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華服婦人
- 長生:拒絕肝帝從我做起
- 呲牙的冬瓜
- 1731字
- 2024-06-05 10:58:18
剛踏入大廳,寧遠目光一掃,便瞥見左側(cè)的黃木柜臺下,正藏著個身著華服的婦人。
婦人臉上寫滿了恐懼,身體蜷縮著正瑟瑟發(fā)抖,雙手握住一把菜刀對著寧遠顫抖不已。
就在對眼的剎那,她滿臉的驚恐忽然變成驚訝:
“你是武帝廟前抄書的寧公子?”
她認識自己?
真沒料到,就在這種情況下,還有人能認出自己。
寧遠頓時愣住,一時竟然有些為難起來。
臨江城的腳夫幫派一向臭名昭著,只要惹上,小則家門刷漆潑糞,大則要錢要命,日子肯定沒法過。
自己剛殺了船幫的人,而且動靜不小,這婦人必然聽到了什么。
“她會不會向船幫舉報自己?”
寧遠下意識猜到,看向了華服婦人。
并沒有等寧遠的回答,婦人心中已給出了答案。
她急聲道:“寧公子,我剛從后門過來,后院外就藏了七八人,出去不得!”
“你是誰?”
“我是此間掌柜。”
寧遠松了松手中刀柄,虧心道:“多謝……”
婦人審視著眼前的青衫少年,語氣中充滿了擔憂:
“萬一他們真要行兇,我看你未曾習武,縱使手有鋼刀,如何能自保?”
寧遠低頭,目光掃過自己瘦弱的身軀。
確實,這樣的體格很容易讓人產(chǎn)生誤解。
不過這樣也好,沒誰能想到自己能殺人,尤其是剛剛殺了人,不到萬不得已沒必要暴露。
只是哨聲剛響,這些人怎么會來得這么快,其中不會有詐吧?
他皺眉抬頭,注視著婦人:“他們?yōu)楹尾赜诤箝T?”
女人攏了攏額前碎發(fā),隨后緩緩站起身,一邊揉著麻木的腿,一邊咬牙說道:
“這些畜生之前在后門外圍殺了幾位食客,分贓時起了爭執(zhí),一直滯留未走,剛聽到哨聲就立即藏了起來。”
顯而易見,后面這些人是想玩出守株待兔的把戲。
那從后門逃脫的計劃,已經(jīng)不可能實現(xiàn)了。
可船幫這些人殺前殺后,而婦人卻安然無恙,寧遠難免心有懷疑。
“你為何不逃走?”
“事發(fā)突然,我讓伙計賬房先走,但幾日營收卻全在賬房,我……我不能走。”
婦人苦笑著,滿臉無奈。
如此玩命盡職盡忠,寧遠實在不好評價。
他半勸半問道:“他們在后面殺人搶財,你若不逃,等他們進來,豈不人財兩空?”
“這是北莊羅家的酒肆,只要我不走,他們就不敢。”
婦人說著,將手中菜刀放在了柜臺上,略帶顫抖的聲音中,透露出些不太自信的自信。
東莊,寧遠記得些零碎消息。
其家大業(yè)大,不僅在臨江涉足多個行業(yè),更在安沐郡和京師都有產(chǎn)業(yè),而且實力莫測,連縣尊劉大人也要賣些面子。
這些事當然與眼下的事無關(guān)。
真正有關(guān)的,是這些事體現(xiàn)著羅家的實力。
就現(xiàn)在,寧遠已經(jīng)明顯感覺到,羅家的實力確實給婦人帶來了更多的變化——
她說完話后,似乎找到了莫大的倚仗,平靜了許多,看起來更加自信了。
而且,她原本因恐懼帶來的顫音已消失得無影無蹤,語氣堅定又自信地說道:
“他們?nèi)舾覄游遥f主一定不會放過他們。我早已派人前去莊上報信,想必莊上的人很快就到了。”
“公子不如暫且躲于酒窖,待莊客一到,自可安全離開。”
以東莊的實力而言,船幫可能真不敢殺東莊的人。
這一點寧遠是相信的。
可不巧的是,他并不是東莊的人。
另外還有一點,船幫的人不敢殺人,不代表不敢搜屋。
他要真藏在這里,而后又被搜了出來……
“真能指望這個婦人不顧一切地保下自己嗎?”
寧遠搖了搖頭,立即否定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至于后門外藏的著的七八個人,即便他發(fā)動絕招一刀一個,僅剩下的二十多年壽命也不夠花。
也有另一個選擇,可以先殺幾個人震懾住敵人,嚇跑剩下的人。
但完全可以想象,只要一人逃脫,那必將是后患無窮!
花了命又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這么做又有什么意義?
除非逼到萬不得已,否則他并不想這么做。
或許還有其他辦法……
他眼含希望問道:“多謝掌柜,可有其他出路,若能指點一二,在下感激不盡。”
到了這時,婦人已變得沉穩(wěn)起來,臉上再也看不出半分驚慌。
可能想到了寧遠的擔憂,她并未堅持讓寧遠躲在酒窖中,反而走近寧遠,指向大廳角落的一道屏風:
“屏風后能上二樓,從閣樓天臺出去,可到隔壁布店躲躲。”
寧遠松了口氣,盯著近在眼前的婦人雙眼忽然問道:“為何幫我?”
婦人似乎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低頭下頭,眸光落在了寧遠胸前的鼻血印上,肅然的聲音響起:
“羅莊主常言,救人一命勝過掌玄九境,我雖不及莊主之萬一,但也能學些皮毛。”
有此善心值得尊重。
寧遠點點頭,握刀抱拳道:“多謝掌柜,敢問如何稱呼,來日在下必登門道謝。”
“不過舉手之勞,何足掛齒,你快快去吧!”
“告辭!”
時間不等人,寧遠不再多言,反提刀轉(zhuǎn)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