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傷心流星
- 東京餐廳:學姐快住口!
- 可樂天尊
- 2466字
- 2024-06-23 18:00:00
“老爹?”西園寺葵的臉上浮現出疑惑,“你怎么來了?”
“西園寺先生。”
尾上學臉上滿是敬意,對著西園寺宗介鞠躬。
西園寺宗介笑著點頭,走到女兒身邊坐下,看著一口未動的燜沼蝦問道:
“怎么,連夏樹君的宵夜都不吃了?葵平時不是最喜歡夏樹君的料理么?”
西園寺葵咬了咬下嘴唇,沒有回答父親的問題。
西園寺宗介看著女兒糾結的神情挑了挑眉,用叉子叉起蝦肉放入嘴中。
隨著咀嚼的不斷進行,西寺院宗介的眉頭也不斷地鎖緊。
“難怪...”
西園寺宗介抬頭,看向沉默不語的夏樹,說道:
“夏樹君,倒是我唐突了,不該擅自幫你應下尾上主廚的邀約。”
隨即他對著西園寺葵笑道:“不跟父親介紹一下新朋友?”
西園寺葵松開緊握夏樹的手,走到蘇凜香身旁,咬著牙,極低的聲音從齒間竄出:
“這是蘇凜香學姐,東大金融系的研究生。”
“東大的高材生啊,”西園寺宗介遞上名片,“既然是葵的朋友,畢業后若是不嫌棄,可以來我的公司試試。”
蘇凜香連忙接過名片,竟然是燙金的。
“這是...”西園寺葵走到結城繪里奈身邊。
還沒等西園寺葵介紹完,結城繪里奈便慌忙站起,對著西園寺宗介鞠躬。
“結城繪里奈,好久不見,西園寺先生。”
“結城?”
西園寺宗介的眼中閃過疑惑,他的政治伙伴里好像沒有結城氏的人。
“之前您組織招商會議的時候,跟著家父,與您見過一面。”
“這樣么。”
西園寺宗介點點頭,扭頭對著夏樹說道:
“對于下個月的料理比賽,夏樹君意下如何?”
“宗介叔叔...希望我參加么?”
“這種事情還是看你們自己的,不過夏樹君,”西園寺宗介看著夏樹的眼睛,聲音平淡卻充滿力量:
“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夏老爺子還在中國等你回去。”
“正好我手上有個直通復賽的名額,夏樹君仍需多努力。”
“我上去坐坐,這里留給你們年輕人聊天好了。”
西園寺宗介拍了拍夏樹的肩膀,拄著手杖走向廚房后的樓梯,伴隨著一陣聲響,消失在眾人的視野中。
蘇凜香拉了拉結城繪里奈的衣角,平日里活潑的閨蜜此時正襟危坐,雙手死死抓住浴衣的下擺,額頭冒出絲絲冷汗。
“至于這么害怕么,那是誰?”蘇凜香低聲問道。
“西園寺宗介先生,前霓虹首富,目前霓虹的首席政治家。”
“聽上去不是還好么?”
“但是推動政策的時候,很多人都......”
(霓虹是霓虹,都是作者瞎編亂遭的,請勿帶入現實。)
餐廳外突然喧鬧起來,仿佛沉雷貼著地面滾動,數十道白光劃過夜空。
夏樹呆呆的看著天邊的流星雨。
是了,因為今天有流星雨,所以商業街才提前舉行夏日祭來著。
夏樹拿起那瓶Grace葡萄酒,檸檬黃的酒液在瓶中打轉,舉起酒瓶,酒液灌入口中。
不得不說Grace是個好品牌,尾上學帶來的wine更是其中的精品。
酒精夾雜著數種水果的香氣,算不上火辣卻足以點燃思緒。
視線開始漸漸變得模糊,夏樹推開店門,一個人坐在門口,風吹過,綠植搖曳著枝條,沙沙作響。
白光在夜空中彎曲,融合,給天空披上一層明亮的薄膜,四周寂靜無聲,只能隱隱聽到手機的快門聲。
模模糊糊中夏樹覺得夜空中亮起了白色的極光。
愛斯基摩人曾說過極光是諸神的裙擺。
那么流星是什么呢,諸神揮灑的珠寶?
揮灑,是不需要的意味么?
夏樹不知道,尾上學的話像刀一樣刺在他心上,將他心底的厚重屏障擊成碎片。
夏樹忽地想起來有人跟他說對著極光許愿特別的靈。
于是夏樹抱拳當胸,低頭閉眼。
西園寺葵呆呆的看著夏樹的背影,那么莊嚴肅穆,簡直圣潔,就像是修女遇見了她的真神。
沒由來的,西園寺葵想起了結城繪里奈對她說的那句敗犬,以及夏樹給她吹頭發時的言語。
‘夠了。’
夏樹的言語讓她無法上前,哪怕僅僅是最簡單的邁開雙腿。
那種熟悉的,被拋棄的感覺在心頭蔓延開來,如水一般,沒過西園寺葵的身體,將每一絲縫隙填的嚴嚴實實。
西園寺葵緊咬下嘴唇,指甲嵌進手心,眼淚在玫瑰色的眸子里打轉。
白色的光落入山野,夏樹的身子被風吹的顫抖,于是再次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著酒。
或許是酒精的緣故,夏樹蜷曲著身子,路燈的照耀下,影子顯得很長很長。
“樹君,明寂會以最好的姿態迎接創新料理大賽,請務必...不要放棄料理。”
尾上學走到夏樹身旁,輕輕拍了拍夏樹的肩膀,在夏樹的沉默中消失在商業街末尾的陰影里。
夏樹舉起酒瓶,對著空無一人的街道揮手。
酒瓶空蕩蕩的,但夏樹仍舊大口大口地往嘴里灌著。
落寞的背影讓蘇凜香想起自己剛來東京讀書的時候,一個人孤零零的游蕩在這座霓虹燈璀璨的城市里,像是沒人要的孩子。
于是蘇凜香默默到夏樹身后,伸出手輕輕抱住他,懷中的身子輕輕顫抖。
她用下巴輕輕抵住夏樹的肩膀,清風帶動發絲拂過夏樹的面龐,帶上些許濕潤。
她也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上前安慰這個只見過兩面,帶有些許好感的學弟。
或許是因為可憐,又或許是看到了曾經自己的影子。
世界擁護而浩大,只是沒有光,但仍可以充滿溫柔。
流星雨漸漸停了,商業街的熱鬧消失在寂靜里,夜空回到了曾經的深邃。
蘇凜香什么也沒有說,只是靜靜地抱著夏樹。
亦如凌晨,夏樹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靜靜做著雪燕冬瓜。
四周靜悄悄地,只剩些許蟬鳴聲,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
徒留傷心的人兒感春懷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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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廳二樓,夏樹的房間內。
西園寺宗介坐在床上,環顧四周。
房間被打掃地一塵不染,墻角堆著數落少女漫畫,想來是方便西園寺葵打發時間。
漫畫旁是一座貓屋,邊上放著幾根逗貓棒,順著逗貓棒往墻上看去,能看見一張合照。
明亮的病房內,夏樹和妝容精致的白發少女坐在一起,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
西園寺宗介看的出神,他一直知道夏樹的心病,但解鈴還須系鈴人,有些事情是沒辦法開導的。
口袋里傳出震動,西園寺宗介拿出手機,接聽。
“這么晚還打擾你,真是不好意思。”
“夏老爺子說笑了。”
“怎么樣,各個方面的。”
“推動的很艱難,你也知道,那群惡犬陰魂不散。”
“嗯,夏樹呢?”
西園寺宗介看著墻上的照片,沉默許久。
“...這樣么,我知道了。”
“夏樹君還是挺努力的,至少今年他開店了。”
“那小子...也怪我,從小就帶著他滿世界跑,除了廚藝也沒教過他什么。”
“或許下次,夏樹就走出去了。”
“葵么?那也不錯,麻煩宗介你了。”
“哪有的事情。”
......
西園寺宗介掛斷電話,走到墻角,隨手翻開一本漫畫。
漫畫的空白處寫著漂亮的花體字,那是西園寺葵的筆跡,他自然是認得的。
小夏是最大的笨蛋!
西園寺宗介笑了笑,合上漫畫,拄著手杖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