里的士卒,絕對是平隘新村里,裝備最好的了。
即使如此,人均衣物上還盡是補(bǔ)丁呢。
精氣神倒是不錯,但是這在林鳳祥眼中算不得什么。
他手下的鄉(xiāng)勇,亦能做到這一點,且明面上裝備比起蕭朝貴的左軍,至少高一個等次。
且此番聚會,蕭朝貴的模樣,一副東道主的做派,這是林鳳祥最瞧不上的。
在他心里,拜上帝會的領(lǐng)頭人,只能是洪秀全。
縱然按照功績來說,也得算到馮云山頭上。
蕭朝貴是有威望,但也不過是在平隘新村,可管不到林鳳祥的頭上。
“天氣這般炎熱,兩位愿意在這敘舊,曾某自是愿意作陪。
只是曾某的身子骨可比不得二位好漢,屆時受不了酷熱,昏厥過去,還望二位盡快為我救治。”
曾家主曾槐英,和稀泥的好手,他對馮云山有恩,紫荊山區(qū)不管是誰都敬他三分。
往日里馮云山幫助紫荊山區(qū)碳民,排憂解難,曾槐英可是沒少出資。
故而他一番嬉笑言語,蕭朝貴和林鳳祥,哪里會不給他面子?
“哈哈哈.....”
“嘿嘿嘿.....”
蕭朝貴和林鳳祥聞言,相視默契一笑,彼此攙引而入。
“見過林阿哥,曾家主。”
洪宣嬌沒去村口迎接,已然是表明了今日聚會的態(tài)度,不愿意摻和到他們之間的交鋒中。
“數(shù)月不見,洪阿妹風(fēng)采依舊。”
林鳳祥絲毫沒有怪罪洪宣嬌的意思,反而主動示好。
其中緣故,一則他明白洪宣嬌不去迎接自己的潛臺詞,二則離不開洪秀全的關(guān)系。
拜上帝會之中,誰不知道洪宣嬌是洪秀全的義妹,她能做天妹,離不開洪秀全的印證。
林鳳祥是洪秀全的鐵桿嫡系,素來事事以洪秀全為主,此番洪秀全下落不明,他自然和洪宣嬌更多幾分親切。
曾家主的歲數(shù),乃是在場之中幾人,歲數(shù)最長者,且又是讀過書的,自詡長者之風(fēng),他見洪宣嬌,宛如見自家子侄,微微點頭示意,面容少了方才的嬉笑,多了幾分慈愛。
除了蕭朝貴,洪宣嬌,林鳳祥,曾槐英四人外,房間之中還有幾個蕭朝貴的弟兄做陪。
屋外更是有方才挑選出來的五十名左軍士卒拱衛(wèi)。
以蕭朝貴家中的簡陋程度,這些布置皆逃不過屋內(nèi)幾人的眼睛。
曾家主自持身份,對這些布置自然不在意。
林鳳祥則仗著自身勇武,更是不懼。
且他此番來平隘新村,還是帶了三十名鄉(xiāng)勇的。
這些鄉(xiāng)勇亦到了此間房屋附近,真要是有事,雙方誰勝誰負(fù)猶未可知。
蕭朝貴方才和林鳳祥,針尖對麥芒,焉知沒有那三十鄉(xiāng)勇之故?
世上之事,就怕比較。
幾人坐在圍爐,其中茶水入口后,曾家主不由得眉頭一挑。
對面的洪宣嬌見此,差點沒笑出聲。
縱然蕭朝貴臉皮厚,神色上亦多了幾分不自然。
林鳳祥倒是沒什么異樣,論家資他比蕭朝貴強(qiáng),但是比不得曾槐英,二人平日里的吃穿用度,差不太多。
“時至今日,還是并無洪先生和馮先生的下落。”
原本蕭朝貴并不想這么快步入正題,但是他那壺高碎沫子,實在是拿不出手,與其讓自家尷尬,還不如直接了當(dāng)一些。
“洪先生已經(jīng)脫困,但是具體方向無從得知,但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洪先生就會重歸,繼續(xù)引領(lǐng)我們。”
曾家拿錢助洪秀全脫困,馮云山卻還在坐牢,這事林鳳祥和曾槐英都說不出口。
曾槐英為此也不是沒有想辦法,只不過對方胃口大太,出價便要上千兩,幾乎要搭進(jìn)去曾家一半的家業(yè)了。
曾家不是曾槐英一人的曾家,即便他愿意,也做不到。
提起洪秀全和馮云山的事,林鳳祥出奇的嚴(yán)肅。
馮云山亦是林鳳祥敬重的人,只是親疏有遠(yuǎn)近,洪秀全和馮云山二選一,他沒有絲毫猶豫。
世上沒有不透風(fēng)的墻,蕭朝貴對于林鳳祥給出的洪秀全脫困消息,并不感到如何驚訝。
他的從容,被曾槐英看在眼里,此時其心中,已然盤算曾家稍后該站在二人的哪一方了?
“林阿哥說得極是,既然洪先生已經(jīng)脫困,我自是相信他不日便歸。
只是現(xiàn)今會中久無首領(lǐng),教眾心思渙散,馮先生尚不知生死。
其對本會貢獻(xiàn)極大,亦是我蕭朝貴的領(lǐng)路人。
今日我請大家來,便是想推舉一個代頭領(lǐng),暫且集中教眾力量,繼續(xù)發(fā)展圣教事業(yè),設(shè)法打探馮先生的下落,加以施救。”
蕭朝貴才言罷,林鳳祥的臉色便沉了下來。
“蕭阿哥何意?莫不是想做林某的頭?”
蕭朝貴搬出來了馮云山,林鳳祥想不出什么正當(dāng)理由加以反駁,索性便以自身跋扈之氣,表明自己不同意的態(tài)度。
林鳳祥之言,說得很明白,蕭朝貴的提議,他可以同意,但是這個頭,不能是他蕭朝貴。
別看林鳳祥處處給蕭朝貴臉色,但是以能力論,林鳳祥對其還是很認(rèn)可的。
短短近月余,左軍已然頗具面貌,這還是在資金短缺的情況下,若是真讓他得了曾家的支持和紫荊山區(qū)拜上帝會的人口,那待洪秀全回來時,蕭朝貴還會甘心屈居人下么?
林鳳祥祖籍廣州,在廣西乃是客家人,蕭朝貴則是廣西本土人,雙方從根本上就不同源,若是蕭朝貴得了勢,焉有他林鳳祥的前途?
對于林鳳祥這等人,什么天父,天妹,天帝之子的言論,都是無稽之談,他認(rèn)同洪秀全,只是認(rèn)同洪秀全這個人,覺得他除了能給自己前途外,還能成就一番大業(yè),林鳳祥是個有抱負(fù)的,他也想做開國的王侯。
屋內(nèi)的氣氛,愈發(fā)尷尬緊張,不過這一次蕭槐英卻沒有做和事佬。
他深知,二者此番矛盾,不是和稀泥便能輕易糊弄過去的。
洪宣嬌更是無所謂了,二人誰勝,也影響不了她在教中女子的地位。
其手握右軍,進(jìn)一步尚且不夠,但是自保綽綽有余。
“報!”
“進(jìn)來!”
蕭朝貴心中有氣,正好這個時候門外有士卒啟稟,他已然做好了要拿對方當(dāng)出氣筒的打算了。
“稟將軍,天父回來了,還帶了好些人,一眼都望不到頭,此時已至山下,即刻進(jìn)山入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