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玩命和梭哈玩命
- 長生:拒絕肝帝從我做起
- 呲牙的冬瓜
- 1702字
- 2024-06-05 10:59:11
上了二樓,剛從閣樓出來,他一眼就看見天臺上放著許多竹架子。
架子上掛滿了五顏六色的印花布。
紅的、綠的、紫的應有盡有。
印花布隨風抖動,仿佛一片鮮活的布林。
寧遠貓腰掀著花布穿行其中。
剛掀起最后一片藍布,他赫然發(fā)現,布店閣樓門口站著個跨刀漢子。
漢子身著棕衣勁裝,張嘴露著一口黃牙看了過來。
他左手攥著幾張銀票,而右手,正按在刀柄上蓄勢待發(fā)!
引人注目的是,他身形健碩,毫無疑問是個強膚境武夫。
可即便是最弱的武夫,也不是寧遠這種瘦弱凡夫能對付的,中間至少還隔了個凡夫巔峰。
“草啊,要命了,精英怪。”
寧遠咬緊牙關,眉頭緊皺,一時進退兩難。
漢子輕蔑瞥了眼全身沒幾兩肉的寧遠,眼中閃過不屑,似乎少年在他眼中只是個微不足道螻蟻。
他慢悠悠將左手中的銀票塞進了懷中,頓了一頓,淡淡吐出一個字:
“滾。”
此情此景,這聲“滾”如同天籟。
寧遠發(fā)誓,自己從未聽到過這么美妙的“滾”字。
滾就滾!
此時不滾更待何時。
沒有絲毫猶豫,他立即側移兩步,準備從女兒墻上直接跳到屋頂,沿屋頂跑路。
漢子突然喝道:“且慢!”
我且個毛慢!
寧遠已逼近女兒墻邊,只差一步就能跳下去,自然不可能理會這聲“且慢”。
“噌啷!”
拔刀聲突響。
冰寒刀光乍閃,有如驚鴻一現!
刀光掃向寧遠面前,形成一面冰寒死亡之墻,已經封住所有下跳的可能。
寧遠被迫停身,急退了幾小步拉開距離,神經繃緊以應對可能接踵而來攻擊。
但漢子一擊得手后并沒繼續(xù)攻擊,反而收刀悠然看了過來。
寧遠堆出個笑臉問道:“武大人有何吩咐?”
大炎朝憑武為官,掌玄者可自愿在朝庭登記備案,一旦有缺,即可化身為官,所以坊間常稱為武大人、武爺之類。
對于相對低級的武夫,在百姓眼里仍然是難以抗衡的高人,故而也如此尊稱。
漢子手指在刀柄上輕輕摩挲,淡淡道:“我差點忘了件事。”
兩人不過萍水相逢,哪會有什么事?
就算這漢子有事,聯想到婦人先前所說殺人奪銀的事,也不可能是什么好事。
寧遠此刻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他余光打量著環(huán)境的同時,仔細回想會剛才那一刀。
片刻之后,已得出了結論。
僅憑砍柴刀法必定不是對手,如果以圓滿刀力加持“燃命血焱”,應當可以打個平手。
問題是,以“燃命血焱”的尿性,打平手無異于自殺。
只要使個五六刀不能得手,都不必等到對方反擊,自己壽命花光直接玩完。
密密麻麻的布匹隨風起舞,蕩起一片五彩斑斕的布浪。
側耳仔細傾聽風聲布聲,寧遠腦中急轉,隨口道:
“還請武大人細說。”
漢子提刀望天,滿臉如貓捉耗子般的輕松愜意:“哨聲響了,總得帶個人頭回去交差吧,你說對吧?”
對個嘚兒!
寧遠再傻也知道這漢子要干什么。
就在漢子“吧”字出口的那一瞬間,他急退幾步,瞬然隱匿于布匹之間。
漢子呵呵一笑,揚了揚手中泛著銀光的長刀道:
“小乖乖,你可要藏好了,我馬上就能找到你。我的刀很快,保證不痛。”
嗓音低沉且富有磁性。
要是把地點換成群芳院,沒準還以為他在調情。
可惜無人回應。
回應他的,唯有風聲呼嘯,布聲煩躁。
漢子弓腰,腳掌輕踩地面,悄然提刀前行,緩緩鉆進了布林中。
忽有一陣強風來。
無數印花布隨風上下起舞,“獵獵”作響。
他用刀尖抵住一塊掃向腹部的布,又伸另一手去扒開一塊蕩向自己面門紅布。
就在他輕巧撥動紅布的同時,紅布突然裂開一道豁口!
殺機凜冽!
凡夫怎會有如此刀勢!?
即便如此,若是換成平常,也不過與他打個平手。
可要命的是,他鋼刀正在撥布在外,回刀自救哪里還來得及。
而且這刀詭譎無比,居然借著紅布接近他的頸部才突然出刀!
“大意了,這小子太陰險了!”
他悔恨交加,幾乎是下意識回左手向刀背按下,企圖按開這刀。
然而來刀絲滑一閃,側滑過他的手掌,以奔迅不及掩耳之勢向前驟進!
空中閃過淡紅刀光。
刀光如一道紅色的閃電,瞬間驚過兩人之間極近的距離。
“噗呲!”
來刀瞬間洞穿了他的脖子!
他兩眼如死魚般凸起,嘴唇翕動不停,卻無法說出哪怕半個字。
不甘心睜大眼睛看去。
他最后一絲絕望的目光中,風蕩布開,顯出了寧遠年青的身影。
“玩命誰怕誰!老子是真玩命,你他媽是梭哈!”
寧遠抬手袖擦凈額上冷汗,看著刀上紅芒退去,心有余悸發(fā)狠道。
屋下還有人,此地不可久留。
他跨過尸體,向布店的閣樓走去。
只走了幾步,他一拍腦門停了下來:“差點忘了大事,武夫怎么也算頭肥羊,怎么能不摸尸呢?”
果斷回身摸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