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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經(jīng)典劇情

與其說牛欄山是個村,倒不如說它更像大一點的鎮(zhèn)。

飛舟之下,連綿之群山間,錯落有致地分布著一批批木工所筑之屋宇,其間更有高達(dá)三層之小閣樓,雕龍畫鳳,實非尋常小山村之貌也。

“大喜!大喜!”

噼里啪啦,爆竹炸開的紅色紙皮沿著迎親馬隊行駛的方向飄去。

貍花貓蹲在屋脊上,尾巴輕擺,瞇著眼睛舒舒服服打了個哈欠。

屋檐下方的喜慶與它無關(guān),貓咪只覺得爆竹聲吵鬧,于是貓貓換了個地方繼續(xù)睡覺。

“諸位父老鄉(xiāng)親,今天大喜!何老爺又納妾了,記得多來何家大院捧捧場!”

“老爺說了,今天大擺宴席,大家伙不送賀禮也可以隨便吃,都來熱鬧熱鬧!”

馬隊伙夫一邊撒銀票一邊敲鑼打鼓,喜慶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街道兩旁站滿村民,紛紛低頭去撿地上的銀票,額度不高,就圖個喜慶。

對于何老爺又納妾這件事,他們并不意外。

何老爺是方圓十里唯一的筑基期修士,幾乎每三年都要納一次妾,開始大伙還覺得稀奇,后來也就慢慢習(xí)慣了,到現(xiàn)在納的妾至少得有十個了。

修士嘛,那方面的需求自然與普通人不同。

更何況何老爺勞苦功高,每年會定期在周圍的村落行走,以保衛(wèi)這一帶村民安全,自然深受愛戴。

酒館內(nèi)散落坐著三三兩兩的客人,點上小酒一壺,小菜一碟,悠悠閑閑地把一條腿往板凳上一放,享受著小城鎮(zhèn)安寧的生活。

“老掌柜,你確定這是酒?”

館內(nèi)一角與眾不同,其他桌擺放著四人方桌,唯獨角落是一張三人座的小圓桌。

氣勢洶洶的精壯男人把陶碗重重放在桌上,似乎并不滿意酒館的服務(wù),身旁兩位男子身穿素色道袍,一人輕搖羽扇,身下的道袍無風(fēng)自動,另一人正手拿菜單思索該點哪些菜品。

“這是酒……咱牛欄山村的特色酒,自家釀的。”

老掌柜仿佛早已習(xí)慣,輕車熟路地給壯實男子講解,像壯實男子這樣的外地人第一次來牛欄山村都會對提供的酒水感到疑惑。

項宏神色古怪,打量著碗中黑茶似的液體,聞起來有股淡淡的麥香味,無論從哪個方面看都不太像酒的樣子。

“嘿嘿,小兄弟,我可告訴你,你以前可能沒聽說過牛欄酒,現(xiàn)在你去帝城打聽打聽,滿城權(quán)貴都喝過咱牛欄山村的酒。

也就到原產(chǎn)地便宜,換去帝城得要十塊極品靈石呢。”

掌柜怕項宏不相信,揮一揮手指上的儲物戒,【牛欄山金酒·大漢一品酒類】的招牌拓印版擺上桌,底下有正規(guī)的官府印章。

“這么厲害?”,項宏一驚,沒想到小小的牛欄山酒能拿到一品酒類的招牌。

不得不品一品了。

畢竟是自家釀的,聞起來沒多少酒味,反倒像烏龍茶,應(yīng)該沒多少度數(shù)。

“咕咚,咕咚。”,項宏牛飲一大口,雙眼瞪圓,硬撐著把辣口的酒水吞下肚,臉上頓時泛起絲絲白煙。

掌柜嘿嘿一笑,來了的外地人只要喝了酒,必然得在客棧住一晚。

酒水能值幾個錢?客棧才是賺錢大頭。

如此一來,既讓客人覺得實惠,回頭再來,酒館還能賺的盆滿缽滿,不然自己的小飛舟哪能加滿靈石,孩子的妖獸奶錢哪來?

牛欄山村能從村發(fā)展成鎮(zhèn),其中做生意的門門道道自然少不了。

趙無邊見項宏喝的滿頭大汗,不免出言嘲笑一番,隨后端起眼前的酒碗一飲而盡。

“嘶……不辣!”

明明聞起來不怎么樣的酒水,到了口腔里如同炸彈般瞬間爆炸,腥辣口感過后便是無盡的回甘,麥香激發(fā)出甜膩的酒香,讓人胃口大開。

“姜霖你不敢喝嗎?”

見身旁的姜霖并沒有動作,趙無邊擦去額頭的汗珠,露出挑釁的眼神。

男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勝負(fù)欲。

咔嚓,一道火苗落入碗中,頓時燃起淡藍(lán)色的烈焰,麥香與酒香嗖的一下?lián)]發(fā)出來。

“咕咚咕咚。”,姜霖一飲而盡。

“小兄弟不是外地人吧?還是以前來過牛欄山村?”

掌柜見姜霖如此嫻熟的操作,頓時一驚,只有地地道道的正統(tǒng)牛欄山人才懂得這么喝,火焰去除腥辣,剩下的便是甘甜。

“以前來過幾次。”,姜霖抹了抹嘴。

“嘿嘿,那您三位慢慢喝,若是醉了直接上樓,錢款明天結(jié)也行。”,掌柜往肩上一搭毛巾,回柜臺去了。

外面鑼鼓聲震天動地,絲毫影響不了三人喝酒吃飯的心情。

仙門弟子執(zhí)行任務(wù)的途中,應(yīng)當(dāng)有當(dāng)?shù)毓賳T進(jìn)行接洽,然而三人下飛舟后連接洽的人影都沒見到。

正好肚子餓了,來酒館飽餐一頓先,至于接洽一事,到時候問問村民管事的在哪就行了。

忽然,鑼鼓震天的響聲沒了,噼里啪啦的爆竹聲也停在酒館門口,隱隱能聽見凄涼嗩吶聲的回響。

“老胡,白事遇上紅事,理應(yīng)白事讓紅事,你們讓路吧。”

外面街道,白旗高高舉起,好幾位精壯抬重的放下棺槨,旁邊跟著幾個稀稀拉拉吹嗩吶的瞎子老頭。

紅頭馬背上的男人開口,他穿著一席黑紅色的馬褂,胸前沒別大紅花,并非新郎,而是何家的馬倌。

對面管白事的中年男人似乎并不想和對方多說什么,默默吩咐旁人把棺槨抬到一邊去。

“結(jié)婚又不急一時,人家下葬可只有一次,哪有紅事讓白事這種說法?”,趙無邊啃著端上來的豬蹄,吃得滿嘴流油。

“你不懂。”,項宏搖頭,他小山村出來的,對鄉(xiāng)土人情的了解比趙無邊多。

“正常老死的人嗩吶聲歡快,只有早衰或者冤死的人嗩吶才會吹得這么凄涼。

你看他年又三十,身旁并無出喪的兒女,顯然不是家中老人去世,多半是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年輕人早死稱之為怨,紅白對沖,白讓紅能沖散怨氣,避免魂魄留戀人世。”

“原來如此……”

忽然,沉重而憤怒的東西砸向小圓桌。

“誰他媽讓你們在本少爺?shù)淖雷由铣詵|西的?”

尋聲望去,衣著華麗的囂張公子正站在門口,對著酒館角落的三人怒目而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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