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道宗,青華山,雜役院。
雜役院長老陸全德坐在拂云殿上首,看著左下側(cè)坐在檀椅上,身穿道袍,頭戴玉簪,氣度非凡的年輕男子。
此人是太玄道宗‘刑律殿’長老,也是刑律殿殿主‘王飛敬’的弟子蘇全洛。
太玄道宗權(quán)力結(jié)構(gòu)并不復(fù)雜,從上往下分別是:宗主、五大殿主、副殿主、大長老、長老、執(zhí)事,再下來就是真?zhèn)鳌?nèi)門、外門、雜役四院弟子。
不過,太玄道宗上層如今卻分為兩派。
現(xiàn)任宗主云陽上人李飛玄是一派,刑律殿主王飛敬是另一派,這位刑律殿主爭奪宗主大位的心思已經(jīng)擺在明面上了。
五大殿主中,靜思殿主孫飛娥支持宗主李飛玄為正統(tǒng),陸全德是孫飛娥的弟子,屬于‘李派’。
而眼前這個刑律殿長老蘇全洛身為王飛敬弟子,自然就是‘王派’。
只見蘇全洛端起茶盞抿了一口,然后朝陸全德說道:“陸師兄,雜役院弟子劉文靜與妖族相戀并叛出師門,刑律殿早在一個月前就發(fā)下了抓捕令文,為什么時至今日劉文靜仍未歸案伏法?”
陸全德笑著說道:“蘇師弟有所不知,我雜役院也有難處。”
“什么難處?”蘇全洛笑問道:“派玄竅境弟子去抓捕煉炁境修士的難處?”
陸全德指正道:“是帶回,不是抓。劉文靜到底是叛門而去?還是被那狐妖擄下山去?眼下并沒有定論,所以我們先派一個玄竅境弟子去查看情況。”
“什么叫沒有定論?劉文靜叛門之事一清二楚,刑律殿不是已經(jīng)有追捕令文發(fā)下了嗎?”蘇全洛說道。
陸全德?lián)u頭道:“有追捕令文不代表劉文靜真的叛門了啊,萬一她是被那狐妖擄去,我們不是就冤枉了一個好弟子嗎?”
說到這里,陸全德看著蘇全洛道:“劉文靜是我們雜役院的弟子,我雜役院自會將她帶回宗門,到時候再送往刑律殿審查,請?zhí)K師弟莫要著急嘛。”
蘇全洛站起身來,目光看著陸全德說道:“陸師兄,師弟我把丑話說到前頭,半個月內(nèi)劉文靜必須到刑律殿歸案受審,如果半個月內(nèi)雜役院還抓不回人來。那就不管劉文靜到底是不是雜役院弟子了,我們刑律殿會直接出手將其抓回。”
陸全德面帶微笑,但卻一言不發(fā),蘇全洛說完之后便直接起身離去。
就在蘇全洛離去后不久,雜役院內(nèi)務(wù)堂執(zhí)事張庭虛快步走進(jìn)了拂云殿,連忙朝陸全德稟道:“長老,剛剛收到午陽府那邊的消息,那狐妖已經(jīng)死了,不知被誰所殺,奉川劉氏派去處理劉文靜的族中煉炁境子弟前后也有三人身亡,劉文靜不知所蹤。”
“什么?!”陸全德驚了一下,旋即詢問道:“那個齊真呢?”
張庭虛皺眉說道:“也不知所蹤,更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尸體。”
陸全德聞言眉頭緊皺,說道:“難道還有第三方勢力插手?”
張庭虛聽到這話,遲疑了一下后問到:“是不是妖族?”
“不可能。”陸全德說道:“如果是妖族不可能只殺胡焉而帶走劉文靜...”
張庭虛道:“那會不會是桃陵張家的人干的?”
陸全德眼睛一瞇,旋即緩緩說道:“那妖精胡焉是不是曾經(jīng)滅過張氏一個旁族?”
“是的。”張庭虛說道:“那個桃陵張氏有一偏支旁族,其族老曾經(jīng)襲殺了劉文靜的父母,胡焉與劉文靜相戀后,為幫劉文靜報仇便用妖法殺害了這支旁族上下五百余人。”
陸全德說道:“看來就是桃陵張氏的人干的了,桃陵張氏與奉川劉氏向來不合,他們這次抓劉文靜,只怕是沖著奉川劉氏去的。如果坐實(shí)了劉文靜背叛太玄道宗,奉川劉氏也會多少受到牽連。”
“長老,那現(xiàn)在怎么辦?”張庭虛問道。
陸全德沉吟片刻,然后說道:“你傳訊給奉川劉氏,告訴他們桃陵張氏出手了,他們會知道怎么做的。”
張庭虛聞言,當(dāng)即躬身拜道:“弟子這就去傳訊給奉川劉氏。”
陸全德道:“告訴他們,派出族內(nèi)煉炁境以上修為的弟子,盡快處理劉文靜。”
張庭虛道:“是。”
不久后,受到張庭虛傳訊的奉川劉氏一族大為吃驚,當(dāng)即便派出了一眾族中優(yōu)秀子弟前往午陽府,其中煉神境七人,煉炁境二十人。
至于‘煉虛境’,那已經(jīng)是高階戰(zhàn)力了,哪怕是在太玄道宗那也是著重培養(yǎng)的內(nèi)門弟子。
更別說在這些修仙家族,煉虛境子弟更是家族精英,時時刻刻都要勤加修煉,爭取早日結(jié)成金丹增強(qiáng)家族實(shí)力,不可能隨便派出來執(zhí)行任務(wù)的。
陸全德、張庭虛所料不差,桃陵張氏的確是參與進(jìn)來了,而且足足派出了九個煉神境和二十三個煉炁境子弟。
但與陸全德猜測有出入的是,桃陵張氏的人也沒找到劉文靜的下落。
一時間桃陵張氏、奉川劉氏這兩個大型修仙家族的子弟齊聚午陽府,動用所有力量誓要將午陽府挖地三尺,因?yàn)樗麄兌贾挥幸粋€目的,找到劉文靜。
...
此時的劉文靜癱坐在一株松樹底下,目光冷冷地看著前方正在清點(diǎn)戰(zhàn)利品的齊真。
說著,齊真忽然笑了起來,“四個劉氏煉炁境子弟,居然有五百三十四枚靈玉,果然是大族子弟啊。”
只見齊真將那五百三十四枚靈玉全部收入自己的儲物袋內(nèi),然后將那四條儲物袋都收入了袖中。
一條儲物袋價值五千枚靈玉,但二手的賣不到這么高,因?yàn)閮ξ锎慕E是不能更改的,所以二手儲物袋本身就有很大風(fēng)險。
一般二手儲物袋都是賣給那些專門煉制儲物袋的商家,他們會回收這條儲物袋里的材料。
“你會死無葬身之地的。”一直不曾說話的劉文靜此時突然說道。
齊真眼睛一瞇,瞥了劉文靜一眼,然后便將所有的儲物袋都擺了出來一一查看。
但從外表看只是一條普通的儲物袋而已,絲毫看不出有任何的玄機(jī)。
劉文靜見齊真動作不由冷笑一聲,道:“凡修仙家族給子弟發(fā)放的儲物袋都有家族印記,是由金丹境族老烙印上去的。一旦被發(fā)現(xiàn),你必死無葬身之地。”說到這里,劉文靜臉上露出了猙獰而快意的笑容。
聽到這話,齊真眉頭緊皺,但僅僅片刻之后,他便朝劉文靜說道:“這可不一定。”
說罷,只見齊真盤坐下來,然后將一百枚靈玉擺在眼前。
少時齊真喚醒了自己靈臺中的元神,剎那間只見齊真雙目之中光芒一閃,那一百枚靈玉瞬間化作一大股精純的靈力進(jìn)入了齊真眉心。
那一百枚靈玉化作的精純靈氣被齊真元神收攝,隨后齊真雙目之中射出兩道金光。
齊真目射金光在那五條儲物袋上一一掃過,那儲物袋上隱藏的劉氏印記瞬間顯露在了齊真眼中。
下一刻齊真伸出雙手,猶如抽絲剝繭一般,在金光的顯照之下將那些印記一一拆除,被拆除的印記直接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而在一旁的劉文靜眼中看來,齊真只是在做一些奇怪的動作,但在這些動作做完之后,劉文靜卻發(fā)現(xiàn),自己那條儲物袋上的劉氏印記感應(yīng)消失了!
“你!!!”劉文靜瞳孔猛縮,看著齊真如同見了鬼一樣,“你根本不是玄竅境修士,你是金丹修士?!”
齊真將那些被破除印記的儲物袋收起,他的元神時時刻刻都在參悟天地規(guī)則,只要有足夠精純靈力,便能做到一些原本根本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劉師姐,多謝提醒了。”齊真笑著朝劉文靜說道。
‘噗’劉文靜直接吐出一口鮮血,然后暈死了過去,被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