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11范閑的疑心
- 人在大慶監察院,簽到陸地神仙
- 常陽山
- 2014字
- 2024-06-18 21:03:40
范閑此刻,已經意識到,今日自己會去神廟,乃是皇帝的授意。
但他卻沒明白,為何皇帝要這么安排,更不明白,為何皇帝要給范若若賜婚。
范閑長久以來,一直以私生子的身份生活在儋州,和范家其實沒有多少情分,而他唯一在乎的,也就只有范若若這個妹妹。
如今自己前一刻才被皇帝關注,下一刻范若若就被賜婚,這讓他怎能不把一切,將自己聯系起來?
面對范建的質問,范閑并未給予回應,反而是先向范若若問了一句。
“若若,這門親事,你可愿意接受?”
范若若顯然沒想到,自己的哥哥會這么問。
她面有難色,一雙眼睛朝左右瞧了瞧,最終極小聲的回了一句。
“我和那個陳賢根本就不認識,自然是談不上愿意,可那畢竟——”
沒等范若若說完后面的話,范閑卻已經開口。
“那咱們便不嫁!有哥在,誰也別想強迫你!”
范建聞言,氣得險些吐血。
他臉色鐵青地看著范閑,呵道:“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抗旨是要株連九族的!還有,我方才問你的話,你沒聽見?”
他對范思哲極為嚴厲,所以此刻,眾人之中,竟也就只有范思哲表現的平淡。
而一旁的柳姨娘,則緊張地看著范若若,唯恐她也在這時犯糊涂。
范閑卻并沒被范建的反應嚇到,他直接站了起來,朝范建反問。
“這些年,您把我留在儋州,或許是想保護我;但您管過我什么?您有苦衷,好!我不和您計較!
可您是父親,您的兒女要被迫和不喜歡的人在一起,您也不管?您怕被株連,那我們和您斷絕關系就是了!”
范建被氣得不輕,但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一些東西。
他瞪著眼睛,看向范閑,問:“你方才那話是什么意思?”
范閑答道:“我知道,您讓我回京都,是想我和郡主成婚。但我和您說句實話,我不可能和那個什么林婉兒成婚!”
范建雙目圓睜,已然瀕臨發火,好在一旁的柳姨娘看出不對,趕忙開口。
“范閑!你少說兩句!你爹還會害你們不成?”
范建重重吐出一口濁氣,而后強壓怒火,朝范閑招呼。
“你隨我來,我有些話,要和你單獨說!”
說完,他率先朝偏房走去,范閑略微猶豫,而后則隨著范建走了。
……
與此同時,皇宮。
慶帝瞧著跪在地上的長公主李云睿,以及太子李承乾,神情中滿是怨毒。
“讓你過來,不是在這兒跪著的!說話啊!”
他的聲音中已經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這讓李承乾越發惶恐。
李承乾偷偷看了眼李云睿,而后才向慶帝主動請罪。
“父皇,兒臣知錯了,還請父皇責罰!”
慶帝掃了李承乾一眼,“你說說看,你有什么錯?”
“內庫干系重大,所用之人,還需陛下遴選、確認,兒臣不該插手!”
李承乾說完,又看了一眼李云睿。
慶帝哼了一聲,將手里的奏折重重放在了案上。
“你讓朕很失望,但卻不是因為你這件事!”
慶帝略微停頓,給了李承乾反應的時間。
“內庫掌握天下財富,關系國運,你是太子,你不去爭,那你還做這個太子干什么?”
李云睿依舊低著頭,并不做聲。
而李承乾卻會錯了意,以為慶帝在說氣話。
他正要叩首請罪,可慶帝卻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朕失望的是,你所用的手段。朕也做過太子,也知道,要抓權;可凡事總該有些底線。
讓宮人污人名聲,反倒給人家送了一個美名,讓禁宮蒙羞。虧你想得出來!你可知道,若是今日被你做成了,那皇室的面子,也就沒了!”
李承乾臉色鐵青,正想說什么,卻聽慶帝已經繼續說了下去。
“這件事遮掩不住,好在陳賢處事果決,讓你從樹敵,變成了送禮。
不過皇室的臉面,怕是還要受到影響,你回去后,寫個折子遞上來,就說你手下看管不利,致使宮人出逃。
到時候拿幾個替罪羊出來,也就是了!另外今后,別讓朕再看到那些齷齪的手段,你是太子,你把你當成了什么人?”
李承乾連忙答應,但同時,心里也將陳賢的名字記在了心里。
慶帝繼續說道:“有人和朕說,皇室子弟,和凡夫俗子血肉之軀,并無什么本質上的區別。
還有人說,皇家威儀、鬼神尊貴,皆是用來迷惑世人的手段。是要在人心里,搭起一座高臺。
再用禮儀法度扶持、護衛,讓人心中留下敬畏。”
李云睿看出李承乾已經有些承受不住,連忙開口。
“說這話的人,其心可誅。”
慶帝沒理會她,而是自顧自地繼續。
“朕覺得這話有些道理,你今日所做,便是在推這臺子,一旦臺子垮了,你和凡夫俗子,也無甚區別。皇家蒙羞不說,還有可能帶來無數麻煩。
回去后,好好想想,今后該怎么做。滾吧!”
李承乾聞言,連忙叩首謝恩,而后退出大殿。
待到了殿外,李承乾終于松了口氣。
“今日還真是驚險,只是那范閑也著實命好,鑒查院的人居然也要保他!看來再想對付他,也是不容易了。”
李云睿卻是冷笑道:“你父皇沒說不讓你爭,他只是要你注意手段。之前是我想錯了,想毀掉他,就該從對他最重要的東西上下手。
今日他得了名聲,那便讓他的名聲徹底毀掉!我聽說,他在儋州時,用了假名,寫出一部奇書,名叫《紅樓》,這或許就是你的突破口!”
……
京都,醉仙居。
陳賢換了便裝,坐在一處靠窗的位置。
在他對面,滕梓荊有些擔憂地詢問。
“你今日這么做,是一早就謀劃好的?”
陳賢笑道:“事有湊巧,剛好有兄弟押送一批犯人,我許了好處,也就成了。”
“可你這么做,無疑是在得罪東宮!”
陳賢看了眼有些緊張的滕梓荊,問:“那又如何?陛下不怪我,我便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