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浮華夢將行
- 貞觀李恪
- 北烈天辰
- 2379字
- 2024-06-16 06:58:25
香氣繚繞,美人浴湯。
放眼望去,除零星幾個內侍,余者皆是妃嬪侍女。
眾女身著輕紗,紋繡繁雜,平日多繡在那緊要處遮掩重點。
現下穿的,是為更好的突出重點。
花鳥豐枝簪花,勾勒細腰豐胯。
一顰一笑,風姿妖嬈。
輕紗下曼妙若隱若現,裊裊間淺香凝焉。
伴著湯池散發的乳香和花香,交織出蝕骨的美艷。
玉臂池中輕揚,奶白的浴湯,順著頸肩緩緩滑落,余留唇間齒香。
湯中群芳起舞,潛之玉腿輕擺,出如繁花綻放。
岸上群芳琴瑟,歌聲清婉悠揚。
要說美艷,到底還得是華夏之風,艷而不俗,媚而不妖。
讓人一眼看去,便心生憐愛。
透皮露肉穿布條所謂的性感。
不過是直抒獸性,豬狗肉爾。
要不說人人都想當皇帝呢,這誰受得了。
看著平日里慢坐慢起的阿翁,自下了池子,聲若洪鐘精神抖擻。
四叔已是跟幾個侍女嬉鬧下,離這邊是越來越遠,眼看就往角落里鉆。
好歹孩子在跟前,李世民安安穩穩的靠在岸邊,任由眾女擦洗揉捏,猶自閉眼泡澡。
如果不是我跟了來,您大概不會是這幅樣子。
李恪瞥了眼李世民邊想邊逃著,身后幾個侍女還以為是游戲,猶自追著,笑聲一片。
‘嘩’,兩注水花在猶自起舞的群芳兩邊炸開。
兩個美艷女子手纏紅綢,陡然飛起宛若飛天,盤旋于半空拋灑著漫天花瓣。
逃跑中的李恪看到這一幕,驚艷的停下腳步,不由看的呆住了,隨即落入了魔手。
反正我還只是小孩,倆眼一閉,愛咋咋地吧。
李恪謹記眾人的教誨,緊閉雙目,不再掙扎了。
好不容易被人揉捏完,李恪泡在邊上,低頭專心對付著碗里的吃食,實在是看不得。
一個人就兩只腳丫子,四個人給洗,趾縫用手扣扣得了,還......哎呀說不得,再說沒法吃了。
四叔那個角落被幾個侍女用背圍的嚴實,不過看附近那一股一股涌起的水啊......禽獸。
真想把蕭師拉過來看看這番場景,御史也成,那表情一定精彩。
想到這李恪就納悶了,此情此景史官這一筆該如何寫。
尋遍四周,原來在門邊坐著呢。
一手執筆,一手攥冊,兩眼定定的看著房梁,細看,手不住的抖。
這才是第一日,什么時候是個頭啊。
有內侍邁著小碎步疾步走來,趴在池邊跟李淵說著什么。
李淵聽完面色微變,出得浴池,披上袍子,讓李世民隨著走去外面。
沒過一會,兩人又回來了,只不過沒再下池子,臉色略有些陰沉。
李恪正尋摸著再找點什么可口的吃吃。
又有一個內侍走了進來,還是跟李淵小聲說了些什么。
李淵猛的站起,拍了下李世民,又一起出去了。
這是出事了?
李恪邊吃邊琢磨。
李元吉此時正被一群佳麗圍繞在中間忙碌著什么。
伴隨周圍美人或助力或輕嘆,他覺得有團火,再清涼的風也驅散不盡。
陡然加速,目露猙獰。
“三胡!你們兄弟干的好事!”
一聲暴喝,震懾心神,瞬間萎靡。
“阿爺,您......您這是怎的了?”這緊要關頭一驚一乍的,可難受了。
“有密報,說大哥暗通慶州楊文干,籌集軍械意欲謀反。”李世民蹲在池邊,直勾勾的看著尚在池子里的李元吉。
“那......那關我甚事,我又不知。”你們找我大哥呀,折騰我作甚,李元吉有些委屈。
“此事,你確不知情?”李淵一臉陰沉,猶自不信。
“我真不知情。”怎么就沒人信我呢,招誰惹誰了。
“阿爺,此事還是將大哥招來一問便知,許是此間有些誤會,未必如此。”李世民言道。
“誤會?來報信的喬公山與爾朱煥,就是建成的部將,我當是訛傳就打發了。”李淵氣的面色泛紅:“剛才又有慶州當地人跑來上告,還能是假的?”
周圍的妃嬪侍女一眾人等悄然離場。
嘖嘖嘖,身份也不低了,好好的活著不好嗎,瞎折騰什么。
李恪坐在一邊安靜的吃瓜看戲。
“來人,傳詔太子,讓他趕緊滾過來!”
由不得李淵不急,慶州,邊防要地,倘若有失,突厥隨時可能南下。
此時得了信的東宮,吵翻了天。
“太子殿下,事已至此,不若據城而守,望您即刻登基。”太子府一謀士上前請命。
你一定是老二的人,一定是。
李建成看了他一眼,很想大嘴巴抽他。
長安十六衛皆不在手,憑借東宮六率,彈壓都做不到還談什么據城而守。
“太子殿下,您為何要暗地里給那楊文千送軍械?”這幫酒囊飯袋,魏徵看不下去了。
“只是在他處募些個私兵,充實東宮六率以自保,哪成想派的這兩個狗奴,竟然去告密污我。”李建成怎么也想不到,跟隨自己征戰的老部下,怎么就突然叛變了。
“這么說,楊文千密謀謀反,您并不知情?”魏徵湊近了些,想要從李建成的眼中看出些什么。
“我是太子啊,他楊文千造反于我有甚好處?”我還賠了呢,招募私兵的錢糧器械都賠進去了,李建成欲哭無淚。
“既如此,太子殿下,您趕緊趕去仁智宮請罪,實話實講;只帶些隨從侍衛,千萬別帶兵,或有轉機。”攤開了說,死命的磕,唯一的辦法了,就看圣人心不心疼了。
看著地上的鮮血,以及猶自不顧還在繼續磕著的大伯。
李恪看著怪別扭的,大伯聯合一個邊陲之地的人起兵造反,這事聽著多少有些詭異;就算真打進了長安,大伯那時也得早涼了。
“來人,把太子押下去,再傳太醫給他包扎,凈會做樣子!”李淵到底還是心軟的。
李淵來回踱思慮半晌,謀反是真是假,還是得先派人去探探虛實,能招來問詢自然更好。
“三胡,你派個可靠的人,去趟慶州,打探一下虛實,你可有人選?”李淵看向李元吉。
李元吉想了想:“宇文穎隨我征戰多年,此次來避暑,他正好隨行。”
“好,那就派他去。”李淵點點頭:“記住,千萬莫談密謀造反之事,就說讓他入宮見我,有事相商。”
李元吉點頭,自去安排。
出了這種事,哪還有心情玩樂,只是還走不得。
終于不用再污了眼,湯浴可是好東西,我得多泡泡。
就在李恪剛覺得這日子終于貼和了避暑二字的時候,一封急報傳來。
楊文千,反了。
回長安的路上,李世民心情大好;因為李淵說了,只要此次平叛能保住慶州,就改封他為太子。
“恪兒,你怎的不去哄哄阿翁?”哄老爺子,還得是恪兒。
“不去,我又不傻。”開什么玩笑,沒看阿翁心情不好,這會兒湊上去就是找抽。
皇宮都沒去,那浴湯再是勾人,也不如家里好。
還是天策府得勁,自從知道了涼殿這一去處,李恪每日都拽著兩個阿娘去納涼。
唯一美中不足,就是自從他回來,從阿娘到姨娘乃至長孫母親,都曾偷偷的問他。
“你在仁智宮,都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