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撞，蘇必烈眼冒金星，五臟六腑仿佛移了位，骨頭仿佛碎裂開來。但她仍不松口，只聽咔嚓一聲，龍頭人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

“*古神低語*的，你個*古神低語*！”龍頭人怒吼著，胸口的皮膚掙開，露出一個燙金的“東”字，全身滲出鮮血，跪倒在地上。

蘇比烈早已站不起來了。恍惚間仿佛又聽見了一陣梵音：“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

這是《心經(jīng)》。

她感覺兜里有什么在發(fā)燙，她一摸兜，掏出了她的右眼。

那眼球早已形成了一塊琥珀般的晶體。此時的眼球中，瞳孔形成了十字架的形狀，向外散發(fā)著黑光。

她感覺右眼的繃帶下，有什么東西在躁動，她神使鬼差地將右眼放回到它原本生長著的位置，幾根電線沖出繃帶的束縛，像觸手一樣抓住了右眼。

右眼如同被激活了一樣瞬間伸出了四根金屬架，仿佛楊老爺子留下的那個十字架，眼眶中伸出的電線不斷伸長，盤旋到了蘇比烈的身體上，支撐起了她的身體。

“哇啊啊！”之前跪在原地的龍頭人一下爬了起來，不知從哪里掏出一根巨大的火鉗，直接向蘇比烈沖了過了。

蘇比烈本來已經(jīng)動不了，但在一股不知名力量的拉扯下，她閃過了這一擊，幾乎骨折的身體站了起來。

“老爺子……還真留了個好東西啊。”蘇比烈看著自己這幅被電線捆綁起來的身體，心里有了一些大膽的想法。

“乖乖做我的金槍吧！”龍頭人揮舞著火鉗又沖了過了來。

蘇比烈將手中的十字架直接甩了出去，十字架如同回旋鏢一般，繞過火鉗又飛了回來，直接把火鉗纏住。

“*古神低語*！”龍頭人怒吼著將活力鉗甩了起來，一下把蘇比烈甩到了天花板上，“神龍擺尾！”

天花板被直接砸開，蘇比烈被直接甩上了天空，在她的眼前，大地逐漸后退，她甚至沖破了天空，看到了滿天星斗，最終撞向了月球，月球如紙板一樣破碎。

不，那月亮就是一個紙板。

缺氧之下，她暈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一間小黑屋里，門口放著兩個發(fā)黑發(fā)硬的饅頭。

“嘿嘿嘿，你終于醒了。”永信的聲音傳來，“龍哥的滋味如何？”

“……不夠勁，還要。”

“……沒娘養(yǎng)的瘋子，你就該活在下水道里當老鼠，好好待在你的老鼠洞里發(fā)爛發(fā)臭吧。”

“鼠鼠怎么你了？”

“……”

對方不再回話，蘇比烈索性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她全身剛從窒息中恢復(fù)過來，貪婪著空氣中的氧氣。

可惜，這里的氧氣都有石楠花的味道。

她聽見了一陣哭聲，仔細一看，發(fā)現(xiàn)角落里還蹲著一個赤裸的女孩。全身臟兮兮的，似乎在這里待了很長時間，口中一直重復(fù)著一句話：

“我是……一個蘑菇……我是……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