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西影廠演員
- 知青1979,從返城長安開始
- 天青丶暴走七月
- 2261字
- 2024-06-23 23:49:33
“任遠!”
一聲怒吼從二單元傳來,趙雙玲提著條帚瘩攆出來。
“你有本事過年就別回來!”
她兩手叉腰指著猴子似的兒子,生態哦下竄的。這慫娃越來越不像話了。
“敗家子!”
今早收拾廚房才發現那捆冰峰,平是夏天的稀罕物,這小子都沒商量就搬回來了?
還揚言:“我賺的錢?”
在這個賺錢都要上繳的年代,任遠無疑觸到趙雙玲的逆鱗。
這才上演了清晨大逃殺。
“小吳,開門,開門!”
任遠著急跑路,那條帚疙瘩是真打,狠狠地抽脊背。
雖然是“原身”挨的打,但印象太深刻了。
本以為長大了,又上了報紙,在這個家說話能有點分量。
誰曾想母儀威嚴,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大義滅親。
他又不傻,立馬開溜。
“懷念剛回家時的母親,端茶送水,和藹可親。”
門衛小吳不知所以得推開大門,任遠“嗖”的穿過剛剛打開三十公分鐵門。
“呵,遠哥車技可以啊。”
大早上,這么著急干啥去,正吐槽著感到背后一陣寒意,轉頭看到氣洶洶的趙嬸盯著自己。
“趙嬸子,你,你出門?”
“哼~”
趙雙玲暴怒狀態下,誰的面子也不給,扭頭離開了。
留下小吳尷尬的杵在原地,“這,應該不關我事~吧!”
任遠見沒追出來,松了口氣。
“不就7塊錢嘛,這么激動干嘛。”
幾十年的母子感情,因為七塊錢,親情的小船說翻就翻。
任遠堅持自己沒錯,反正飲料買了不退,一人挨打,全家享受。
“像我這么有奉獻精神人不多了。”
幸好今天起得早,現在任遠齊刷刷一身西裝,要風度不要溫度那種。
腳上一雙皮鞋刷的油光锃亮,整個人氣質上升六個檔次。
單論氣質不說冠西,也有彥祖級別。
剛才正在摸頭油,越看越有點發哥的意思。
誰料被拿著棍子攆。
“不知道發型整好沒。”
任遠環視一圈,正好路邊停著一輛小轎車。
是長安驪山制造廠自產的海燕牌小汽車。
出了名的毛病多,因為工藝不行,火花塞間隙問題,經常性的熄火。
任遠停在小轎車跟前,對著后視鏡整理發型。
待會有大事要干,不能丟了面子。
大冬天的車窗關的死死的,納仁花正趕時間,她要坐火車回老家蒙省。
哪知道車半路熄火了,司機修了半天,人不知道跑哪去了。
聽到窗外的動靜,她看到個英氣十足的男生,正對著后視鏡撥弄頭發。
“哎呀,這小伙長滴精神很么。”
雖然不想承認,她拍戲這么長時間,第一次遇到這么有氣質的男生。
干凈的面龐,一對劍眉星目,韻味十足。
任遠專心的處理發型,沒注意到車里有人。
“咔嚓~咔嚓”
聽到手搖玻璃的雜音,任遠反應過來。
禮貌地笑著看過去,一張清純的面孔映入眼中,明媚的眸子點綴在標致的臉蛋上。
“清新脫俗,鄰家小妹。”
任遠只想到這八個字,看到女孩躲閃的目光,任遠忙道歉:“不好意思,沒見過你這么漂亮的女生。”
不說還好,一說那女生頭埋的更低了。
任遠暗道遭了,和白梨花呆久了,說話有點放肆了。
在這個年代,很可能被認為調戲。
“很抱歉同志,不知道是您的車,我這就走。”
他避重就輕的轉移話題。
納仁花今年剛18歲,平日就在西影廠拍戲,也第一次聽到有人當面夸她。
既覺得怪怪的,又覺得他思想好開放。
見男子要走,她忙喊住:“同志,請問這到火車站有多遠,廠里叫的車壞了,我趕時間坐火車回老家。”
“自行車20分鐘就到了,走路估計得四十分鐘吧。”
任遠見不怪罪他冒昧,又停下耐心的回答。
“現在7點50了,你幾點的火車。”
“早上9點,我專門早起了,就是怕出狀況。”
納仁花聽到再剩50分鐘,頓時慌了。
通往蒙省的火車就這一趟。
這司機不知道跑哪去了,萬一錯過了火車,今年就回不去了。
納仁花忙提著行李下車,小跑過來:
“你好同志,我叫納仁花,西影廠專業演員,能麻煩你送我去一趟火車站嗎?”
“納仁花?”
見對方叫自己名字,她覺得有戲,萬一是她的支持者,肯定愿意送她。
正好最近播放的熱門電影《乳燕飛》,她是主角,說不定這人就是她的影迷。
納仁花滿懷期待的看著。
任遠遺憾的說出了三個字:“不認識。”
空氣短暫的尷尬。
納仁花快速思考,不能輕易放這人走了,她一不識路,二沒自行車。
“不認識沒關系,我可以掏錢,你能送我一段路嗎,真的求求你了!”
任遠看了看,這巷子周圍也沒什么人,把小美女晾這?
美不美不打緊,主要是這演員保真嗎?
“你是西影廠演員?”
“對對對,西影廠特邀演員。”
“認識吳添明嗎?”
“哈哈哈,同志你別試探我了,長安的大導演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只不過我認識他,他不認識我呀。”
納仁花笑的很開朗,說話穩重不像撒謊。
“好了,上車。”
“謝謝你,謝謝你,多少錢你說,我一定給你。”
見對方松口后,納仁花發自肺腑的感謝。
任遠沒回話,調轉車頭,往火車站沖去。
“抓緊了,我車速很快。”
任遠提醒一句,前面是一段下坡路,他雙腳離開踏板,后面的納仁花嚇得一動不敢動,雙手不由自主的抱緊。
寒冬臘月,又是80年代,大棉襖穿上,啥感覺都沒有。
任遠為了參加婚禮,今天專門穿的薄,顯得精氣神好些。
哪知道會遇到這種事,寒風凜凜,背后納仁花摟得很緊,像裹著褥子一樣。
渾身上下就背是熱的。
一路風馳電掣,火花閃電,兩人來到火車站。
“同志,請問多少錢,我給你……”
任遠見她掏錢包,忙伸手拉住,湊到跟前:“火車站注意財產安全,不要錢,明年來長安你幫我個忙就行。”
“幫忙,什么忙?”
納仁花看男生臉上冒著冷汗,沒追問拿出手絹:“麻煩你了,我答應你,明年來長安我找你。”
任遠看手表8點40。
“趕緊買票上車,時間不早了。”
他擦著汗,送女孩進火車站,80年代買票需要工作證明,開信……
嚴格的一批,任遠被攔在外面,見納仁花進去他轉身離開。
“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忽然一個頭探出來,手上提著小包,肩上掛著大包,非常滑稽。
“任遠,再剩下五分鐘了。”
“任遠,任遠,任遠!”
納仁花邊跑邊重復,猛然的的瞪大眼睛。
“他是任遠!”
怪不得看的有點眼熟,她在報紙上見過,一時間有點小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