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獎項展望
- 1987我的導演時代
- 魏不棄
- 2292字
- 2024-06-15 13:43:21
前一夜,喝了頓大酒。
第二天,一覺睡到中午。
頂著雞窩一般的頭發醒來,在上鋪伸了伸懶腰,王銳忍不住長長的嗯了一聲:
“舒~服。”
他這個副導演,基本在劇組什么事都要處理。
一天到晚,一堆破事,總要在他這過一遍。
給孩子累的夠嗆。
主要他也想幫時尋分擔一下,狗東西壓力太大了。
別人不知道,他倆拍攝的時候住一屋。
太清楚了。
每天晚上,別人都睡了,他就在房間門口,走來走去,走來走去的琢磨。
一問,因為覺得很多前一天定好的細節,可以換種方式更好的詮釋,但想不出來。
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
睜眼往下看。
幾個貨,居然整整齊齊的坐在課桌前,寫寫畫畫。
“你們什么時候起來的?”
樓葉回了一句:
“三個小時前,我是。”
“他們我不知道。”
“糙,你們是特么都不累嗎?”
“累,活也得干呀,大哥。”路學長滿臉煩躁。
“我說實話,真的都后悔弄短片作業了。”
“早知道也跟你一樣也去老時劇組掛個名,權當作應付了。”
“得了吧,說是這么說,真不讓你拍,怕是轉頭就得發瘋。“
砰。
王銳從床上跳下來,這兒看看,那兒瞄瞄。
一偏頭,
瞅見胡雪楊在那兒看著手里的稿紙。
低頭直笑,還是不出聲那種。
這孩子,在他們宿舍里,是頂靦腆的那種人。
一般不會笑的這么嚇人。
王銳一拍胡雪楊肩膀,摟著丫脖子就開始逼問:
“遇上什么好事了?”
“擱這兒偷笑。”
“還笑這么開心。”
“老實交代,是不是勾上妹妹了。”
“沒有,我上哪兒來的妹妹。”
胡雪楊把他手里的稿紙遞給他看。
“童年往事?”
“你新寫的本子嗎?”
“之前那個好像不叫這個名字吧。”
“啊,不是,還是之前那個,但老時幫我改了一些細節,我就感覺這個名字好像更合適,就用了。”
“看樣子是改的不錯嘍。”
“嗯嗯,特別好。”
“我原來的本子,總覺得差點什么,所以一直在糾結要不要拍。”
“這一改,把我之前感覺差點意思的,基本全都補足了。”
“所以,你真的就是因為這個笑?”
“對啊。”
“不然呢?”
“嘖,沒勁。”王銳搖了搖頭:“對了,老時呢?”
人不在宿舍,床鋪卻疊的整整齊齊。
“好像是去找老鄭了,反正一大早就沒見到人。”
洗刷歸來,
他習慣性的問了一聲:
“有吃飯去的嗎?”
“如果不麻煩的話。”胡雪楊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如果可以的話。”樓葉頭也不抬。
“嘿嘿,你懂你懂。”路學長給了個眼神。
“咳。”上鋪正在睡眠狀態的王曉率。
砰。
王銳砸門而去。
——
時尋確實在鄭棟天老師的辦公室。
影片的后期制作,還是得拜托青影廠這邊弄一下。
當然,
價格規矩規矩按市場價,該如何就如何。
廠標該多少錢,是多少。
而想在國內上映,一個人搞的片子,要弄的手續,也還挺多。
鄭棟天主要就是在給時尋介紹這方面的內容。
談著,談著,
自然也就聊到了這部電影的拍攝方面。
“嗯,你想著在實戰中磨練自己的想法是對的。”
“導演就跟打仗一樣,天才如韓信也得適應戰場,無非時間長短問題。”
“導演很重要的一個能力之一就是調度。”
“除了老美那邊,好像略有區別。”
“其他地方據我所知,好像幾乎沒有哪個大導演,不擅長這方面,只是做不做的問題。”
故事本身,
鄭棟天之前也看過劇本。
老實說,不算符合他的口味。
里頭講的青春,跟他還是差了一代人,不太能有共鳴。
不過,
他倒挺喜歡里面講的矛盾。
面對愛情的彷徨也好。
生活與理想之間的掙扎也好。
城與鄉的差異也好。
而最讓鄭棟天欣賞的是。
時尋好像一直以來都很明確自己的表達。
盡管這部片子,
相比之前,題材跨度有點大。
從犯罪題材,直接到青春現實。
但做的很完善,
整個過程也很堅持,極少出現猶豫反復。
這點其實相當不容易。
哪怕是一些看起來已經成熟了的導演。
比如老謀子。
最近大張旗鼓在弄的一個片子‘代號美洲豹’,就多少有點迷失了。
開拍前,明顯就沒有想清楚自己對于這個題材探索的心有多強烈。
以至于準備到一半竟然想放棄,回去再搞‘作家電影’,理由是找不到感覺。
最后,還沒放棄成。
因為已經花了投資人九萬的前期費用。
他臉薄,不好意思欠朋友人情,目前只能硬著頭皮繼續推進項目。
這拍出來的,能是好片?
“你這片,國內上映,就算一切順利,最快最快我看估計也得到年底了吧。”
“電影節方面,有目標嗎?”鄭棟天問。
“柏林吧。”
原片就是在柏林拿的獎。
本著三大互斥原則,時尋沒道理棄柏林而不去。
“還算合適,題材倒也像是那邊會喜歡的樣子。”
“但柏林,今年已經過了。”
“你只能等明年了,這樣的話,國內上映倒是不急。”
三大有一個很重要的要求,就是首映。
“不過,話說回來,我也不是唱衰你。”
“這畢竟是你第一部長片,就算沒拿到什么獎項,也很正常。”
“不要有心理壓力。”
“平常心對待就好。”
“另外,過段時間片子出來了,在我們學校搞個內部放映會吧。”
“嗯嗯,明白的,老師。”
“放映會可以的,正好也讓老師同學們幫著指正一下。”時尋自無不可。
“嘖,這話我怎么聽著有點言不由衷?”
“怎么會,肺腑之言我是,話說老師,你是不是最近太累了。”
鄭棟天開了個玩笑:“就不能是我太想進步了?”
“啊?”
——
回來宿舍,
室友們一個也不少。
王曉率也下來默默蹲在一個課桌前干飯。
這貨,自閉歸自閉。
飯倒是一頓沒少吃。
之前還怕他絕食來著。
“喲,回來了。”
“買了豆汁,給你也帶了一份。”
王銳翹著二郎腿,吆喝著。
時尋頭直搖:
“別別別,這玩意我可受不了。”
“嘖。”王銳滿臉無語的樣子。
“所以我說你們啊,就是不懂享受好東西。”
路學長在旁邊呸了一句:“屁的好東西。”
“擱我家,給豬,豬都不吃。”
“所以說你不懂。”王銳。
“另外,你不要人參公雞好吧,小心勞資錘你。”
“不是我說,這也就是新時代,你們趕上了好日子。”
“要是擱過去,那得是八旗貴族才配喝。”
路學長:“對對對,還得是上三旗。”
樓葉:“嗯嗯,漢軍旗都只有蹲邊上望著眼饞的份。”
時尋嘴一咧:“確實,更別提我們這些泥腿子老百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