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是外出查探軍情的西涼游騎回來了!”徐晃上前一步仔細看后說道。
果不其然,幾名騎兵逼近后,通過裝束和背后插著的旗幟,辨認確實是西涼游騎。
“那就放他們進來!這么快急著回來,定是有要事!”
“是!公子!”
徐晃領命后,大踏步離開城墻。
很快,城門打開、吊橋落下,幾名歸來的西涼游騎策馬涌入。
其中一名騎兵快速的翻身下馬,然后朝著迎面走過來的徐晃氣喘吁吁的大聲叫道:“都尉在何處?俺有軍情稟報!”
“今日王司馬輪值,有事向王司馬稟報!”
那名騎兵猶豫了幾下,然后交代了身后幾名騎兵幾句,緊跟著徐晃向城墻上走去。
王隆正觀察著遠方的情況,余光瞥見徐晃帶著一名西涼游騎走了過來,隨即問道:“可發現什么敵情?”
西涼游騎也不行拜禮,直接咧嘴道:“王司馬!有一支兵馬正在過濟水!”
“噢?來的這么快!”王隆心中一驚,轉身緊盯著西涼游騎。“可探知有多少兵馬?”
“應有萬人上下!”
“那又打著什么旗號?”
“是曹字旗!”
“什么?曹字旗?”王隆心中更驚,思忖道:“不會是曹阿瞞來了吧!要真是他,那守衛敖倉可不是一件易事!”
不過,轉瞬之間,王隆心中便興奮了起來,能與梟雄曹阿瞞過手,那也是一件幸事。
緊跟著,王隆勉勵了西涼游騎一番后,命其下城暫歇。
待西涼游騎走后,徐晃面色凝重的說道:“公子!一萬兵馬來襲,若是光靠守城恐怕不行!”
王隆一怔,心中若有所思,轉頭看著徐晃問道:“你的意思是內外呼應?”
“正是!”
“嗯!好!我明白了!公明!立即命人擊鼓示警!”
“喏!”
徐晃聞令而走,很快便聽到一陣陣示警的鼓聲響徹整個南城頭,進而蔓延整個敖倉。
正在輪休的張繡聽聞鼓聲,驚的急速沖出屋內,來到屋前的空曠地帶,聽著四面八方的鼓聲,高聲喝道:“車兒!”
不知道躲在哪個角落的胡車兒,忽然來到了張繡的背后,嗡嗡叫道:“都尉!”
“怎么回事?怎么整個敖倉都響起了鼓聲!”
“俺……俺也不知道……!”胡車兒忽然打了一個哈欠,隨即感覺不對忙說道:“都尉!應該有敵軍來襲!”
“哼!這還用你說!跟我來!”
張繡和胡車兒匆匆來到南城頭后,望著遠方的一道黑線,整個人都靜了下來。
不過片刻之后,張繡一拳砸在垛墻上,仰頭大笑,“哈哈哈……來的好!我還怕他們不來呢!”
而后,轉頭看著走來的王隆,“王司馬!你我二人的功勞來了!”
眼看張繡異常興奮的樣子,王隆心中感慨,西涼人雖身處邊鄙之地,但民風尚武,從不懼戰。
這恐怕也是河西諸郡自從漢武拓邊以來,雖羌胡屢次叛亂劫掠,幾經淪陷胡塵,但最終還是漢家之土的原因之一吧。
“張都尉說的是!不過據游騎稟報,來者打著曹字大旗,恐怕來襲的是東郡太守曹操!”
“曹操?”張繡雙眉一挑,見王隆沒有絲毫的興奮而是面色凝重,遂點點頭。
“此人我聽說過,雖是宦官之后,但忠于漢室,是個英雄!”
話及此處,張繡轉瞬間又是輕笑一聲。
“不過那又如何?初平元年汴水一戰,曹操、鮑韜、衛茲聯軍被徐將軍殺的大敗,若非曹操跑的快……哼!”
看著張繡對曹操不屑一顧的神態,王隆心中腹誹:“可你日后的主子就是你曾看不起的宦官之后——曹操!”
此時,張繡手指著前方逼近的兵馬,還有那數面迎風招展的曹字大旗,神色傲然。
“若真是曹操親來,此次我定讓他在劫難逃!”
面對張繡的雄心壯志,王隆只有拱手恭維道:“張都尉英武!”
而后,王隆和張繡并排肅立在垛墻后望向前方,真如游騎所報卻有一萬大軍。
俗話說,人上一萬,便是無邊無沿,一股肅殺的威壓感直撲城頭。
一萬大軍從左到右綿延二里之長,如同蝗蟲一般,在離城墻一里處停了下來。
曹豹揮舞了一下馬鞭,在一眾親兵的前呼后擁之下,意氣風發的策馬奔到最前面。
望著前方并不算高大的城墻,還有城頭上稀少的守卒,曹豹輕蔑的一笑,隨即大聲叫道:“張闿何在?”
此時,張闿正在領著一隊輕騎在大軍中來回奔梭,傳達著各種命令。
在聞聽曹豹的傳訊后,張闿急忙催馬來到大軍之前,顧不得抹額頭上的虛汗,抱拳說道:“將軍!您有何吩咐?”
曹豹也不看張闿,手中馬鞭直指著城頭說道:“我徐州兵馬乃仁義之師,我主更不想多造殺戮,你去城下勸降!
只要開城門歸降獻出敖倉,本將軍可免他們的死罪,否則一旦城破,休怪本將軍屠戮全城之人!”
“喏!”張闿興奮的領命,接著便領著自己的一眾親兵向前奔去。
張闿,黃巾賊出身,在歸降陶謙后一路官至都尉之職,此人不但貪財好利,而且既貪生怕死一面,又有驍勇之姿。
至于西涼軍,張闿還未放在心上,人人都說西涼軍如何厲害,可太平道起事之時,黃巾軍照樣打的董卓麾下的西涼軍大敗。
張闿領命之后,很快便在離城墻大約一百五十步的距離停下。
勒著馬韁轉了幾圈后,張闿舉目望向城頭,隨即大聲叫道:“我乃徐州牧陶公麾下都尉張闿,今日隨曹將軍行義兵伐不臣!
爾等皆是無辜之人,只要你們開門投降,曹將軍定會寬宥爾等,赦免你們的死罪!”
叫完后,張闿又令自己的親兵大聲重復自己說的話。
很快,城下響起了一陣又一陣勸降之聲,只不過越往后卻是變了調,直接變成了大罵。
“西涼賊!再不投降,等老子打進了城內,你們一個個全都要死無葬身之地!”
……
城頭上的張繡聞聽之后,頓時是勃然大怒,當即怒道:“原來是徐州來的小兒,哼!他們有何資格在我西涼人面前猖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