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學館酒樓兩頭抓
- 貞觀李恪
- 北烈天辰
- 2743字
- 2024-07-02 15:25:56
蕭娘子的馬車停在蜀王府。
兩人約好今日去東市看酒樓。
昨日三郎入府贏得了家人一致好評,小姑娘清晨特意打扮了一番。
明黃的短衫紋繡精妙,朱紅襦裙翩翩,繡鞋刺花嬌艷;配上半翻髻,珠花明翠,簪釵斜插。
下得馬車,還不習慣頭戴如此多的簪釵,時不時的晃動一下,端是可愛。
等李恪迎出來,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看的發呆,竟是忘了方才心中所想。
“郎君。”眼前嬌娘盈盈下拜,帔帛輕飄。
李恪甩了甩頭,笑著上前握住美人纖手:“走,帶你見個人,你一定想不到!”
蕭娘子時不時伸手扶著發簪,隨著三郎來到正殿。
邁步進來就見一老者坐在殿內閉目養神。
“您是......”蕭玉卿一時未想到三郎府上為何會有老者,越看越熟悉:“噢,是你,上次指路的是你。”
蕭玉卿恍然大悟拿手指著,手指抖的厲害,逃家問路就是面前這老者給指出個荒郊野外。
頓時氣的小臉通紅,腮幫鼓鼓,像個河豚。
李恪伸手將河豚捏爆,湊到耳邊:“別鬧,這是神醫孫思邈。”
蕭玉卿聞聽吃得一驚,小嘴兒一張,李恪在旁看著好玩把手塞了過去。
殿里傳出一聲痛呼,李恪忙對手背留下的齒痕不住吹氣,至于旁邊正咬牙死盯著他的愛妃,還是先不惹了。
“這位小娘子,咱們見過?”孫思邈看的有趣,卻自認未識得這小娘子。
此時秀兒跟進了殿內,孫思邈打眼一瞧,這個倒見過,難道說......
“哦,當時那帶帷帽的小娘子,是你啊!”孫思邈恍然大悟,嘴巴張開,不過這次李恪不想把手遞上去。
幾人頓時一陣大笑,笑嘆這緣分當真是不淺,彼此關系更近了些。
“竟有此事?你們怕不是尋老夫開心吧?”孫思邈胡須微張,差點站起身:“怎可如此離奇?”
“就是說吶,兩個人逃了同一樁婚,愣讓您指出來個一路同行。”李恪攤攤手:“關鍵是吧,最后這倆人王八綠......呃還對上眼兒了。”
蕭娘子剜了眼這口無遮攔的死人,忙拿起壺乖巧的給老神醫倒水,臨了不忘補充:“小女是那綠豆。”
嘖,李恪斜眼一瞪:你嘴真碎;蕭玉卿回瞪:你嘴真欠。
孫思邈眼光一閃:“這綠豆啊,可是好東西,治寒熱,利尿......”
“老神醫,您跟這綠豆聊。”轉頭看向蕭玉卿叮囑:“你陪著老神醫,今日先不去東市了,我有事進宮找一趟阿爺。”
說完帶著小六兒落荒而逃,余留某人的纖纖玉手空懸良久。
李世民正來回摸著書房的新桌椅,挨個坐著試試,嗯,確實舒坦。
“阿爺,兒看您來......喲,換上啦?”李恪跑進來一看,書房煥然一新。
張阿難與史官如臨大敵。
李世民趕緊回到座位,一臉得色:“那是自然,你今日怎想起阿爺了?”
“我知道咱老李家得講理,不是詔書的事,是別個事。”先給阿爺來個預防針,省下他的表演。
沒演上有些不甘心,李世民往后倚靠座椅:“哦?那說來聽聽吧。”
這新桌子做的不錯,高度正好。
李恪一手壓著桌子,神秘的向阿爺招了招手,看的張阿難一陣牙疼:也就這位敢這么跟圣人說話。
什么事如此神秘,李世民有些好奇,湊過來細聽。
“孫思邈,孫神醫現下就住在兒的府上!”
“真的啊?”李世民頓時來了精神:“那你不將他帶來于此?”
“今早好說歹說這才留下的,兒府上空置屋舍尚多,打算在府上開一處醫學館。”李恪將打算說了出來。
李世民點點頭:“這主意不錯,一人醫術再高明,又能救下幾人?倒是個好事情。”
“那您答應啦?”李恪湊上來,一臉高興。
李世民見他那高興勁,又靠了回去:“沒錢!”
說的跟我找您要過錢似的,李恪一臉小氣的表情:“不跟您要錢,兒想讓您安排些太醫署的醫官,平日輪值去授課。”
“嗯,此事可為,阿爺準了。”只要不要錢糧,好說。
李恪得了旨,正要行禮言謝,忽然想起一事,又坐了回去。
李恪思忖道:“過幾日我帶孫神醫來宮里,給母親看看,最好能留些調養的方子。”
“不錯,算你小子有些孝心。”李世民面現贊賞之色。
李恪有些無奈:“阿爺,不是我說您,母親這都第五個了,往后您還是克制點。”
“怎么,阿爺的私事也是你敢管的?”李世民面露不滿。
“阿爺,您與母親情深義重兒懂得。”李恪只得繼續勸:“可女子生產如過鬼門關,母親這都第五次了,您也忍心?”
李世民雖不言語,心里卻是認同的。
“況且平日里母親在這宮中,最多便是逛逛園子,久坐不動的身子本來就虛。”說完李恪飲了口潤潤喉:“兒也是希望母親身體康健,您與母親能白首相攜。”
“阿爺省得了。”李世民點點頭看向李恪:“哎,這種話你也敢說,也不怕背個后宮邀寵的罪過。”
“我就說個實話怎么那么些罪過,我也沒說讓您去哪啊。”李恪心想涉及后宮真是處處的鍋:“我阿娘那您也最好別去,小愔最近有些不省心,我打算帶在身邊整治一番,省的阿娘費心。”
“這還不叫管阿爺的私事?”李世民眼一瞪:“不過愔兒確實該管管了,你這做兄長的管也是應該,不過......你得答應阿爺一件事。”
李恪湊上前來,好奇問道:“什么事您說。”
李世民笑著也湊了過去:“別把愔兒教成你這副德行!”
我這副德行怎么了?
還能不能給我們這些忠貞之士留些佳話了,真的是。
提溜著小愔出了太極宮,往馬車里一扔,李恪上馬打道回府。
東市上,孟遠喬等了半天也沒見蜀王前來。
干脆指揮著人手忙活著酒樓里的陳設裝潢,等散散味兒就可開業。
一伙人從對面味香居走了出來,為首的穿金戴銀,滿身的珠光寶氣,顯是掌柜無疑。
雖是對家,也得和氣生財,孟遠喬忙放下事由出來相迎。
來人三十歲上下,面色微黑,兩撇毫須修的齊整。
身后不僅跟著伙計,還有幾個護衛。
孟遠喬打量幾眼那護衛,便知是那抱刀待雇江湖刀客,這種人在長安兩市很多,想來是仗著財勢雇下的。
“在下乃味香居掌柜鄭興才,還未請教?”來人話說的客氣,面現倨傲神色。
孟遠喬回施一禮:“在下孟遠喬,蒙主家看的上,添為此樓掌柜。”
鄭興才抬頭打量這樓,略有不快,這樓比他家高出一些:“不知孟掌柜,打算做些什么買賣?”
孟遠喬小眼微瞇,笑的和善:“主家打算在此開設酒樓。”
“哦?酒樓啊?”鄭興才笑的開心:“酒樓好啊,往后咱們兩家可得守望相助,若是餓了可來我味香居用飯。”
邊說邊上前,把孟遠喬逼至樓墻。
孟遠喬面色不變,依然笑的和善:“那是一定,待主家這酒樓開了,定邀您前來品嘗一下。”
“品嘗?”鄭興才眉弓輕挑:“行吧,到時我讓些雜役奴仆都來嘗上一嘗,畢竟,下人就得吃那下等飯。”
說罷轉身欲走。
“鄭掌柜說笑了,您不來便不來吧。”孟遠喬還是笑的和善:“畢竟,山豬哪能吃的了細糠。”
‘噌’
一個護衛拔出短刀,頂在孟遠喬的脖頸間:“狗奴放肆。”
正欲再罵幾句給雇主出氣,孟遠喬小眼精光暴起,眼中怨毒之色濃郁,比那毒蛇更甚。
護衛也算傷人無數,見過些場面,卻從未見過如此狠毒之色。
心慌之下手中刀微微劃動,頓時在孟遠喬的脖間開了一道血口子。
只一瞬,孟遠喬又變成了平日的孟遠喬,笑瞇瞇的提醒著那護衛:“小心些,刀還是拿穩些好。”
鄭興才并未看到方才那一幕,回頭言道:“行了,徒逞口舌之利,咱們往后手里見分曉。”
說罷帶人回返味香居。
孟遠喬笑著施禮,等人走了,這才掏出帕子隨意擦拭著血跡,轉身回到樓內接著忙活。
仿佛剛才,什么都沒發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