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閑的日子過了一個多星期后，一去不復返了。

“九點半銷售部全體來會議室開會，產品已經下線了，稍后會在大廳進行展示。初步定價十萬人民幣，之后交由你們銷售部負責試銷售。”

乘風科技的老總杜新波用辦公軟件發布了這則通知。

銷售部的幾員大將還是周婷婷先發現通知的。

她游戲打得太菜，這幾天凈負責在旁邊加油打氣，給沈南當捧哏的。

要是等另外那三個看消息，世界末日恐怕也等不到。

“別玩了，老板發通知讓我們開會去。”

四人總算是趕在九點半前到了會議室。

會議室里只有杜新波一個人在。

杜新波四十出頭，戴副眼鏡，看著有股子書卷氣，笑容極富親和力。

“銷售部就你們四個？”

“對。”

“人太少了，這點人夠干什么的，通知人事招人，先招20個，月薪6000。每賣出去一臺人形機器人，提成1%。

言歸正傳，我們這個產品主要是依托ai和機器人技術，在民用性上做了許多便捷性改進。它具備十分流暢的運動能力，在跳遠這項運動上能夠輕松跳躍一米八，已經超越了全部同行。毫不客氣地說，我們就是這個領域里的第一。”

你特么在逗我？

沈南無奈舉了下手。

“有什么事你說？”杜新波微微抬手示意他。

“杜總，我們這款產品的定位是民用機器人嗎？”

“是的，這個問題我想我剛才已經說過了。”

“我想問問，民用機器人在跳遠方面領域第一有什么用？一個家庭對機器人的需求，應當不包括他有跳遠能力吧？”

“話不能這么說，技術優勢就意味著競爭優勢，既然同行業的其他產品已經在銷售中了。而我們這款產品又具備技術優勢，那就可以憑借這個優勢搶占市場，形成抓手，逐步壟斷整個行業。”

呃……好吧，你是老板，你開心就好。

四個銷售部骨干互相對視一眼，紛紛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迷惑。

“杜總，除了跳遠優勢以外，它在民用上優勢主要有哪些呢？”沈南還是想再了解一下，萬一還有其他優點呢，到時候給客戶講解也有干貨可說。

“它會跳舞。”

“會跳舞？”

“是的，會跳廣場舞，一百零八個動作都很完美。就連廣場舞的領舞都比不上它。”

你別說，你真別說，這幫有錢有閑的老大爺大媽們，還真有可能買。

只需要換個宣傳策略。

傳統武學最后的榮光——機器俠。一個精通八卦掌、八極拳、洪拳、詠春、蔡李佛、太極……等一百零八種武學功法的古武宗師，一個真正刀槍不入的絕世強者。學武就買它，強身健體猛如虎，長命百歲不是夢。

“杜總，它能跳廣場舞，那在動作模仿上一定很厲害。有沒有可能，改變一下它的動作，讓它能表演武術？”

沈南有點興奮，這要是能做到，豈不是要賣爆。

開武館的不用找能打的大師傅了，一個機器人全搞定。上午教武術，中午教跆拳道，下午教柔道，晚上還能教泰拳……

到了夜里一充電，第二天又是生龍活虎，不知疲倦的武學大師。

武林風的臺柱子下臺，MMA的冠軍都得換人了，哪怕是黑市拳擊殺一百加的敗類，真見了它都得磕一個。

它將不僅僅用于教學、搏擊、保鏢、戰爭、電視節目等領域。

“做不到。”杜總平靜地回應。

沈南斟酌了下措辭：“我不太懂技術，不過能實現跳廣場舞的難度跟武術的難度，應該沒有差到質變的程度上吧。”

“是的，理論上是這樣。但實際上因為很多原因，我們只能做到跳廣場舞。”杜總扶了扶眼鏡，給出這么一個答案來。

“比如說呢？”沈南依舊不死心。

“比如說，這款機器人芯片是別人的，所以我們改不了。”

“那……它的跳遠優勢怎么實現的呢？”

“哦，這個啊，我們把它的腳做得大了一點，自然跳得就要遠一些。”

真是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沈南擦擦額頭并不存在的汗水：“杜總，能讓我們看看這產品展示嗎？”

“沒問題，跟我來。我剛才說的時候，大家有許多顧慮，我相信這些顧慮在大家見到產品的時候都會消失。因為無論從哪一方面講，我們這款民用人形機器人就是杰作。它具備了遠超這個時代的科技美，令人一見就忘不了。我對它有信心，我也希望銷售部的元老們對它有信心。有沒有信心？”

杜總擲地有聲，看得出來，他確實對這款產品有信心。

“有……”聲音有先有后，很符合大家對今天這場產品介紹會的抽象認知度。

一路跟著老板前往大廳，到地方以后，幾人四下看看，沒有發現所謂的機器人。

“杜總，產品呢？”

“別急，一起看。運營部門好好拍，要拍出風采，拍出氣質，拍出科技感來。這是我們最重要的一條宣傳片，關乎我們乘風科技的企業形象，也關乎我們未來發展是否順利。明白嗎？”

“明白。”

那邊運營的同志已經長槍短炮架起，對著拐角的方向準備好拍攝。

“乘風科技第一代產品‘機械舞姬’，專屬于舞者的白月光。”

沈南一行人也目光炯炯望向拐角。

先是一個機器人出來，連體黑色緊身衣將全身都包在其中，脖子上圍了圍巾，神似寡姐，只在手臂處露出關節接口來……

下一個，晶體亮片構成外殼，閃光燈亮起來的時候像太陽一樣晃眼。

再下一個，全身機器人結構，電路和機械結構組合在一起有種獨特的美感……

沈南順著出場的機器人看過去，這些機器人盡管外貌看上去精巧，但神態總有一種呆滯感，讓人一眼就能看出不是真人。

可最后出場的這一個，沈南只看了一眼就挪不開目光。

先是一只機械玉足出現在眾人眼中，視線上移，是一節玉色的機械小腿，膝蓋部分扣上黑色護膝，再往上就是緊身短褲，平坦的腹部，夸張的上身曲線，額頭的短發旁露出電子元件……

肢體靈活，膚色自然，協調的腰臀比，不經意間發絲抖動，就連那雙眸子都似有神采，令人難分真假。

沈南不由吞咽了下口水。

想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