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直！”

一旁沙發上的一男一女正在手機上外放聲音打島國麻將。

徐秋白雖然沒有玩游戲，但他現在的狀態和打麻將的人沒差。

這誰頂得住??？！

徐秋白看著一旁重新進入閱讀狀態的百變小女友，狠狠地甩了一下腦袋。

自己那XP海好像又暴露了很大一部分。

“英琪，你什么時候回女生宿舍?。俊?

“不回啊?！庇㈢饕贿吙匆贿吇卮鹦烨锇椎膯栴}。

“嗯？不回是什么意思，你要通宵自習嗎？”

“我是說，我不想回我的宿舍，我準備回你的宿舍和你玩游戲，你不是一個人住嗎？”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調戲，英琪又說出了殺傷力很大的話。

徐秋白對這種一邊努力汲取知識，一邊不動聲色地逗人腰子的反差行為毫無抵抗力。

于是他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牌又再次有了立直的跡象。

“我們學校男生宿舍也很嚴的吧...”

目前徐秋白沒在論壇上刷到過這種案例。

看了下時間，已經九點多了，康千慧早就發消息表示她已經做好了所有心理建設，就等徐秋白過去簽協議了。

英琪也沒有繼續調戲徐秋白，把他帶到圖書館里的打印室，兩人一起完成最后的協議稿定版打印。

期間徐秋白發現她和圖書館的一位管理員姐姐很熟，經她允許后，可以隨意使用這間寬敞的打印辦公室。

“小琪，你要的PDF文件估計過幾天就能拿到了。”

“好的，謝謝蘭蘭姐~”

“英琪你要的什么文件？”徐秋白好奇地問了下。

“教材的PDF文件?！?

“教材？我們專業的？”

“嗯啊，買新教材太貴了，我就想了點辦法。”

這不是知音是什么？

即便徐秋白現在買得起整套教材，他也一直沒去買，就是覺得買了就吃虧，不樂意花那冤枉錢。

“那你現在也是空手去上課的？”

“那倒沒有，教材在圖書館可以借的，我就是借的，但就是不太方便，畢竟不能在上面涂寫?！?

“我感覺圖書館像你家一樣，哪哪都很熟?！?

“嘿嘿?！?

……

徐秋白決定等英琪把文件弄到手后，也蹭蹭她的成果，把教材原文打印下來使用。

和英琪道別后，徐秋白來到女生六舍。

康千慧已經在樓前其中的一張長椅上等候了。

看到徐秋白那一刻，她似乎有點緊張，站起來又坐下，不敢和徐秋白長時間對視。

但徐秋白還是又讓她站起來了，因為這長椅是上周日和英琪一起坐的那張，在這椅子上和另一個女人簽陪聊協議，總覺得很怪。

徐秋白帶著康千慧換了把椅子，他不知道的，此刻宿管值班室中正有一個人死死盯著他這個方向。

“什么意思，你音...不對，你聲道是落宿舍了還是送去維修了？”

看著康千慧那想說什么卻又一直不開口的擰巴樣子，徐秋白就很想擠兌她。

“沒...我就是覺得...該你先說，我先聽著...”康千慧支支吾吾。

“你很怕我?！?

康千慧下意識點了下頭，又趕緊搖了搖頭。

“行，我來說，我現在進行最后的協議前聲明，首先，你的決定是經過慎重考慮的，不是在大腦發熱的情況被我哄騙欺詐誘導得出的，有問題嗎康千慧同學？”

康千慧搖搖頭。

“說出來?！毙烨锇谆瘟嘶问謾C，示意自己在錄音。

“康...康千慧的決定...是...是經過慎重考慮的，不是在大腦...大腦發熱的情況下，被徐秋白...哄騙，欺詐……”

她在這里卡了很久，然后求助般地沮喪著臉：

“第三個詞我不記得了……”

徐秋白沉默了，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秒。

“你無敵了草履蟲?！?

“什么草履蟲...？”

“讓你說‘沒問題’，誰讓你重復之前的那些了?。?！”

徐秋白無了個大語。

“嗚...”

康千慧被徐秋白兇得直接縮在了椅子角落。

徐秋白用另一只手扇了扇風，平復了一下心情，又把手機上的錄音關掉。

沒什么錄的必要了，反正協議上條條框框寫得很清楚，和草履蟲談生意還真不需要雙重保險。

徐秋白坐下，把語氣放平：

“就是和你交流一下，你別緊張，更別搞得像在逼你簽賣身契一樣，有沒有一種可能，哥們才是賣身的那一方呢？”

見徐秋白語氣放緩了，康千慧終于往徐秋白這邊挪了挪。

“這樣，我問你問題，如果是一般疑問句，你點頭搖頭就OK，如果是特殊疑問句，你能說你就說，不能說你就打字發我，OK不？”

“可下午的時候，我不說話你又很生氣，還讓互刪什么的...”康千慧有點委屈地開口。

“那是因為網絡交流得到反饋的方式只有文字和語音，但面對面的時候，我可以看你的表情和動作得到反饋，這是兩碼事，不能一概而論，哥們說得夠清楚了嗎？”

徐秋白已經在用哄孩子的語氣和她說話了。

康千慧點點頭，表示聽懂了。

“OK，那我們開始，第一個問題，你下午干嘛去了？”

康千慧掏手機：『去商場買了衣服?！?

徐秋白瞥了眼手機：“身上這件嗎？”

徐秋白指了指她身上這件看著很新，有點像紗裙有點像睡衣的修身長款。

『嗯嗯！！』

康千慧一邊打字還一邊點頭，傻得不談。

“有點像我老家的蚊帳，這是可以說的嗎？”

『。。?！?

『這是漢服款的紗裙。。我挑了好久的。。?！?

康千慧像個先天撅嘴圣體，每一次撅出來的角度都不太一樣。

關鍵詞：漢服。

結合她上午穿的那件Lolita洋裙，徐秋白基本能給她的服裝喜好猜出來了。

“行，你說什么就是什么，新衣服穿出來讓我第一個看，給你點個贊好吧?！?

康千慧的臉色立馬又轉晴了，捧著手機擱那傻樂呵，看得徐秋白直搖頭。

“接下來聊點更深入的話題，你那邊的情況我清楚了，但我這邊也有自己的一些原則問題，希望你也清楚?！?

這里康千慧沒有扣字了，而是抬頭沖著徐秋白點點頭。

“第一點，我可以當你的專屬陪聊，業務能力也可以讓你滿意，但有一點是原則問題不容更改，那就是，我是徐秋白，任何時候都是我自己?！?

康千慧很明顯沒聽到徐秋白的言外之意，還在等待徐秋白的下文。

“意思就是，我陪你聊天，不是在玩角色扮演，如果你還奔著把我當那個低能的代餐來使用，我現在立馬走人，一分鐘都不帶耽擱。”

聽到走人二字，康千慧突然慌了，站起身來，拼命地搖頭：

“我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現在還對他有好感嗎？”

康千慧這下不僅頭在搖，整個身子都在晃動。

這裙子動起來確實還可以。

康千慧的反應讓徐秋白比較滿意。

“那你說說，我和他的區別在哪，他對你態度不好，我對你態度更不好，他喜歡動手，我也喜歡動手，我還比他能打，那你為什么會主動來我這送錢呢？”

這個問題屬實是讓康千慧過載了，在原地懵了半天一個字沒吐出來。

“就因為我罵人更狠，花樣更多，體型上還更加暴力，激發了你的抖M屬性，所以你靠過來了？”

“我不是，不是這樣的...是因為，因為……”

康千慧拼命反駁，但又遲遲組織不出語言。

“這個問題才是我倆交易前的最后一道屏障?！?

徐秋白繼續上壓力，擺出一副她再說不出個所以然，立馬就要走人的架勢。

康千慧都快急哭了，徐秋白邁出離開的第一步時，她的眼淚和語言終于同時溢了出來：

“你...你是不一樣的，你和其他人都不一樣...你罵我的的時候...我也感覺在和你進行交流……”

“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形容，就好像，你盡力扔出去一個東西，看得到落點...和看不到落點是兩種感覺……”

“還有在車上的時候，你和我聊天的那個方式，比我爸爸還會哄我開心……”

“我真的...真的很喜歡……”

“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