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洛河機場。
忙碌的機場里人流穿梭,盡管燕京坐擁六個機場,但是在假期高峰間依舊有些擁擠。各大值機柜臺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還要等上多久???”隊伍里面有些人在抱怨,只能用刷手機來打發排隊的時間。
一個被機場工作人員護送的人經過了隊伍。
戴著口罩和鴨舌帽的年輕人被四個穿著制服的人眾星捧月地圍著。他沒有和其他人一樣排隊,而是一路綠燈地過了安檢,被帶到機場內廳。
“誰?。坎挥门抨??”剛剛抱怨的人有點羨慕。
“誰知道呢?走的是禮賓通道。”旁邊的同伴累得已經坐在行李箱上面。
林衍注意到在值機柜臺前的隊伍的注視,長長地打了個哈欠。
他走的是特殊通道。
一般來講,就算是商務艙的乘客,也只是提前幾小時辦理和能夠在貴賓休息室休息,不會有機場工作人員一路護送。
但今天的情況不同,因為林衍將要乘坐的是卡羅德大學名下的私人飛機。
他望向碩大的落地窗,橙黃色的信號燈像螢火蟲一樣微微閃爍,指引著飛機降落和起飛。機場見證了太多離別和重逢。
停機坪上十幾架巨無霸飛機并排停著,在這之中,有一架體型更為小巧的白色公務機。
達索獵鷹8X,造型宛如白天鵝,由歐羅巴聯盟和大明聯合開發,航程可達6450海里。
“呦呦喲,林呆呆你來了?。俊?
林衍剛上飛機,第一次乘坐私人飛機的他還沒來得急欣賞飛機的豪華橡木內飾,就聽到了一個歡快的揶揄聲。
是桃夭夭。
她手里捧著插了個小傘的草莓冰激凌碗,看著林衍:“怎么這么沒精打采,不會是和女友分手了吧?”
林衍剛想回一句昨晚太累,卻被她的后半句刺激到了,臉一沉,沒有回答。
桃夭夭放下冰激凌杯,雙手托著腮幫子撐在桌子上,玩味的說道:“不會真被我猜中了?”
他接過空姐遞過來的果汁,喝了一口若無其事地說道:“阿姨你到更年期了。”
桃夭夭揚了揚她好看的眉毛,試圖從林衍的臉上看出什么端倪,但看了半天,他還是保持那張面癱臉。
她惺惺地收回了目光,假裝罵道:“小赤佬,還敢叫我阿姨?知不知道我在學??墒谴蠼愦?,現在不乖乖聽我的話,到了有你的苦果子吃?!?
“哦?!?
林衍應了一聲,轉頭對空姐說,“麻煩幫我果汁再加點冰。”
“你知不知道卡羅德大學的學費很貴的?想不想我資助你一點???”
她雙手托著下巴,向前微傾,見林衍無動于衷便換了一個話題。
“沒錢,大不了我就去搬磚?!?
她眨了眨眼睛,原本想嚇唬嚇唬林衍,期待他能向自己求助的場景,結果被他一句我去干土木給噎住了。
“干土木......是沒前途的,搞不好,第一天就讓你當法人了,讓你簽一大堆字。而且你才20歲,美聯工地的合法工作年齡是21歲,他們不會要你的?!碧邑藏脖锪税胩?,才想出這句。
“沒事,我可以偷摸摸著晚上去干。工地很缺人的。晴天干,下雨天干,白天干,晚上干。安全帽一戴,看不出年紀?!?
林衍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了好了,桃夭夭你別逗林衍了。林衍的學費由學校承擔,他不用掏一分錢?!笔┩咝粮窠淌趶暮竺孀吡顺鰜怼K涌粘苏{的酒不好喝,自己剛剛在那邊調了一杯金湯力。
“免費上學,這是什么新套路?”林衍腦子一時間嗡嗡亂響。
施瓦辛格教授拿出了一個黑色的真皮手提箱,不等他反應,就煞有介事地打了開來。
里面是一個厚度約為7cm的長方體復雜機器,他把機器轉到林衍面前:“林衍,現在確認入學的話,就按下指紋,左手和右手的大拇指都要按,然后是語音輸入。這兩項做完之后,你就正式成為卡羅德大學大二學生了。”
林衍心中一動,按照教授的指示在機器上輸入了自己的信息。
“驗證通過。身份已確認,林衍,大明籍。出生日期2002年08月24日,性別男,編號K.L.0009,級別‘S’,列入卡羅德大學名單。學院數據庫訪問權限開啟,學員高級賬戶開啟。
根據超凡合作協約第1章0001條條款和第6章0056條條款,秘網V1級個人賬戶開啟。
我是普羅米修斯,卡羅德大學秘書處秘書長,很高興為您服務??_德大學和未來的大門為您敞開?!?
一個沉穩的男音響起在電話中,超凡世界在此刻正式對林衍張開了懷抱。
剛才的確認入學只是開始,海量的數據從那臺名叫“普羅米修斯”的超級計算機中涌出,正去向世界的不同角落。
林衍過往的信息開始被模糊處理,消失在普通人的搜索范圍和視線內。同時地球上數千個秘密網站也根據林衍的等級開放相對應的權限。
當然這一切此時的林衍還不知道。他小口撮飲著果汁,正在聽施瓦辛格教授介紹卡羅德大學:
“美聯的卡羅德大學,神圣羅馬的博洛尼亞大學,大明的燕京大學,和歐羅巴聯盟的梅林學院,被稱為超凡界的常青藤,每年源源不斷地向超凡界輸送新鮮的血液。
當然,我個人不是很喜歡非凡界的常青藤說法,我更喜歡另一個稱呼,守夜者學院?!?
“守夜者學院?”
“是的,在世界的帷幕之下,人類以理性和勇氣解析超凡和神秘,不斷向前探索上古的奧秘和突破自我。
但是黑暗也是存在的,邪教,還有站在他們后面的邪神始終蠢蠢欲動。隱秘于塵世的戰爭的號角已經吹響了千年。
而我們四所大學就是守夜者學院,站在對抗混沌的第一線。
我們盡忠職守,生死於斯。我們是黑暗中的利劍,長城上的守衛。我們是抵御寒冷的烈焰,破曉時分的光線,喚醒眠者的號角,守護人類文明的堅盾。今夜如此,夜夜皆然?!?
施瓦辛格教授說到最后鏗鏘有力,收起了平時樂呵呵的表情,滿是嚴肅。
林衍迅速地在教授的長篇大論中抓到了幾個關鍵詞:“教授,你提到了邪教還有邪神。所以邪神,是真實存在的?”
這些天逐漸接受了世界真相的他承受能力很高。但是,此刻也是有點不淡定了。高高在上,一個意念就可以毀滅一切的神,也存在嗎?
施瓦辛格教授沒有回答,而是起身從旁邊的抽屜里面取出了一打文件,遞給了林衍。
“這是個很有意思和意義的話題,認真討論的話幾天幾夜也說不完。
邪神的影響早在千年前就以隱晦的方式出現,只不過被史料稱為意外或者是難得一見的自然事件。
但當時,修煉有成和敏銳的人就已經發現了端倪:古代詩人的描述-“靈境不可狀,鬼工諒難求”,“夜深翁仲語,月黑鬼車來”,桃花源記,天啟年間的王公廠大爆炸,聊齋志異......
這些事件或多或少都有邪神的教徒的影子,我剛剛只是挑了幾件在大明歷史上發生過的事情。
同時,對于邪神的認識目前也有了新一步的共識。
在最初,我們認為邪神只不過是修煉大成的行惡之人,只不過是古人過于害怕,故稱呼他們為邪神。
但是現在看來,邪神是真實存在的,他們活躍在不知多久以前,遠遠早于人類文明誕生的時候。
不過嘛。”他晃了晃酒杯,像是不想給林衍帶來太大壓力,“出于未知的原因,他們不能降臨在世界上,只能勉強的投射出他們百分之一,千分之一的力量。所以不用擔心。”
“好了,不說這些了。”施瓦辛格教授拍了拍林衍的肩,“讓我們來聊聊你吧。昨天我們通過話了,你說你在前天晚晚上有些異樣。
具體說說看,你在當時,是有什么樣的感覺。比方說,感覺到體內有什么要覺醒一樣?”
矮矮胖胖的老人投射過來猶如鷹隼般的銳利目光,帶著期待和熱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