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名弟子的帶領下,二人來到了淮水幫的偏殿。
二人行禮:“蔡幫主。”
“幫主。”
“哎呦,李盟主,請坐請坐。行知啊,坐,坐。李盟主吶,有一件事情,還需您解決。”
“哦,何事?”李云瀟漫不經心的問。
“呃,這個……”蔡幫主有些難以啟齒。
“沒事,說吧。”李云瀟手里捏著茶杯,喝了一口,隨意道。
“啊,是這樣的,您來的那天晚上,屋頂上的舞劍,唉,就是……就是,提親!”
李云瀟一口茶噴了出來,“咳咳咳咳,咳咳……什么?”
一旁沒說話的傅行知看向他,擔憂的問:“云瀟,沒事吧?”
李云瀟擺擺手,道:“無事,無事。還請蔡幫主細細說來。”說罷,又緩緩喝下一口茶。
“那天晚上,豫州城的貴婦和小姐,還有一些江湖人士,都目睹了李盟主的絕世風采,于是,今早城里有些的大戶人家都攜家眷登門拜訪,只為……提親。哪怕……哪怕做妾。”
“噗!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李云瀟又一口茶噴了出來,連連咳嗽。傅行知和蔡幫主匆匆走過來。
“李盟主!這,這……”
傅行知繞過蔡幫主,拍著李云瀟的后背。過了好一會兒,李云瀟才停下咳嗽,面色漲紅,捂著胸口,“抱歉啊,蔡幫主,繼續說罷。”
“如今,正在正殿,呃,喝茶。”
“那行,我去看看,勞煩蔡幫主了。”
說完,運功調息,片刻后,提著驚鴻劍,與傅行知和蔡幫主來到正殿。
“各位,”蔡幫主陪著笑臉,介紹道:“這位就是寒霄閣的閣主,李云瀟。江湖上的后起之秀,傳奇人物。”
“啊,李盟主,久仰,久仰啊。”
李云瀟朝一眾人持劍抱拳:“各位,久仰。不知諸位找在下何事?”
那些人左看右看,不知如何開口,只好推出一人。
“這位是?”李云瀟問。
“噢,在下豫州巡撫,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花府老爺,這位是汪知府,這位是陸公子,這位是……我與眾位家主們前來提親。”
幸虧這次沒有茶,不然李云瀟又會被嗆。他一臉不可思議,心里默默感嘆,真是“有些”人啊,然后看向蔡幫主,蔡幫主心虛地摸了摸鼻子。
“各位,這個,在下呢,已有心怡之人,還請放過我,另擇佳婿。”
“唉,那家的公子能及李盟主萬分之一啊。”
“做妾也行。”
……
眾人七嘴八舌,吵得李云瀟的腦子都炸了,于是他揮揮手,道:“諸位老爺,大人,在下不才,幸得各位青眼,可在下,無福消受。”
“誒,李盟主此言差矣。只是,我此番前來,并不是為小女說親,乃是為了給陛下唯一的嫡公主,晨曦公主選駙馬。”巡撫說。
“這……唉!”那些老爺,大人們紛紛唉聲嘆氣。
“張巡撫!你人呢,在干什么!丟下本宮,一人來此,小心本宮讓父皇治你的罪!”
來人身著紫色勁裝,玉冠束發,手持長劍,闖入殿內。
“參見公主。”張巡撫叩首。
眾人見此,齊齊跪拜,給公主請安,連一眾江湖人士都紛紛見禮,只有李云瀟站在原地,懷抱長劍,斜睨著跪拜著的武林高手,不屑的說:“武林人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呵呵。”
“你是誰,為何不給本宮行禮?”
“寒霄閣,李云瀟。”
“你就是寒霄閣閣主?呦,挺俊俏啊?”晨曦公主調戲完畢,然后看向張巡撫:“張巡撫,父皇與母后不是讓你帶我來游歷,順便尋個駙馬嗎?本宮看這個寒霄閣閣主蠻不錯的,就他了!”晨曦公主看向張巡撫那一張苦瓜臉,不悅的問:“怎么了?不同意?”
“公主,這……不是,請公主恕罪,微臣不是不同意,而是,李盟主不愿。”
“哦,李閣主,為何不愿?”
“呵,除了親友門人,還未有人稱我為閣主,公主,莫要逼臣。”李云瀟把玩著驚鴻劍的劍柄,看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卻含有十足的殺氣。
“你,好啊,你不怕父皇派兵攻打寒霄閣?”
“我此生,最不怕的,就是威脅,上一個威脅我的,已經死了。”說話間,驚鴻離鞘,李云瀟右手持劍,左手修長的兩指輕撫劍身,平白地讓人感到一股肅殺之氣。
“你,敬酒不吃吃罰酒,看劍!”說完,晨曦公主一劍刺過來,直逼李云瀟心口,卻被他一個轉身避過,從后面點住了穴。
李云瀟直搖頭,一邊整理衣服,一邊說:“我敬酒和罰酒都不吃,我愛喝隨心的酒。”
晨曦好歹是公主,不要面子的嗎?在宮里刁鉆跋扈,還能憑實力吊打御林軍和錦衣衛,如今卻被一個江湖人士制服,大昭的面子往哪里擱?晨曦公主惱怒不已,“李云瀟,快給本宮解開?”
“臣手崴了,公主自己解吧。”
晨曦公主:“……”我能自己解還叫你干什么?
“你,欺人太甚!”
“是公主先出的手,臣是正當防衛。”
底下看戲的人憋笑憋得很辛苦,之前只聽說李云瀟武功絕世無雙,天下第一,卻不知嘴居然這么毒,能把一國公主懟得啞口無言。
張巡撫也是憋笑人群中的一員,只是面上鎮定自若,其實已經笑開了花。
傅行知也轉過身去,不忍看公主的樣子,在心里默念:我是“厚道”人,我是“厚道”人……不能趁人之危,否則就是小人……
“張瑞茲!給本宮解穴!”
突然被點名的張巡撫猝不及防,“啊”了一聲,立刻走上前拱手,輕聲道:“公主,微臣得罪了。”說完,去解公主的穴,卻怎么也解不開,疑惑的問:“李盟主,這怎么解不開?”
“噢,在下點穴時稍加了點內力,僅此而已。”
張巡撫“……”怪不得自己解穴時他無動于衷,原來留著后手啊。
李云瀟貌似看到了張巡撫無能為力的眼神,貼心地補充:“大人放心,三個時辰后,自解。”
張巡撫:“……”你這聲“大人”,我怎么感覺我會折壽?
“如果沒有什么事的話,在下先走一步了?告辭!”
“唉,等等,等等!”
“李盟主,等一下!我們有事!”
李云瀟見躲不過,只好轉身,說:“諸位大人,老爺,不是在下不同意,人在江湖飄,哪能不挨刀,令愛跟了我,也許會受到連累。在下呢,飄忽不定,這個仇家也多,所以請大人們另擇佳婿。”
諸位大人們:“……”你那寒霄閣連只蒼蠅都進不去,就你門前那個天下文明的“寒霄陣”,別說仇家,武林排行榜上一等一的高手,闖進去就出不來了,凈找借口。
“除非,”李云瀟一字一頓的說:“比武,贏我,我就娶。”
大人們面面相覷,無話可說。家里的小姐都是金枝玉葉,十指不沾陽春水,嬌生慣養,哪受得了練武的苦。就算是武術世家,誰打得過天下第一的李盟主。
于是,提親之事就此作罷。
走出殿內的李云瀟和傅行知長舒了一口氣,爛攤子就交給了蔡幫主。
“呦,李盟主,你這爛攤子送給別人,當甩手掌柜啊?”傅行知戲謔的說。
“那,傅兄,你給我收拾了?”
“算了,算了。”傅行知的打趣宣告失敗,小聲嘀咕了一句:“你的嘴真是不饒人。”
“啊,呵呵。”李云瀟打了個哈哈,笑著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