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清河醒來，已是五日之后。

“唉，騙子，你終于醒了！”蘇自若揉揉眼睛，轉身去桌子上倒了杯茶，遞給李清河。

“我睡了多久？”

“五日。”

“這次加重了。”李清河小聲嘟囔。

“騙子，跟你相處了這么久，我發現了一個你的秘密。”蘇自若坐在李清河床邊，認真的說。

“哦，是什么？”

“你怕黑。”

“你從哪看出來的？”

“夜里。你一直很晚才睡，喜歡在白天睡覺。”

“這只是個人愛好。”

“不，我還發現，你半夜經常坐在窗邊，仰頭看天。而且，在你昏迷的那幾天，你半夜總是直冒汗，蹙著眉，手握成拳，不停喘氣，怎么都叫不醒你。”

“正因如此，所以你自創的雨霖鈴，在晚上練可以事半功倍，你每天子時到丑時練雨霖鈴，寅時到卯時練驚鴻譜，以此來消磨時間。我說的不錯吧？”

李清河無奈的笑了笑，“我什么都被你給知道了，就連這點秘密，都藏不住。我在寒霄閣住了三年，他們都不曾知道。”

“你當年都經歷了什么？”

“也沒什么。這么多年不都好好的嗎？”

“你這次都昏了五日，就不擔心自己嗎？”

“沒事，我從小就是泡在藥罐子里長大的，現在死不了。”

“可你的身體……”

“沒事，當年大師姐給我診過脈，是遲脈，估計好不了了。但我這些年都撐了下來，不用擔……咳咳咳……”

“還說沒事。真倔。”

李清河搖搖頭，“我們去市集一趟，我的藥不夠了。”

“好吧。哦，對了，我娘給我的那個少主令，呃，用不了。”

“哦，看來還得是我行醫賺錢養你。”

“呵呵。”蘇小侯爺才不會說，他去蘇氏名下的錢莊，人家不認他的少主令，于是他，呃，是被趕出來的，人家的理由夠充分：“我們東家，沒有兒子。”

——

“哎呦，你好是不吃飯？”

“買完就吃，等一等，啊。”

“奇怪，你為什么買安神香？”

“做藥。”

“誰家用安神香入藥，真奇怪。”

“小子，我可是神醫，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好，騙子。快點，我餓了。”

——

“哎呦，這是什么？”

“皇榜？”

“這是，求醫？”

……

“自若，走，咱們去看看。”

“玉如，這是，皇榜？還是求醫的。連太醫院的院正都束手無策的病，民間的大夫哪能治？”

“呦，巧了。我正好會。”

“你那個醫術是騙人的，真的敢騙到皇帝頭上。”

“誰說的？”

“你上次給我娘吃的那個，就是安神香調的藥丸吧？”

“呃，被你看出來了。”

“其實，我娘的病，是雨霖鈴治的吧？”

“嗯。”

“雨霖鈴可治世間百病，可解人間百毒。對不對？”

“你怎么知道？”

“世人皆知啊。你還是李云瀟的時候，閣內有人受傷，你就用內力醫治。這不是什么秘密。”

“呵呵。”

“正常正常。某人曾經帶著冷院主闖蕩江湖，正好碰到人家生辰。為了哄人家開心，就在魔教的地盤江城城墻上用驚鴻劍劃出一行字，寫著‘一日后李云瀟借貴地衙門一用，幾日后定然奉還’。本來他們還有些猶豫，但是后來聽說落在李云瀟手上的魔教余孽沒有活口，所以一日后，準時撤走，還留下了大把的銀票。然后……”

“哎呦，祖宗啊，別說話了啊！那都是年少輕狂惹的禍，行了行了，把皇榜揭了，上皇宮走一趟，順便查查有用的線索，如果治好了那個病，應該還能得一堆賞錢呢。正好把那個清河醫館修繕一下，添個小廚房。啊，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