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子豐,全仰賴你了!
- 三國:我?guī)崃瞬軤I風(fēng)氣
- 無名井蓋
- 2075字
- 2024-06-24 23:59:32
“不好說,”陳群想了很久,才無奈苦笑道:“子豐,你是明白的,時值多事之秋,家中老者與子弟,都欲避難于外,無爭于世,若是日后平定亂世了,還肯啟用我陳氏子弟,自然是極好。”
“若是不能,則在山中作著辦學(xué),亦能延續(xù)家族百年,就算是眼下最好的結(jié)果了,我陳氏,自我父開始,便已思退,不敢再插手當(dāng)世朝堂政事。”
“明白了,喝水,”荀稷舉起了水碗,來得頗為倉促,條件較為簡陋,彼此也不需這般拘于禮節(jié),陳群也是笑著附和,不再多言。
曹純雖然還想問,但是不愿太著急的冒犯這些士人,于是也作罷不答。
陳群心中明白,荀稷這人灑脫,向來不會威逼他人,或者說,他威逼的時候別的人都不知道,至于郭嘉、戲志才他們,那是關(guān)系好才這般威逼,已經(jīng)不會失禮了。
自己和荀稷的關(guān)系,倒是還沒有到那一步,要說荀氏,陳群最敬佩的人還是荀彧。
呆了一會,陳群先行離去,荀稷和曹純送他出了大門,回來的路上曹純問道:“先生為何不再多勸一番?”
“勸也沒用,眼下世族都是明哲保身,已經(jīng)深陷其中的,則是盡力輔佐,以圖大業(yè),家中若是還有子弟在學(xué),學(xué)成之后必然不會輕易去投效某處,都是在觀望?!?
“這局勢,不明朗,只能觀望,待明朗之后,方才敢投效一方,”荀稷面色鄭重,耐心的和曹純解釋,“那時候,雖說沒有一開始跟隨這樣的元老之功,但卻勝在穩(wěn)固,不會風(fēng)雨飄搖,將自己的命搭進去。”
“眼下最怕的,尚且還不是自己的命,怕的是把整個家族都搭進去?!?
“那,那為何荀氏,就敢這番支持我家大兄呢?”曹純猶豫了一會,還是著重問出了心中不解,聽荀稷的意思就是,士族看菜下酒,不會輕易出手。
但依照現(xiàn)在荀氏的支持,感覺已經(jīng)是舉家傾力相助了。
而他們來的時候,曹操不過是剛剛得到入駐東郡的一個資格,甚至還不算穩(wěn)固。
荀稷嘴角一樣,自信的道:“因為我早已看清了局勢?!?
“不必再找別的了。”
主要是離家近。
不然我就去找玄德了。
荀稷心想道。
他和自家義父、張郃、兄長荀彧,都說過一句話,他想追求的不是投效某人去盡力立功,以求得到倚重而壯大家族,而是找一個更加適于塑造的主公。
塑造一個,他們樂于看到,天下人也樂于看到的主公。
附近之人,其實曹公最為合適。
因為他現(xiàn)在才剛剛起家,幾經(jīng)波折,在兗州站穩(wěn)了腳跟,信奉的是霸道,不走王道,在亂世看重的不是人心,而是軍力武力,善用的不是心術(shù)而是兵法。
最重要的是,曹公在當(dāng)世諸侯之中,恐怕是最為務(wù)實之人了,你不斷的勸誡他一定要仁義,像宗正劉虞一樣,仁愛待民,親和待兵,行軍打仗的時候心憂兵馬日曬讓他們停下來歇涼。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說出去可能曹操兩巴掌就過來了。
但是你和他說,仁義能換來巨量的財富,同時保留一點點狠辣讓人知道你是曹操。
那他就賊愿意干,有利益,有好處,還能有好名聲,甚至我不撕破臉皮,裝一輩子,就能成真,歷史上還可以留下一位仁德君子、善兵之主的名聲,大丈夫仁義就仁義一回,有何不可?!
但是,若是去讓劉玄德學(xué)會狠心,劫掠、燒糧,拋棄仁義做取舍,他非常難跨過那個坎,定然不會聽。
即便知道那樣做能獲得巨大利益,他也會棄之不顧,只求心中仁義。
故此,荀稷心中知曉,玄德這樣的人很有魅力,值得人敬重,仁義他可修行一輩子,便是向圣而去。
但他不想選這樣的人去鞠躬盡瘁,苦心孤詣的謀劃,畢竟還有自己長遠的計劃和目的。
至于袁紹……
擠不進去。
荀稷想到這就麻了。
這個年代的士族儒生,算能夠進入冀州范圍內(nèi)的,不是在袁紹麾下,就是在去投效袁紹的路上,以至于門檻越來越高,現(xiàn)在到了非海內(nèi)名士根本面都見不到的地步了。
去了也是文學(xué)掾警告,要你就干著,等一個機會慢慢出頭,不要就滾蛋。
而且為了郭嘉,他們還加了不少莽夫宿衛(wèi),誰再罵,就叉出去。
說到這些,曹純雖然遺憾,但心中也是明了,只是覺得可惜。
“別急,”荀稷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兄長此次來的功績,其實已完全足夠了,回去之后必然會被委以重任,主公收下的青州兵,會在這段時日精編為精銳?!?
“日后若是有戰(zhàn)馬,還會設(shè)立一支騎軍,若是新軍,必然是兄長來統(tǒng)帥。”
“真的?”曹純驀然眼眸一亮,面露興奮的追問道:“這,何以見得啊子豐?”
“你是宿衛(wèi)統(tǒng)領(lǐng),宿衛(wèi),乃是日夜守護之人,此等人非重信不委任,兄長在主公心中的份量,難道你還不明白嗎?宛若典韋之于我也!”
曹純:“哦??!”
他聽得此言,簡直是心花怒放。
……
“他真這么說?!”
鄄城。
而今已是十日之后,荀稷等在一日前剛剛回來,曹操親自去迎接,大宴了一夜。
而后今日,便請來了曹純詢問一路之中的見聞。
聽到荀稷說出“典韋之于我”這番話時,長長的嘆了口氣。
“兄長為何嘆息?”
“不好要了,”曹操咋舌道:“本來打算,把典韋慢慢調(diào)任到我軍中來,為我宿衛(wèi)的……”
“子豐這小子,怕不是故意說這話給你聽,讓我打消念頭的吧?”曹操反復(fù)踱步,覺得遺憾無比,像典韋這種馬術(shù)超絕,陸上無雙的猛人,他覺得當(dāng)世罕見。
更加難得是,典韋出身窮苦,居然也能習(xí)得馬術(shù),那在戰(zhàn)馬上的英姿,簡直比邊境馬背上長大的那些人還熟稔,他太饞了。
“罷了,”曹操忽熱又一笑,“這次,所獲頗豐,不提就不提,你與子豐這一趟,真是帶來了太多好消息了?!?
“兗州之中,大勢可為!”
真是全仰賴子豐,這下局勢可太明朗了。
天降荀氏于我曹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