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分別吧。”

美少女已經變成了一個摳腳大漢。

在李雍恢復行動力后，柳鳳儀就再一次展示她變身的技能，就這樣憑空造出一副皮囊，十分神奇。

至于為什么非要變成男人的模樣，用她的話來說就是：這個世界對女人太多惡意。

李雍也不知道具體含義，但從之前提及過的河道棄嬰，可以看出些許端倪。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李雍想去死。

疼痛、記憶暴走，無時無刻不在折磨他，若不是本身有著較好的疼痛耐受性，早就精神崩潰了。

柳鳳儀詢問：“真的不需要幫你找住處？”

剛來青州城，自然需要找個地方落腳，柳鳳儀提議搬去她家暫住。

但被李雍拒絕了，趕緊落單，早點回歸現實。

“不用了，我已經成為夢者，接下來的路，我想自己走。”

“哼，那你就滾吧。”柳鳳儀的語氣忽然變得冷漠，轉身一躍，便已經消失無蹤。

空中傳來略帶幽怨的聲音：“后會無期。”

李雍：“……”

這……態度轉變得太快了吧？

“謝謝你！”

李雍猜測是自己一直以來都沒有正式的道謝，所以才導致她惱怒，于是對著無人的巷口大喊。

但許久沒人回應。

“下次再見，再好好的感謝你吧！”

話不多說，李雍手起刀落，脖子瞬間開了一道口子。

……

“啊……”

“歐耶……”

“舒服……”

太舒服了。

上一秒疼痛欲死，下一秒恢復正常，這種感覺絲毫不比那短短幾秒差。

“呼……解脫了。”

李雍心有余悸的起床。

第一時間取出筆記本，把三張藥方和臥龍夢道第一卷抄寫下來。

現實中他可沒有失去‘忘記’，記憶力只是比普通人好一點點，若不及時記下來，這么多內容很快就會忘記。

此時已經是早上六點。

三張藥方都抄寫下來了，甚至還把各種原料的特征都有簡單描述，方便今后尋找平替。

但臥龍夢道就沒全記下來。

在夢中失去‘忘記’，記憶力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任何東西，任何數據都能記下來，但回到現實中，不管多么牢固的記憶，都會開始遺忘。

【藥方之所以能記下來，一來是內容不多，二來是陳昭旭的夢境能夠直接具現一切，做到加強理解，加深印象，可謂是完全吃透了三張藥方的知識。】

【但《臥龍夢道》只是單純的記憶，所以回到現實后，那些沒有轉換成自己理解的內容就丟失了。】

李雍看著筆記本上密密麻麻的字，粗略數一下。

居然把《臥龍夢道》的4000多字，默寫出3200多字。

“這就奇怪了，為什么幾千字我都能默寫出來，但不夠100位的數字卻記得那么困難呢？”

目前記下80步路線，已經感到吃力。

要怎么才能記下一千步呢？

“我能不能借助夢者的能力記下一千步呢？”

李雍隨即搖搖頭，因為順序不對。

在地宮能夠上橋時，并沒有絕對記憶。

當他有絕對記憶的時候，又沒有力量回到地宮，數百白定軍和白君堯守著呢。

【所以這個階段的夢境已經陷入了死局，除非能夠破解過橋路線。】

【一切又繞回到橋上……】

其實過橋的方法一早就已經試出來，那便是‘割肉喂橋’。

只不過李雍真的無法接受，想想都覺得恐怖至極。

假如每次能割肉10克，一千步就是10000克，10KG。

一般人的手臂占比體重5%，也就是5-7斤，2.5-3.5KG。

若真的‘割肉喂橋’，最少要切三條手臂才能過……

先不說會不會失血過多，會不會疼死。

“我他媽哪里找三條手臂去切啊！”

“割肉喂橋，不提也罷，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

……

接下來的日子，李雍沒有繼續探索夢中世界，每天入夢也只是上橋記錄正確路線，且都是入夢一次就就算了。

因為現實中的事更加重要和迫切。

實驗室也在昨天完成租賃。

實驗室足有900平方，所配備的儀器也都是市面上最高端的。

激光共聚焦顯微鏡、PCR儀、DNA測序儀、熒光顯微鏡、基因槍、流式細胞儀、蛋白質純化系統、氨基酸分析儀、高效液相色譜儀、圓二色光譜儀……

所有儀器都是只聽過，沒見過，更加沒有用過的。

任何個設備，都是行業內尖端的，最先進的生物工程設備。

為此，梁翠如支付了30萬押金，以及三個月租金45萬。

這樣的價格，李雍雖然早有預料，但還是感到驚訝，同時對梁翠如的感激越發濃烈。

“謝謝你的信任。”

梁翠如一邊檢查設備，一邊道：“應該是我謝你才對，天問化合物這種逆天的項目，你只要隨便在網上發個短視頻，大把人會搶著來給你送錢，來參加研究。我能參加，才是真正幸運。”

“感謝的話就別說了，現在檢查儀器之余，給你說說這些儀器怎么使用。”

李雍不懂如何操作這些設備，對照著說明書，跟隨講解學習。

“這個叫激光共聚焦顯微鏡，它除了高分辨率外，還能進行三維重建……使用的時候要注意戴上護目鏡，否則激光會傷到眼睛。”

“氨基酸分析儀的樣品，需要用110度水解16小時以上……溫度和時間一定要保持好，不然氨基酸很容易降解或修飾。”

“你懷疑天問化合物是一種氨基酸殘基，便可以用這個儀器分析。”

……

等把所有儀器都學習一遍后，已經天黑。

梁翠如道：“今天就這樣吧，明天開始正式項目，先確認天問化合物是不是氨基酸殘基，然后再設計實驗方案。”

“好的，不如一起吃飯？”李雍邀請道。

“不了，今晚我約了人。”梁翠如想了想，解釋道：“項目快要開始了，我就尋思和醫院辦理停職，全身心投入研究當中，但……唉，人情世故就是麻煩。”

李雍的時間不多，體內癌細胞的增殖速度一旦超過臨界值，很大可能會再次病倒，所以梁翠如直接停職，希望三個月內能夠將天問化合物徹底研究成功。

“好吧，如果需要我幫忙的，也請盡管開口。”

醫院內部的事情，李雍也幫不了什么忙。

兩人各自離開。

就在李雍尋思，是回家做飯，還是隨便吃個豬腳飯時，手機響起。

【浩然正氣：現在有空不？】

李雍白了一眼，回復道：

【不氪不肝：又準備放我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