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人大戰,西涼軍兵敗,李桓在迷迷糊糊之中,突然之間爆發出一股巨力,連拉帶拽的,把胡軫和華雄從包圍圈之中拉出去了,一起殺出重圍,總算是活下來了。
他們這些殘兵敗將直接退回距離最近的陸渾和新城休整。
華雄被孫堅重傷,幾乎殞命那種,外傷還算是好治,但是內傷卻難愈,五臟六腑都被孫堅的刀氣所傷,需要靜養調息,無法繼續領兵征戰,率領麾下的關西營回了長安。
因為擔心李桓。
所以還從麾下調遣二千將士,交于李桓節度。
這就是送給他的兵馬。
當還人情了。
李桓在休整之后,也搞清楚了自己的一些處境,不知道是靈魂穿越,還是覺醒前世記憶,反正人已經在東漢末年了,這本體是出身北地李氏,而北地李氏當家就是西涼大將李傕,雖說他是李傕的從弟,事實上在李傕麾下并不受到重用的,麾下能節度兵馬不過一千余將士而已,都是北地子弟兵。
有了華雄這兩千將士,將近的三千多將士,才算是他初來乍到的立足根本。
他倒是想要矯情,可想想就不干了。
要知道,他來到的是一個亂世。
這是什么世道?
漢末,接下來就是三國,他讀過歷史了,還追溯過一些歷史,想到這一段人不如狗的歷史,他都不寒而栗。
寧為太平犬,不為亂離人。
沒有經歷過,是不會懂得亂世的可怕的。
他曾看過一些數據,漢末三國,百年征戰,有后世歷史學家做過一些數據調研統計,在漢桓帝時期,東漢戶籍上就有六千萬人,加上世家門閥,地方豪族隱匿的人口,大概能到八九千萬人口的數據。
而經歷了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走過三國,進入晉初,全國人口,哪怕加上隱匿的佃戶長工什么的,估計三千萬都不到。
這死去的人,都是一茬接著一茬的。
而李桓也感覺到了危機。
這年頭,有兵才是安全感。
所以他沒有拒絕華雄的人情,得到了兩千關西兵馬,和自己麾下一千嫡系合并,整合了三千兵馬,雖然看起來有些烏合之眾,事實上用現代人的視線來看,這就是烏合之眾,有精銳,絕不多,能上戰場,百戰而活下來的兵,都是主力了。
接下來就是雒陽之戰。
雒陽之戰的爆發是有計劃的,是太師董卓得了朝廷中樞的控制之后,在完成西涼軍團保住整個關中的戰略上,為了保證在失去河南之后,不會丟掉弘農郡所打了一場仗。
說到底是關東群雄都走的走散的散,卻還有兩個不服氣的刺頭,那就打一場。
本不需要他參與的,但是為了功勞,他也只能上了。
他想過了,既來之則安之。
來到這個時代。
建功立業什么的,往后面靠一靠,活下去可能才是最重要的,想要活下去,就要有兵,而想要兵馬,就得從戰場上立功,立下功勞,才能招兵買馬。
他藏兵在伊閔關,距離雒陽不足二百里,就等著大戰爆發,打輸了救人,打贏了就截胡,奇兵殺出,有絕對的控場力。
計劃還算是順利。
雒陽之戰的大敗,讓他有了用武之地,直接救了董卓,又收攏了殘兵,其實董卓需不需要救,不好說,歷史上看的都是一筆過的評價而已,事實上這老登作為西涼軍團的領導人,那心機城府都是杠杠的。
反正對于這個西涼胖子,李桓的感官還蠻好的,豪氣,有人格魅力,禮下于人,沉穩有氣度,臨危而不亂。
對于李桓來說,當他來了這個時代,已經是這個時代的一份子了,歷史上的見證,可以參考,但是不要絕對相信,因為歷史都是人寫出來的,人都是帶著情緒的,特別是儒家史官,成王敗寇在他們筆下,表現的淋漓盡致的。
現在這局勢,殘兵收攏了基本上就是自己麾下的了,局勢亂的很,誰知道原部隊在哪里啊,對于兵卒們來說,也是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又得到了胡軫的武威營,別看武威營僅存兩千兵卒,可作為西涼起兵入雒陽的主力營之一,這編制就讓無數人眼紅了,沒有這營號,你再多兵馬,說分就分掉你的,有了這營號,你收攏再多兵馬,那也是屬于武威營的,別人不敢搶,搶了就是內訌,這就是一個名義。
這世界,名義很重要。
這才是立足的根本吧。
李桓在適應這個全新的世界,他現在都沒有搞清楚,這到底是三國志里面的世界,還是三國演義的世界,要說三國志,虎牢關出來了,要說三國演義,沒有關二爺溫酒斬華雄,可三關戰呂布又是存在的……
奇奇怪怪的。
還有,如果用后世的目光看待這個世界,怎么感覺,都好像是一個高武的世界,那些頂級武將,還真是非人哉,跟武俠世界似的,飛墻走壁什么的,那都是正常。
同時,李桓也發現了一件事情,自己好像不一樣了。
力氣。
自己的力氣還在時時刻刻都在增長。
是純粹的力氣。
李桓這一具身體,是北地豪族李氏子弟,會修煉真氣引導術,這傳言是古時代煉氣士篳路藍縷走出來的一條修行之道,引天地之氣,導體內之經脈,體內的真氣越強,力量越強,傳言修煉至極境,能超脫生命極限,破碎虛空,甚至白日飛升,這都是傳言了,沒人見過。
不過修煉真氣引導術,的確能變強。
但是世上傳承下來的真氣引導術都是比較稀缺的,基本上都是世家豪族所掌控,普通人想要修煉,要么就進入大族為奴,要么就看運氣能不能天降好運。
和讀書一樣。
世家門閥把持了天下大部分的資源,不管是知識傳承,還是土地人口。
北地李氏和隴西李氏一樣,都是西漢名將李廣傳承下來的家族,其實都已經落地生根幾百年了,就算是翻族譜都未必能翻出老祖宗來,不過李氏還是有一些傳承的,李氏的真氣引導術,名為《蒼狼勁》。
說是有煉氣士,觀草原上的蒼狼,而創出來的一套真氣引導術,然后又經過李氏祖祖輩輩的高手修煉之后進行完善,算是一套還上得了臺面的真氣引導術。
李氏子弟,從小就開始修煉,李桓也修煉,可事實上他并不出色,在武藝上,他是北地李氏排不上名號的,所以在李傕那里根本排不上名號,寂寂無名,可血脈又算是親近的,畢竟從弟可是僅次于堂兄弟的關系,用來聯姻,最好了。
可不知道是靈魂穿越了,還是覺醒了前世宿慧。
真氣引導術沒什么進展。
但是他的力氣每天都在增長。
可以說是天生神力了。
他現在,打出一拳,拳力能逼得上一世最巔峰的時候的雙倍以上了,當然,這只是打出來的拳力,好像西楚霸王那樣,單手千斤巨鼎,恐怕還是有些距離。
只是這些天以來,力氣每天在增長,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停了。
李桓覺得,還是要通過修煉,才能讓自己變得更加強大起來了。
在上一世李君臨內家拳大成,精于形意,學過太極,也和八卦宗師交流過心得,可以說是內家拳的大宗師級別的。
他對比了一下這個世界的真氣引導術和上一世的內家拳拳法,就他一個資深武人來說,那應該是不一樣的修煉方式,內家拳是以自己的身體為中心的,本身就是一個周天的世界。
而真氣引導術,更講究一個天地之氣,引氣入體,以天地之氣錘煉身體,又講究天人合一,和天地融為一體。
他總結了一下,可能是這一方世界不一樣了。
傳言隋唐之后,天地靈氣就大幅度潮落,不知道真假,可不過在隋唐之后,雖有練武之人,可已經很少出現那種斬千軍,萬人敵的超級猛將了。
對于這個世界,李桓還在摸索,單純感覺來說,他感覺這世界比他上一世的世界,好像多了一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有時候他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和空氣之中一些特別是氣息比較契合,有一種想要擁抱天地的想法。
不過在修煉了一個月蒼狼勁都沒有太多的進步,他在考慮,是不是可以轉修內家拳,可他有些猶豫,不知道內家拳可是另外一個體系的修煉之道,會不會因為這天地不一樣的靈氣,而有所變化。
………………
“校尉!”斥候司馬李陸小跑過來了,低聲喚醒了已經有些進入夢鄉的李桓。
“怎么了?”
李桓睜開眼睛,反應很迅速,立刻就握起了身邊的長矛:“敵人殺進來了?”
“沒有!”李陸搖頭。
“沒有你喊什么?”李桓揉揉鼻梁,有點郁悶之氣,好不容易休息一下,休息不到一個時辰,就被喚醒了,躁火很大啊。
練武之人,都有血氣,血氣越大,躁火越大。
大多數都能好好控制自己的血氣的,也有好像猛張飛那樣,通過虐待麾下部將來發泄自己的血氣躁火的。
“我發現了點好東西,你去看看!”李陸和李桓說話倒是很隨意,不是親兄弟,但是是堂兄弟,任人唯親的時代,麾下將領不沾親帶故都不敢相信。
“什么好東西?”李桓站起來:“要是普通的金銀珠寶就收起來得了!”
“反正你去看看吧!”李陸壓低聲音,不讓周圍人聽到。
李桓看李陸這摸樣,估計不簡單,就點點頭,跟著李陸往前走,走到了甄宮旁邊的井上,周圍都已經被親兵所戒嚴了,只看到一個木桶裝水,桶里面有一塊被龍紋黃布包裹著的東西。
“皇家的東西?”李桓看著這龍紋黃布,就知道這是御賜的東西,這時代是有禁忌的,龍代表天子,龍紋的所有東西,都是只有皇家才能的使用的。
“嗯,你再仔細看看!”李陸低聲的說道。
李桓打開,一方玉璽現出真身,璽方圓四寸,上紐交五龍,缺一角,雕纂有文字,仔細一看,念了出來:“受命于天,既壽永昌……我去,這是傳國玉璽!”
“我讓將士打水的時候,撈上來的,一開始不在意,打開一看,嚇死我了,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李陸低聲的說道。
“可能是真的!”
李桓想了想,他記得歷史上好像有記錄,孫堅進了雒陽,撿到了傳國玉璽,后來還因此而死,真正的印證的那一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東西說不準就是一個禍端啊!”
他問:“有多少人看到你撈起來了這傳國玉璽?”
“四個!”李陸說道:“李中,李崗,李鉤,加上我,一共四個人知道,他們三個都是我部下!”
“能相信嗎?”
“放心,絕無二心!”
“會不會給大兄傳信?”
李家的頂梁柱是李榷,族人更加相信的自然也是李榷。
“不會,我和你不一樣,你相信李稚然,我可不相信,我斥候屯都是我精挑細算的庶出子弟,這些年嫡系子弟對庶出多有苛刻,除了你之外,誰還愿意以我們庶子子弟為將啊!”李陸冷冷的說道。
“大兄終究是家主,尊敬點!”李桓白了他一眼,然后說道:“這傳國玉璽你先收起來,不要讓人知道,也不用告訴我,該用的時候,我會告訴你怎么用,這事情要是發了,我一二三四五六七,推得干干凈凈的。”
“得勒!”李陸眉開眼笑的,可沒有絲毫的怨言。
“我們還是實力太低了,哪怕拿到好東西,都保不住啊,這玩意估計最后還是要送出去的!”
李桓看著即將天邊已經浮現了一絲魚肚白,黎明將至,天下風云還是會轉動,而自己,實力不夠,亂世立足,兵強馬壯才是根本:“莫要好高騖遠了,先給自己定一個小目標吧,盡快讓麾下有一萬兵力,不然不安全,想要在這動亂之世活下來,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