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燕將呂護
- 從斬蛟開始橫掃十六國
- 文心三言
- 2110字
- 2024-06-16 18:00:00
“燕軍自然是有的,只不過是暫時退去,離得稍遠些而已。”陳祐揮手滿不在乎道。
“前些日子來犯燕軍乃呂護、傅顏所部,如今兩軍已退,我派斥候探查,呂護所部目下屯兵河陰,距此地不過百里,實乃心腹之患!”
劉引默默在腦海中檢索了一下呂護的名字,很遺憾一無所獲。
毋寧說整個燕國他有印象的也就慕容恪、慕容垂等寥寥幾人罷了。
沒辦法,他看歷史也就是看個熱鬧,前世中能記住的也就是些比較有名的人物,像呂護嗎……實在是沒聽說過。
不過河陰這地方他倒是知道,離洛陽不遠,后來爾朱榮好像還在這里組織過“潛水大賽”。
好在他心中的疑問并沒有維持太久。
自家長史便捋著胡須緩緩說道:“呂護此人,我也多有耳聞,乃是積年宿將,其人久歷戰(zhàn)陣,熟諳軍事,而又詭詐多變,不可不防!”
“這人竟如此厲害?”劉引有些好奇。
坐于正中的陳祐聞言正色道:“汝等小輩不知,這十數(shù)年來變亂不止,而此人卻數(shù)易其主,于羯趙、冉魏、慕容鮮卑,乃至朝廷之間輾轉(zhuǎn),竟未損分毫,實乃一狡詐悍賊也!”
從陳祐口中,劉引終于知道了這個呂護的豐富履歷。
只能說與他的本家呂布相比,呂護勇武雖差的遠,但投降的本事卻遠勝對方。
其人原是羯趙將領(lǐng),冉魏殺胡時便叛趙歸魏,但旋即又挾持冉魏洛州刺史投降了朝廷。
而這只不過是呂護精彩人生的一個開端。
降晉后,此人轉(zhuǎn)眼又叛晉北上,投奔了后趙的殘余勢力——幽州刺史王午。
但這種日薄西山的勢力怎能長遠?
不多時便是王午部將秦興殺王午,呂護又殺秦興,最終笑到最后,獲得了一塊地盤。
只是面對如泰山壓頂一般的慕容燕國,他也支撐不住,只能上表請降,成了燕國的河內(nèi)太守。
但割據(jù)一方的呂護一直備受猜忌,很快便又叛燕歸晉,秘密聯(lián)絡(luò)朝廷,計劃偷襲鄴城。
結(jié)果王師未至,事情便走漏了風聲,在河內(nèi)野王被燕軍圍了幾個月后,呂護終于支撐不住,突圍逃往滎陽,再次投奔朝廷。
只是在滎陽屁股還沒坐熱,他便又靜極思動,再次聯(lián)絡(luò)燕國,北上投燕。
而慕容氏如何選擇呢?答案是待之如初。
甚至還把他提拔成了寧南將軍、廣州刺史。
當然,之所以這般厚待他,主要還是呂護丟掉了老巢野王,不再對燕國有實質(zhì)性的威脅。
甚至還變成了一把甚為好用的快刀,幫助燕國南征北戰(zhàn)。
只能說這樣一個反復(fù)無常之人,若沒有點真材實料,是沒法在這種亂世混下去的。
聽完陳祐的介紹,眾人對洛陽周邊的形式總算有了初步了解。
洛陽附近雖無大股燕軍,但呂護領(lǐng)著的這數(shù)千兵馬卻是不好對付。
僅憑城中這些兵力,出城野戰(zhàn)大概率討不到好處,商議來商議去,便也只好守城待援,以待時變。
話雖如此,但沈勁終不愿在城中枯坐,便向陳祐請求每十日操演一番,以免久坐城中,兵士懈怠。
燕軍暫未兵臨城下,城中糧食在沈勁來后還算寬裕,陳祐自無不可。
……
洛陽城北,大夏門外。
不遠處便是昔年殘存的宣武場,數(shù)十年前洛陽中軍多在此地操演武藝、陣法。
而大夏門內(nèi)就是金墉城,若燕軍來襲,于此地操演的兵士正可從容退入城內(nèi)。
沈勁帶領(lǐng)所部千二百人,于宣武場中空地整齊列陣。
至于城中原有的兵士,則沒有帶出操演。
畢竟洛陽乃是險地,帶這些敝卒出城,倘若有變,幫不上忙也就算了,甚至可能還會拖后腿。
“二郎,這些時日我?guī)е阃ㄗx兵書,想必你也領(lǐng)悟頗多了吧?”一片地勢稍高的土坡之上,沈勁望著坡下列陣兵士,沉聲問道。
劉引思索片刻,如實回答:“感悟卻是頗多,但總覺得少了點什么東西?”
“哦?什么東西?”
“那便是我若為將,還真不知該如何讓這大軍如臂指使!”
沈勁聞言,朗聲大笑:“二郎好大的口氣,我自幼便飽讀兵書,加冠之后又時時于莊中操演部曲,不敢稍懈,至今統(tǒng)領(lǐng)這千百號人尚不敢言如臂指使,統(tǒng)領(lǐng)大軍何其難也!”
“如韓信那般將兵多多益善者,實乃天授,似我等凡夫俗子便只能墨守成規(guī),效前人之法!”
“于統(tǒng)兵、馭兵之事,吳子、六韜等書中也皆有言及,然二郎你先前不過是個什長,只得其形、未明其理也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你前日能提出那背水陣法,也足見你平日所下功夫不淺、于兵事一道頗有天資,假以時日定能在老夫之上。”
對沈勁的這番點評,劉引心服口服:“恩師所言甚是,弟子確實只是學了個皮毛。”
身體的原主只是個什長,雖然也跟著打過幾次流寇,但都是跟著領(lǐng)兵部曲將的旗號行動。
所熟知的旗號,也就只有所屬部曲將的那幾種。
聽到、看到之后讓放箭便放箭,讓執(zhí)矛便執(zhí)矛,讓進便進、讓退便退,哪里管得了許多。
對于整支軍隊如何運行,還真是盲人摸象,不得其法。
至于后來,軍隊又一直都在行軍,就更沒有時間操練軍陣了。
土坡之上,沈勁遙指下方軍陣,問道:“二郎,你可知這是何陣法?”
陣法?這個問題一下就觸及了劉引的神經(jīng)。
雖然在歷史方面,他充其量就是個半瓶水的愛好者,但架不住那些小說演義他看的多。
什么天門陣、誅仙陣、九宮八卦陣、八門金鎖陣、一字長蛇陣,他可是張口就來。
但眼前這個陣法看起來平平無奇,似乎沒那么邪乎。
只是分成了前后左右中五個小塊。
仔細回憶這些天所看兵書內(nèi)容,劉引嘗試著答道:“吳子有言,能備千乘萬騎,兼之徒步,分為五軍,各為一衢,似是與此陣頗為相通。”
“哦?我就說二郎你于兵事之上頗有天資。”沈勁聞言十分滿意。
“那恩師我是答對了?”
沈勁輕撫胡須,娓娓道來:“哦……雖沒全對,但也相差不遠,此陣便是當年韓信于垓下大破項羽時所用的五軍陣。”
“來,你且看為師為你操演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