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淵這也是說得很直白。

言老大說：“別人比你強，我當(dāng)然會把你給賣了！你現(xiàn)在要問的問題，就是要我把別的人給賣了。”

這句話倒還真的挺有道理。

魯淵左手摸著下巴，打從心眼里，覺得眼前這個言老大的確是耿直漢子，的確是在拿命在拼搏。

這樣的人，值得給他一個證明其價值的機會。

“行！你老老實實回答，并且按我的吩咐去做，我可以饒你一命！”

“好！”

言老大仿佛早就料到魯淵會選擇如此做，一點也沒有感到意外似的，也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

“那個女人，是天香樓的廚娘，天香樓的人要她。是巨海幫中的人讓我去天香樓通風(fēng)報訊的。”

“巨海幫中的誰？”魯淵問。

“雜役主管張豪手下，一個叫陳昊的。”

“張豪已經(jīng)死了，你知道吧。”

“知道。”

“陳昊逃了，人在哪里？”

“陳昊四個，逃到天香樓了，人在哪里，不知道。”

“也是你從中間搭線的？”

“不是。”言老大答道，“我只是個跑腿的，沒這么大能耐。”

魯淵沉吟問：“巨海幫里，你還跟誰有交易？”

“分堂主嚴(yán)主管手下鐘浩，也會找我打探消息。其他的沒了。”

“也就是說，你的生財之道，就是賣消息？”

“是。”

“天香樓為什么要擄走那個廚娘？”魯淵接著問。

這個問題，他是明知故問。真正的答案，就在魯淵身上。

只不過，他是想要籍此看看天香樓知道些什么東西。

言老大答道：“因為天香樓的人懷疑放火燒了天香樓的人，跟這個廚娘有關(guān)。”

“那他們直接跟巨海幫開戰(zhàn)不就好了？”

“雙竹幫要對付的，是鐵槍會，不是巨海幫。”

魯淵心里不由得暗自驚訝。

這個言老大，果真不愧是個賣消息的，對消息的打探和綜合，的確是有一手。

“為什么？”魯淵再問。

這個問題的難度，就直上了一個臺階。

言老大坦然答道：“不知道。雙竹幫，鐵槍會，背后靠山太大，我們這些混江湖的，打探不起。”

不是打探不出來，而是打探不起！

這是個深諳保命之道的聰明人！

魯淵換了個問題：“好吧，揚州城里，最近總是說有個大事發(fā)生，到底是什么事？”

“不知道。”言老大再次坦然答道，“我也聽說過，但是沒敢去打聽。”

魯淵緊瞇著雙眼，心里對這個言老大的評價，再次提升了一丟丟。

他只能再次換個問題：“那對姐弟，是什么來頭？”

“沒什么來頭，就是一對乞兒。”

“一對乞兒還能住得起這么個棚子？”魯淵很是驚訝。

言老大說：“那個大的，是個偷兒，能偷得來錢。前段時間，她被人打了，交不上租，我是去收租。”

魯淵冷笑：“深更半夜你去收租，不安好心吧！”

言老大沒吭聲，來了個默認(rèn)。

“她是被誰打了？”

“巨海幫那個陳昊，還有同伴。”

魯淵點點頭，撤了長刀，隨手甩給他：“那對乞兒，我收了，不要再去惹他們！”

“是！”言老大接過長刀，刀尖朝下，毫不遲疑答應(yīng)一聲。

魯淵擺擺手：“你可以走了！”

話音未落，魯淵自己就先走了，月光下，他就像是幽靈漂浮一樣，飄進(jìn)江邊的疏樹林，消隱在夜色中。

實際上，一進(jìn)到疏林里，他就打開那扇門，消失不見。

實際上是回到住處。

還沒來得及松口氣，他就再次愕然看著眼前浮現(xiàn)出來的信息：

【你成功開門，收服兇惡之人！】

【你獲得追評詞條：實在人（一般）】

【你可以保留詞條，加載可得如下加持：自帶實在人光環(huán)，獲得他人信任，持續(xù)一柱香時間。】

魯淵再次哭笑不得。

這個肯定就是言老大給出的追評。

實在人？！

還是不留了，回收回收！

至于回收詞條所得的0.2基本屬性點，直接永久加載到神識上。

【魯淵：龍脈（二竅）】

【詞條：神秘小賊（普通）】

【力量：1.8+0.2】

【敏捷：2.0+0.2】

【神識：3.1+0.2+0.2】

【基本屬性點：0.6】

【修煉功法：凌云飛渡術(shù)（入門）】

永久加載，還需要時間完成固化。

這一次開門，真是收獲滿滿，多多益善！

……

第二天一早，魯淵就先到分堂口主管嚴(yán)濤那里，領(lǐng)取今天要干的活兒。

日常的時候，身為雜役，就是在碼頭上候著，等巨海幫的船靠岸，卸完貨，就到船上清洗甲板。

巨海幫做的是販賣私鹽的生意，這些船只，都是夜里靠岸，夜里卸貨裝貨。

要是當(dāng)天夜里沒有船靠岸，那就能難得的輕松一天。

還沒進(jìn)門見到主管嚴(yán)濤，那個審問過魯淵的手下俞靜就正好出來，見到魯淵，就笑著說了句：“喲，魯主管來了！”

魯淵連忙打聲招呼：“靜哥說笑了，主管可在？”

“主管被總管召去堂口，昨夜停了三艘船，都要清掃。”

魯淵連忙答應(yīng)一聲：“多謝靜哥！我這就去安排人去干活！”

他轉(zhuǎn)身就走。

分堂口里，主管嚴(yán)濤手下另一個得力干將鐘浩正好走出來，驚訝地低聲問：“這小子倒是竄得挺快！”

俞靜呵呵一笑：“據(jù)說是總管看在幫主的份上，讓他接了張豪的空缺。”

“恐怕也是沒人想去接吧。”鐘浩接一句。

“那是！”俞靜附和說，“主管不也是問過你我么？沒人去。”

兩人也根本沒把這個雜役主管當(dāng)做什么肥缺，喊一聲魯主管，那也是調(diào)侃的居多。

身后兩人之間的對話，魯淵其實聽得清清楚楚，也沒當(dāng)回事。

由此而推之，整個巨海幫里，練出氣感的人，其實也不算少。

總管杜老謀手下四大主管，副幫主陳天志手下三個堂主，那自不必說，肯定都是蔣凡這個層次的高手。

就是這些主管手下的得力干將，比如嚴(yán)濤手下這兩個，鐘浩和俞靜，不把雜役主管這個職位放在眼里，那肯定是比雜役主管張豪要高那么一丟丟。

如此算下來，幫主冷玉真手下，就只有侍女冷芝一個幫手，其他的，就是老曹老孫這些幫中好手。

如今聽這些人的口氣，是直接把魯淵歸劃到幫主冷玉真的名下。

嚴(yán)格算起來，魯淵自己也是這么認(rèn)為，恐怕總管杜老謀也是如此認(rèn)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