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丁寒三人,便把鬼紋蜘蛛大卸八塊,開始分解起妖獸身上的部件來。
這看的周玲是一陣皺眉,她實在想不通,這么惡心的東西,拿它身上的東西干嘛?
不過丁寒他們卻分解的不亦樂乎,像周玲這種不食人間煙火的修士,豈能明白身為底層修士的苦衷。
“你們好了沒?”周玲捂著鼻子說道,這里的味道實在太難聞,她都快聞吐了。
“整點材料,馬上就好!”吳奎笑呵呵的說道。
“我真是服了你們幾個!”周玲一臉的不耐煩。
可丁寒卻淡淡回道:“這鬼紋蜘蛛身上有不少好東西,能拿去換點靈石,賺靈石嘛,又不寒顫,師姐要不也來點?我們可以讓給你一些。”
田有德也點了點頭。
“算了吧!我一看見這東西,就頭皮發麻!”周玲連忙擺了擺手。
丁寒見周玲的嘴角泛白,別看她是這里修為最高的修士,但她對蟲類的妖獸,還是帶有一種天生的恐懼。
很快他們便收拾完畢,繼續往礦洞深處走去。
這次田有德和吳奎兩人一起在前面探路,田有德害怕吳奎再給自己引來麻煩,便決定一起走,這樣至少發生什么事情,也能立刻做出反應。
周玲走在隊伍中間,丁寒則走在最后面,他對這個安排倒是無所謂。
只要不拿他當炮灰,那怎么都好說。
丁寒對另外兩名隊友挺滿意,大家都是機敏之人,配合起來也非常默契,作為筑基修士,各自的手段也都層出不窮。
由于修煉氣息術的原因,他現在收斂氣息已非常嫻熟,這讓周玲感覺自己身后,就好像空蕩蕩一樣。
有時候走幾步,她就會向后面瞥一眼,當看見丁寒還在后面跟著,她才稍微安心一些。
他們這支小隊謹慎的在礦道內走了不知多久,吳奎和田有德接連發現幾只妖獸,還好對方都不是那種高級妖獸,對付起來并不算難。
但隨著他們越發深入,遇到妖獸的頻率,也開始逐漸變多起來。
尤其他們還發現一個可悲的事實,那就是這支隊伍,好像迷失了方向。
此刻丁寒他們,就連從哪條礦道進來的都分不清楚了。
羅霄山的礦洞之中,由于是數十上百的門派都在挖掘,所以礦洞被挖的極其混亂,就如同一張錯綜復雜的迷宮,四處蔓延著長短不一的岔道,每一條都毫無特色,讓人難以判斷其通向何方。
丁寒一行人盡管想盡辦法,在礦道的石壁,縫隙,拐角等地方留下記號,以此來標記他們走過的路徑。
但問題卻悄然浮現,他們留下的那些記號,卻也不知何時被人抹去。
顯然,這不是妖獸所為,唯一的解釋,便是其他門派的修士也在暗中行動。
同時,丁寒他們也發現不少其他門派留下的標記,他自然也不會放過這些線索,一番涂抹修改之后,便悄悄走人。
這么做的后果,就是大家一起迷路,要死就全死在里面!
而且從這個時候開始,他們遇到的不止有妖獸的尸體,還開始出現不少修士的尸體。
可見爭斗已悄然開始,在這種黑暗又無法使用神識的環境下,所有修士只會斗的更加厲害。
反正都已經分不清東南西北,那就亂打亂撞吧。
在礦洞里面晃悠了兩天時間,丁寒他們還沒找到神秘隧道的影子,還好筑基修士可以辟谷十幾天不吃不喝。
此時他們來到一處狹窄的通道,結果剛路過這通道,身后便突然塌方,將整個通道都堵塞起來。
這個情況丁寒他們也不是第一次遇見。
羅霄山之中,除了人類修士在挖掘靈礦之外,也有不少妖獸在四處打洞,有時候人類修士會挖到的妖獸巢穴,而有時候妖獸也會鉆進修士挖掘的礦道之中。
這種塌方的情況,很可能是礦洞上面有妖獸路過,這才導致碎石將通道掩埋。
丁寒幾人見狀,也不多說什么,連忙朝前面走去,萬一被其他修士給堵在這里,那可就大事不妙了。
可就在這個時候,他們小隊還沒走出多久,在礦道的另一頭,便隱隱出現數個人影,還傳來說話的聲音。
丁寒沒有想到,竟然會在這個節骨眼與另一隊修士碰見,還恰巧將他們堵在一條狹窄的礦道之中。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他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圍的吳奎幾人,呼吸聲都變得急促起來,顯然他們也察覺對方的人數頗多,一旦在這里開戰,對他們來說極為不利,于是眾人心中不禁都緊張起來。
光看那些影子,就知道對方至少有七八人左右。
此時對面也發現了他們小隊,丁寒等人可謂是進退維谷,無處可逃。
而對面的修士也謹慎的很,有人在轉彎處停下腳步,沉聲向這邊問道:“來者何人?快些報出自家門派!”一個男子的聲音,在轉彎處回蕩開來。
吳奎聞言,連忙對身后的幾人,做了一個噓聲的動作。
見許久沒人回應,那修士再次發聲:“你們是哪個門派的道友?在下是太清山的王為善,如果道友是我太清山弟子,就快些過來匯合,如果是六大派的弟子,我們也不會為難,至于其他門派嘛,只要交出一件極品法器,或者同等價值的靈石,我們也可放過你們!”
山海門與太清山之間,自然沒有什么過節,但這不代表雙方不會動手。
但丁寒他們這支隊伍,除了周玲之外,都是一些務實的人,若真能不動手,他們倒不介意出去大事化小,小事化無。
畢竟,被人打死在這礦道與認慫之間,他們肯定會選擇后者。
然而,最重要的問題是,這個姓王的說話算不算數?
如果他是在耍詐,等他們出去再反悔,那他們豈不是白白送死?
丁寒可不會拿自己的命,去賭一個人守不守信。
周玲猶豫了一下,低聲說道:“我聽聞王為善在太清山有些威望,是年輕弟子一輩中的佼佼者,似乎還是筑基中期,六大派同氣連枝,頂多給他們一些好處,也不算虧,要不要出去談談?”
吳奎此時冷笑一聲:“要是對方是在騙人,把我們引出去再殺,那豈不是死的太冤枉了!”
田有德同樣疑心重重:“這羅霄山本就危機重重,還有不少妖獸,在這弄死個把修士,連個響聲都聽不見,在這里誰和你講交情,殺死我們再說是妖獸干的,難不成山海門還能幫我們報仇?”
周玲見吳奎和田有德毫不猶豫拒絕她的建議,頓時臉色難看的說道:“萬一對方信守承諾呢?要是我們遲遲不做決斷,惹惱了對方,不是平白放棄逃離的機會?丁師弟,你怎么說?”
丁寒看了幾人一眼,并沒有說話,這份沉默,就等于回答了周玲。
他和吳奎二人的想法一致。
丁寒不管其他,他只認準一件事,自己的命,必須得捏在自己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