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對話不歡而散，姚安安跟上氣壓極低的秋應蟬，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按理來說她是鯨海派給秋應蟬的經紀人，可從感情上，她絕對是站在秋應蟬這邊的。
“安安姐，我沒事，咱們先回去吧。”
“好。”
回酒店的路上，秋應蟬拿出自己的手機，給備注為“倩倩”一個賬號發了條信息，然后便閉眼養神。
.....
周知寧結束早上的晨練，李清早已經在樓下等他。
黃歷的片場在燕京的另一頭，他們開車開了大概三個小時才到地方。
這時候片場已經開始運作，今天有一場早上的戲，這一點周知寧早已提前的得知。
“快把那堆道具挪過去！”
“化妝師呢？演員要補妝！”
“燈光？燈光老師過來調一調角度！”
片場就好像一個運作的機械，看起來復雜但卻又有序地運行。
黃歷這部戲是一部講述京劇的正劇，之后的叫好不叫座似乎已經是可以預見的結果，可他還是很認真，完全沒有在拍綜藝時的愜意。
黃歷拍的這部名為《戲中人》的年代劇，是以一個戲班為主視角，講述抗戰時間的人與事。
“黃老師！”見對方終于有時間喝口水，周知寧趕緊小跑了過去。
“喲，知寧來啦，不好意思剛剛太忙了沒照顧到你。”
周知寧趕緊說道：“不礙事不礙事，你沒嫌我礙事就行。”
“你要不要先去看看妹妹，她這會兒應該在上妝。”說話時又有人來找黃歷，沒辦法他只能讓周知寧先去找秋應蟬。
一邊問路一邊被懷疑是狗仔，周知寧找了好一會兒才找到化妝間的所在。
化妝間此時就好像京劇后臺，各種角色都在畫著花臉。
憑借著強大的記憶力，周知寧找到了秋應蟬所在的地方。
好吧，他是看到姚安安在那邊。
“周知寧？”姚安安先看到他，然后就看到一個畫著粉白色妝容的小臉轉過身來。
“哥！”
“黃老師在忙，我就先過來看看你。”周知寧撓了撓頭，他總覺得畫了妝以后的秋應蟬多了幾分韻味。
“應禪，這位是？”邊上一個年紀稍大的女人好奇地問道。
“李老師，這位是周知寧，也參加了黃老師的那個綜藝。”
然后她又轉頭對周知寧介紹道：“哥，這位是李子欣老師，是個很厲害很厲害的京劇大拿哦。”
周知寧對于前輩向來尊重，于是趕緊伸手道：“李老師您好，叫我小周就行。”
“周知寧......哦，我記得你？你是不是前幾年在烏巢開過演唱會？”
周知寧沒想到對方居然認得自己，顯然他也小看了過去自己的熱度。
“嘖嘖嘖，幾年過去了，也是從一個帥氣的小男孩變得現在英俊挺拔了。”
周知寧懷疑對方就是那種傳說中的媽媽粉，因為他明顯從對方眼里看到了幾分欣慰。
“哥，我帶你去逛逛片場吧。”
“行。”
出了化妝間就沒那么擁擠，秋應蟬向周知寧介紹起今天的戲。
“今天是要拍一個大場面，所有的主演基本都在現場。”周知寧早就注意到那個已經搭建好的舞臺，這種多人的戲是很難拍的，尤其是黃歷還想拍長鏡頭。
所謂長鏡頭，就是連續不斷地拍攝，中間沒有任何鏡頭切換，這同時考驗著導演和演員的能力，畢竟稍有失誤便要從頭開始。
“哥，你會戲曲嘛？”秋應蟬有些好奇。
“我又不是神仙.....”周知寧有些無奈，嗓子好和能唱戲是兩種概念，他不覺得穿越后自己會變成那種一學就會的天才。
不過有戲曲元素的歌曲他倒是記得不少，或許到時候能問問黃歷？
不過他不抱啥希望，即便黃歷是導演，可這不代表這部戲就由他說了算的，畢竟投資方又不會像滕樹國和妹妹這樣信任他的作品。
“總覺得你在說假話。”秋應蟬嘟囔道。
“又沒有錄像機在拍，我干嘛騙你？”
兩個人邊走邊閑聊，走著走著就走到了黃歷這邊。
“知寧你想學點什么？”黃歷沒忘記周知寧來之前說的話，他倒不覺得周知寧是在用這個話題當做接近他的借口。
周知寧雙手環抱在胸前，講真的第一次來片場的他也沒有什么頭緒。
黃歷想了想便說道：“這樣，你跟著副導演看一天，熟悉一下片場運作。”
這部戲導演就黃歷一個，但副導演足足有四個，周知寧被黃歷安排去跟著其中一個，負責片場的雜務。
“鄭導您好，今天要麻煩你了。”
在周知寧面前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皮膚黝黑的中年，周知寧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他的牙很白。
“額也不知道能和你說啥，額這人口笨，你就跟著額一起幫幫忙就行。”
“好嘞。”
索性對方不是一個難相與的人，周知寧對自己今天的學習充滿了期待。
時間到了早上七點，第一場戲也終于開拍，主角就是那位周知寧的“媽媽粉”李子欣。
這一幕是李子欣飾演的班主在表演時被軍閥看上，強行打斷表演搶人的戲。
隨著黃歷一聲“action”，周圍一下子安靜了不少，雖然后期需要演員重新配音，但收音時雜音肯定是越小越好。
剛剛周知寧幫著鄭安康搬了不少道具，這會兒開拍了，他便又悄摸摸地來到了黃歷邊上。
現場看拍戲和看成片時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周知寧能看到畫面外攝像老師在轉換著拍攝位置，也能看到群演在鏡頭內外穿梭。
“咔！”黃歷拿著大喇叭對著舞臺喊道：“李老師情緒再強烈一點，我們再來一條！”
黃歷給出指示，其他人沒有多言，場務將剛剛打倒的桌椅擺正后片場又恢復了一開始的模樣。
“像剛剛那一條如果是拍電影，肯定是不行的，但電視劇不同，并不是說電視劇就粗制濫造，而是二者節奏不同。”黃歷一邊拍攝，一邊也沒忘記給周知寧傳授知識，不過他也笑著說道：“當然這也和制作經費正相關，假如咱們經費足夠，這場戲我就能給他NG十幾次。”
周知寧覺得自己似乎領會了所謂“紙上學來終覺淺”的道理，這次到片場看過來，可學到的不比以前看資料要少。
再拍攝一次以后，李子欣比前一場那種不甘與憤怒要多了幾分，黃歷也滿意地點頭。
拍戲講究的是一個恰到好處，當一切順利時拍攝的進展便會快上不少。
就在周知寧汲取知識的時候，黃歷又找上了他，“你去演個角色。”
“啊？”周知寧愣住了，他是真沒想過要角色啊！
“想什么呢，上去演個死人。”黃歷沒好氣地打斷他的幻想。
“哦~被主角打死炮兵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