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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水靈珠

兩年時間中,無涯表面上作為一名普通人生活在河東鎮,實際上已經了解了河東鎮的方方面面,并依據暗門指示在河東鎮扶持了一個新的傀儡勢力,以進一步滲透河東鎮。

梁振山和梁秋水,一個管理政治之事,一個管理軍事之事。

一個是棋子,一個是打手。

“一個人殺五十九個人,有把握嗎?”梁振山語氣平和地問。

“可以。”無涯簡短直接地回答。

梁振山,河東鎮的話事人,五十多歲的模樣,灰色的頭發,灰色的袍子,灰色的面龐,整個人像一堵墻一樣冰冷,與其溫和的語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明天夜里,梁秋水的人馬進入院子后,我會安排你替換我安插進去的一個人,然后你就跟著他們的隊伍前進。據我所知,梁秋水前往梁河郡,肯定會經過失聲谷,郡守的人就在谷口接應,而入谷之前,尚處于我河東鎮轄區,不能出事情,否則郡守一樣不會放過我河東鎮,所以失聲谷是你唯一的機會。你能活下來,水靈珠便是你暗門的。”梁振山平靜地說。

無涯一個時辰前踏入梁府,什么也沒有說,梁振山看著他冰冷的身影,估算著時間,就知道無涯是暗門的人了。

自從三年前在梁河底發現水靈珠,整個河東鎮知道這件事情的只有他梁振山和梁秋水兩個人,其余人都被他們殺了。他們當時只知道水靈珠必定不簡單,卻還是低估了其價值。

水靈珠,具有引水成河的功效,只要將水靈珠置于一處,不出三日,該地便會凝聚成水洼,三月成池,一年可吸引周邊數十公里的水源,化為大河。

河東鎮自然不需要這個東西了,但是處于戈壁灘的暗門卻是趨之若鶩的。于是他便聯系了暗門。

梁秋水也是河東鎮的話事人之一,但是他主張帶領人將水靈珠進獻給梁河郡郡守,以謀取他們二人的前途能夠更進一步。

梁振山表面上同意了,但是心里卻已經決定用水靈珠換取對他來說最重要的東西了,自由和生命,他梁振山的自由與河東鎮數百名孩子的生命。

因為他和無涯一樣,也是暗門的一顆卒子,只不過他并未去過暗門,只是數十年前被暗門的人喂了一顆藥,五年發作一次,每次發作骨裂肉蹦,如果沒有在一刻鐘內服下緩解的解藥,便只有一命嗚呼。

這幾十年來,暗門脅迫他做了許多不得已而為之的事情,例如每十年要送去五十名三至五歲的孩童,但從來沒有一個人回來過。

梁振山想過結束自己的生命,但是他清楚,自己的生命不值一提,自己死了,暗門只會重新培植一個更聽話的傀儡。

所以,作為河東鎮的話事人之一,他不僅僅求的是自己的自由,還有暗門的承諾,五十年內不再擄掠河東鎮的孩子。

無涯走出梁府,回到張大嘴肉店,對張大嘴說:“張大哥,我要離開河東鎮了。”

“去哪,為什么要離開呢?”張大嘴看著無涯說道。

“我也不知道下一個地方在哪,但我該走了。正如兩年前我不知道自己要到什么地方去,就那樣一直走,便到了河東鎮,到了張大哥你這里。”無涯坐在張大嘴對面,卻抬頭看著門外的天空。

“唉,啞巴兄弟啊”,雖然早就知道無涯不是啞巴,但張大嘴還是一直叫無涯啞巴,因為反正無涯平時也不怎么說話,和啞巴也沒有什么區別,鎮上的人也都跟著張大嘴叫他啞巴,“我問了你那么多次,你也從來沒有告訴我你從哪里來,以前是做什么的。但你殺野豬的本事,我張大嘴給你豎起大拇指,那是真的牛啊!”

“不說了,啞巴兄弟,你去后面拿酒,我去給咱整兩盤野豬肉,哥哥我給你踐行。少年去追少年夢,老了再來找哥哥賣豬肉,哈哈……”

聽著張大嘴的笑聲,無涯似乎也在嘴角勾勒出了他生命中的第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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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換了梁振山安排的人員,無涯便隨著隊伍出發了,包括無涯和梁秋水在內,整個隊伍一共有六十人。

失聲谷長達十幾公里,之所以叫做這個名字,是因為整個谷其實都是一塊磁石,進入其中,不能攜帶刀兵,人進入其中幾百米,外面就不能聽到任何聲音了。

因為數百年甚至數千年的雨水沖刷,形成了該山谷,谷中已無水,如今的山谷寸草不生,山石嶙峋。

梁秋水作為河東鎮的話事人之一,幾十年的摸爬滾打才有了如今的位置,但是他還想更進一步,去梁河郡那個更廣闊的天地,小小的河東鎮裝不下他的雄心壯志。

這些年來,雖然名義上他梁秋水和梁振山都是河東鎮的話事人,但他梁秋水卻十分清楚,無論遇到大事小事,都是他梁秋水說了算,就像這次向郡守進獻水靈珠,只要他提出來,梁振山是不會反對的。

雖然琢磨多年,卻苦無沒有敲開郡守門庭的敲門磚,天不負有心人,水靈珠的出現終于讓梁秋水看到了夢寐以求的機會。

曾經戰場上的拼殺,給予他最重要啟示的就是要抓住每一次扭轉局面的機會!

站在失聲谷之前,梁秋水有一種壯志凌云之感,心中滿是即將心想事成的高興。

之所以選擇失聲谷這條路,就是看中了這條路不能攜帶刀兵。

這一段路程,既不歸河東鎮管轄,梁河郡也沒有布置有效的安防措施,所以匪盜橫行,平時路過的商人經常受到劫匪的搶奪。

在帶領了六十個護衛的情況下,刀兵不能進入的失聲谷顯然是最好的選擇。

“出發!”梁秋水手一揮,帶著人馬進入谷中。

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天漸漸黑了下來。

無涯在隊伍的末尾,已經悄無聲息地殺了六個人,他心中清楚,這樣的機會沒有多少了,一會兒休息聽點人數的時候,便是他和剩下的人以命相搏的時候了。

天已經徹底黑了,無涯故意和隊尾的一個青年輕聲攀談著,落后人群十幾步的距離,然后在其他人剛轉過一個彎道時,扭斷了這個青年的脖子。

俗話說,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

當無涯在殺死第十五個人的時候,還是被前面的一個突然轉頭的人發現了,比他預想的要早一些,但是沒有關系。

于是在對方震驚的目光中,無涯追上去一拳對上他的右側腦袋,他也便失去了生命。

是的,十年的地獄般的訓練,殺人對他來說就像走路一樣簡單了,任何人在他面前,他都只能看見脖子,心臟,腦袋這三個地方,然后以最快速的方式抹去對方的生命。

風馳電掣之間,無涯在心里數著,還有四十個人。

然后便看見這四十個人迅速后退,最后對上了梁秋水陰沉的目光。

“你是誰?”梁秋水不用問無涯為什么要殺人,因為雙方心知肚明,無涯圖取的必然就是他手中的水靈珠。

“暗門,暗影”,無涯平靜而冰冷地說出。

“暗門,你們就不怕郡守追究嗎,現在的暗門還沒有實力和朝廷公然作對吧。”梁秋水威脅道。

“那與我無關,我只要你的命,和你手里的水靈珠。況且,你不是為自己選了失聲谷這個天衣無縫的墓地嗎。”無涯說道。

“哼!”梁秋水冷哼一聲,“我看你能頂住幾只拳頭,全都給我上,殺了他!”

在梁秋水的一聲令下,剩余的三十九個人迅速圍了上來。

無涯緩緩地轉著身子,看著他們距離越來越近,然后右手一拳轟在了一個人的眼睛上,然后是第二個人,左手一拳擊在了對方右側腦袋上,接著一腳踢在第三個人的胸口。

無涯就像是一頭狼,一頭獵殺經驗極其豐富的野狼,每一次都能夠精準地咬住獵物的咽喉。

但他的左腿還是被從身后上來的一個人抱住了。然后這個人的脖子便在無涯的雙手之下轉了九十度,抱著無涯左腿的手便松了下來。

第五個,第六個,第七個,第八個……第二十個。

無涯終于有些吃力了。畢竟眼前的這些人都是經過訓練的護衛,他的胳膊和腿上都少了好幾塊肉,是被人硬生生地咬掉的。

無涯背靠著山谷的一面,冷冷地盯著圍上來的十九個人,還有站在外圍的梁秋水。

這樣的局面他也不知道經歷過多少次了,所以他沒有任何心情的波動,有的只是對于對方的算計和無情的殺戮。

他身上的肉,也不知道換了多少茬了,就像莊稼一樣,只要命在,就能長出來。

“殺!”剩余的人又一次沖了上來,無涯也揮出了沉重的拳頭。

……

一個時辰后,無涯終于站在了梁秋水對面。

“你知道我為什么不趁著護衛圍住你先走嗎?”梁秋水平靜地說道。

“因為那樣你會死得更快。”無涯回答道。

“我承認,那些人圍不住你,你可以快速地突破他們追上我,但這不是最重要的。知道嗎,最重要的是我想殺了你,看到你,讓我想起了以前在戰場上殺死那么多敵人的經歷,雖然受傷多次,無論敵人多么兇殘,但我最終活下來了!戰士,是沒有逃跑這一條路的!戰士,只有殺死敵人,才能走下戰場。”梁秋水高聲說道。

一拳!兩拳!

沒有再多說什么,無涯與梁秋水便相互出手了。

他們是兩頭真正的野獸,除了遇到致命傷害他們會相互防御,否則便會毫不猶豫地迎接對方的拳頭,并趁機重重地將自己的拳頭砸在對方身上。

……

經過數百次拳頭與拳頭的對擊,經過數百次身體的碰撞,梁秋水用雙手縛住了無涯的左臂,無涯卻用右手捆住了梁秋水的頭顱。

沒有任何遲疑,雙方同時用出最后的力氣,無涯的胳膊應聲而斷,梁秋水的脖子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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