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局，結果出來了。這是檢測報告，前輩，這是您的。”

楚明遠穿過錯落堆放的各式儀器，拿著兩份最終檢測報告走到楚欽面前。

陳阿蠻接過楚明遠雙手奉上的檢測報告。

“尸體未檢測出任何魔氣殘余痕跡。死因是靈竅被直接擊中導致動脈血管破裂和靈氣紊亂。通過對靈氣殘余度的檢測，，發現死亡時間大約在晚上七點。”

“七點，我和古青大約十點過幾分到達的現場，但我們進來時卻發現屋內的煙氣很濃郁，甚至這支煙的煙頭還是熱的。”

陳阿蠻指了指案幾上的煙灰缸，經過了這么一會兒，煙氣早已散去。楚明遠剛走進來時，還以為是這位陳老祖自己抽的。

聽完這話后，楚明遠不用等楚欽示意，乖巧地帶上手套，用密封袋裝起證物。

“您還有什么要交代的嗎？”楚欽拿起披在坐椅上的外套，

“姑且沒有，你們回去檢測過以后，打之前那個電話。我有些事情到時候再跟你確認一下。今天的事跟楚霸天說的時候，記得問問他的看法。我有點頭緒，到時候如果他愿意，直接和我聯系就好。”

“我會向老祖轉達的。”

楚明遠又開始急匆匆地收拾這些儀器，楚欽掏出手機聯系自己的屬下們封鎖現場。

“我先帶著這孩子走了，雖說她有知道真相的權利，但還是年紀太小，不太適合和你們合作。”

也不等楚欽說話，陳阿蠻就像一陣風卷著古青從窗戶離開了。

楚欽拿著電話，看著月下翩翩飛舞的女孩兒，無奈地嘆了口氣。

“怎么上了年紀以后反而不聽勸了呢？一個兩個都這樣。”

“前輩，我們就這樣走掉沒關系嗎？”

古青的靈魂縮在小小的角落里問著陳阿蠻。

“你與其擔心這個還是好好感受一下我是如何運轉靈力的吧。那名警察所說的你暫時還不用考慮。”

聽罷這番話的古青也只有收回心神，將全部的注意力放在陳阿蠻操控的靈力運轉上。

“你要記著，你的身體其實是一個篩子，除了根骨造就的靈氣通道是你可以自由操控的，其他的篩孔都是很難被影響的。它們就像你的皮膚，冷的時候會打顫，熱的時候會舒張。但這些本能的身體反應都是可以被控制的。”

“你之前的控制就是基于靈氣進出的通道，我所希望你感受的就是如何關閉這些篩孔，甚至有意識的控制他們。他們是篩子，會讓靈氣逸散，但同樣的道理，在自由掌控他們之后你也能用他們進行靈氣的吸收。”

“這種吸收不如通道有效率，但如果你能掌握渾身上下所有的篩孔，你在武斗中持久力會大大提升，甚至可以彌補你根骨上的不足。”

古青用盡全力感受著陳阿蠻所描繪的篩孔，可她只能感覺到除了靈竅上的通道在一邊吸收靈力一邊釋放靈力，還有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處在微風中，風會穿過她的脾臟、腸胃、大腦，皮膚和一切的阻礙仿佛都這樣消失不見，靈氣的暖流直接與她的血肉相融合。

這就是控制那些篩孔的感覺嗎？

“前輩，我真的做得到嗎？我甚至感受不到你所說的那些篩孔。”

陳阿蠻無聲地彎了彎嘴角。

“這件事要是那么容易做成，根骨也就不會成為踏進長生大道的硬性要求了。”

輕身術和迅風術的組合讓兩人很快就趕回了家中。

古青輕輕地推開門，古黛在床上睡得很香，枕頭前還趴著青魚兒。

這死貓一點都不老實，睡覺的時候還念著小區南門口那只小花貓。

“美美，你別走...”

小丫頭倒是睡得格外的香，嘴巴張張合合，還時不時咂吧兩下嘴。

陳阿蠻坐在外面的沙發上，剛回到家就把電視打開，調成最低音量。

“前輩，您還不睡嗎？”古青看完自家妹妹后對著坐在電視前的陳阿蠻輕聲問道。

“你見過鬼睡覺嗎？”

陳阿蠻一句話反而把古青問住了，她也沒再勸陳阿蠻，只是從房間的柜子上拿出一床薄毯，放在陳阿蠻的膝上。

“謝謝。”

“我應該做的，前輩，晚安。”

“嗯，晚安。”

翌日，陰雨連綿。古青起來時，陳阿蠻已經領著青魚兒和古黛去上學了。

她走出房間，客廳的桌子上還留著一碗素粉，旁邊還有古黛留著的小紙條。

“姐姐早上起來也要好好吃飯哦！”

旁邊用紅筆畫了個大大的愛心，還有青魚兒的貓爪印。

古青坐在桌前沉默地吃完了今天的早飯，窗外的雨滴答滴答。

她似乎很久沒有過這么悠閑的早晨了。

......

“老祖，嗯...她是這么讓我給您轉達的，嗯...欸？您問我對她有什么看法？有點太自來熟算嗎？而且也不太愛聽別人的話，除此之外，她很強，或者說她對靈氣的了解程度甚至超過我們這些用精密儀器的現代人。我們完全沒能察覺到游林剛的術法，可是她說，她在見到游林剛的第一面就察覺到他的靈氣波動有問題。給明遠那孩子都說的不自信了。”

楚霸天聽罷自家子孫的話哈哈大笑起來。

“這就是那個人的厲害之處，哪怕在千年以前，也沒有人有她那般靈敏的靈氣感應能力，她可就是憑借著這個能力才混成了末法時代的煉器第一人。不然她當體修的話，都說不好她是那當世第一人還是我是了。”

楚欽在這頭聽著自家老祖豪邁的笑聲啞然失笑，只能順著他的話接下去說。

“老祖，我省得了，我會好好配合她的。她目前看起來很在乎古家那對姐妹。嗯，我知道了，我會安排下去的。”

電話掛斷，楚霸天看著黑暗的屋子，原本上揚的嘴角低落，窗外是燈火通明的荊州楚氏的祖宅，年輕人的笑聲從大院里傳來，很吵鬧卻又讓人安心。

可楚霸天心中只有無盡的煩惱，楚家的頹勢已顯。剩下的人又偏偏默認了陳阿蠻的入局，九子歷經千年也不再是當初的九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