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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貓驚尸

這個故事是坐火車的時候聽來的,本身并不瘆人,算是奇聞一件。

在陰陽風水上,狗屬陽,貓屬陰,因為貓比較容易招陰,尤其是黑貓,所以喪葬上很忌諱見到它;如果再加上異瞳,那這只黑貓在有道行的人手上屬于靈獸,普通人鎮不住它身上的陰邪之氣,導致常年生病運氣不佳那都是輕的。異瞳黑貓各方面比家貓強很多,它的眼睛在黑暗中如同陰陽雙魚中的魚眼,有很神奇也很恐怖的魔力吸引人或動物的心神,沉淪其中直至命喪黃泉。

大概是清末民初的時候,軍閥混戰兵荒馬亂,死人是常見的事。一個十來戶人家的閉塞小村子,如那世外桃源,悠然自得。村長隔幾個月會帶兩個人出去一趟,在集市上換些物件回來。這一回呢,碰上痞子兵強搶女人,有人出頭攔下了,周圍的人圍成半圓遠遠地看。村長帶出來的丙第一次出門見世面,以為有什么熱鬧看,湊吧湊吧地擠到最前面去了。還不等細看,有人咋乎一聲“官兵來了!”,圍觀的人們嘩一下散了,丙呢,人生地不熟的,不知道往哪跑,人頭攢動又看不到村長在哪,陰差陽錯就落后面去了。官兵上來逮著幾個跑得慢的,不分青紅皂白一頓亂打,罵罵咧咧地走了。丙無緣無故挨了頓毒打,心里氣不過,待回到村里,又因這個事被村民們打趣了一番,三五個月的時間就害心疼病死了。

一般有人去世,是要停尸三天,原因是古時候醫學不發達,有些人因為各種原因假死過去,過陣時間又蘇醒過來,為防止誤把這類人下葬了,經年累月形成的一種習俗。這個小村子也是這種習俗。

丙停喪的第一天,一切正常,只是到后半夜一直有貓叫,守靈的那些人并沒在意,山里有很多野貓,有貓叫并不奇怪。第二天白天,有人在村子外見到一只黑貓,一晃就不見了。到了晚上,貓叫更頻繁一些,似乎離得也近了些,七八個守靈人聽著那瘆人的叫聲,默契地圍成一團,丙的小兒子被吵得心煩意亂,對著外面大喊:不要叫了~~話音剛落,一只碩健黑貓咻地出現在院門的屋脊上,那貓雙瞳閃著妖異光芒,一明一暗,讓人不禁膽戰心驚。參與守靈的村長到底見識多一點,立馬嚷嚷:看好!看好!不要讓那畜生靠近老丙!守靈眾人開始圍著丙的尸身走動,孝子把火盆里的火燒得更大了,黑貓見無機可乘,悄悄伏低身子,一道黑光一樣越過外面的柴垛不見了......

村長估摸了下時間,吧嗒幾口卷煙葉子,火急火燎地出去了,估摸著一個小時的樣子,帶著一個道士打扮的人回來了。那道士進屋四下一瞅,在幾個方位貼了符,然后大大咧咧地躺到院子里的條凳上去了,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村長客客氣地陪在旁邊,有一搭沒一搭地扯閑話。守靈的這些人看有師傅在這了,心里就放松了,這一放松,熬了快兩宿的瞌睡就止不住了。

五更前后,是人最困的時候。不知是誰,隱約聽到似乎是鈴鐺響,朦朧間發現是夜風吹得那道士身邊的銅鈴在響,昏沉間正欲睡去,猛然看到神龕上有一團黑色,離老丙不過三尺距離。那團黑一閃到了老丙頭頂,眼睛盯著四周,伏低身子,鼻子湊到老丙口鼻處嗅了嗅,老丙刷地一下直直地坐了起來。守靈的這些人困歸困,但也不是完全睡著不管事了,突然感覺到有動靜也都清醒了,再看到這一幕,那是嚇得紛紛往后倒,凳子桌子茶杯倒的倒碎的碎,一片狼藉。

那道士一閃身進了屋,手里捏了個訣,沒見念什么咒,抬手打了出去,嘭地一聲打在老丙前胸,老丙喉嚨里發出嗬嗬兩聲,吐出一口極臭的氣,又直挺挺倒下去了。道士這會念個了咒,往老丙臉上抹了把,轉身出了屋,開始一下一下很有節律地搖起手里的小鈴鐺,不一會,屋脊上黑影一閃,一聲凄厲貓叫傳來,那黑貓又回來了。道士右手訣左手鈴,時不時右手一指,像是在跟黑貓斗法一樣,持續了大約半小時,道士額頭上隱隱見汗,動作也慢了很多,突然一下猛一振鈴,那貓一聲怪叫從屋脊上掉下去了。道士面帶喜色,匆匆跟村長道了別,趕過去抓起那貓就走了,給眾人看得一頭霧水又驚險刺激。人們都沒想到,這個看起來不著調的道士竟然真有幾分本事。

不多時,天慢慢開始亮了,村長帶著孝子們安安穩穩地出了殯......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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