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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手足相殘

  • 這個皇帝真難當
  • 無限循環(huán)
  • 3111字
  • 2024-06-28 12:14:55

“還好,沒累到需要服侍的地步,你先出去吧。”

趙昀語氣平淡的回了一句,然后繼續(xù)閉上眼睛養(yǎng)神。

只不過史秋雨不為所動,她再次把手搭在趙昀肩膀上輕輕按揉起來。

“現(xiàn)在圣諭都敢違抗了嗎?”

趙昀再次發(fā)聲,只不過這次語氣明顯要冰冷了許多。

“一入宮門深似海,如果這輩子一眼就望到頭了,那違抗圣諭又有何懼。”

史秋雨苦笑著回應(yīng)一句。

某種意義上來說,身為四明史家的女兒,被選入宮中服侍皇帝,她沒有任何選擇的余地。哪怕明知道自己是個政治工具,依舊得按照家族意愿執(zhí)行下去。

可如果連皇帝的女人都成為不了,那就意味著史秋雨已經(jīng)沒有任何價值,與其在這深宮中孤獨終老,還不如主動爭取一次。

“這是你自己的想法,還是史相公的意思?”

“皆有。”

“你倒是很坦誠。”

說實話,史秋雨能給出這樣的回答,有些出乎趙昀的意料。

不過想想也對,那日在端誠殿看史秋雨的筆記,就能明白她絕對不是什么只會以色侍人的花瓶。

甚至趙昀隱約認為,史秋雨的學(xué)識水平,可能還在謝道清之上。

但是史秋雨跟謝道清相比,年齡大不了幾歲,卻少了一份少女特有的真誠感,仿佛帶著一副偽裝面具生活。

今日這句反駁,倒是有了點真實的模樣。

“那你留下來想要做什么?”

“奴家想真正成為官家的妃嬪,想要為官家誕下皇嗣。”

史秋雨一邊說著,一邊把手從趙昀的肩膀往下滑去。

“這招對我沒用。”

“另外別認為我會無限度的縱容女人。”

趙昀沒有伸手阻止,僅是簡單的一句話語,就讓史秋雨停下了動作。

“奴家到底做錯了什么嗎?”

史秋雨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中甚至帶著一種哭腔。

“你沒有做錯什么,僅是入宮不合適罷了。”

“原因在于我是四明史家的女兒?”

史秋雨也是豁出去了,她必須要為自己爭取一回。

面對這句詢問,趙昀沉默沒有回答。

因為他摸不清楚這到底是史秋雨激動之下脫口而出,還是說背后有著史彌遠教導(dǎo)特意來試探自己底線。

很多東西說太多了,就存在著言多必失的風(fēng)險,特別趙昀已經(jīng)從朝堂神經(jīng)高度緊張的狀態(tài)下松弛了下來,信息處理能力隨之下降。

“奴家明白了。”

史秋雨語氣低沉的回應(yīng)了一句,然后便默默轉(zhuǎn)身準備離去。

可能是對史秋雨的處境感到同情,也可能對她卑微的態(tài)度讓人于心不忍,趙昀終究還是開口回道:“沒有人可以決定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選擇自己走向的未來。”

這就是趙昀給史秋雨的回答,四明史家跟趙氏官家她只能選擇一個,否則在史彌遠徹底倒臺之前,自己是不可能接納的。

聽到趙昀的話語,這次史秋雨沒有回答,最終屋內(nèi)只剩下門扇輕輕合上的聲音。

……

寶慶二月初三,湖州城輕松的就被殿前司虞候彭任攻破,為首者潘氏兄弟中的潘丙、潘甫兩人被濟王率領(lǐng)州兵當場殺死,還剩下一個潘壬逃往楚州,期望能得到李全的庇佑。

望著破城而入的三衙禁軍,濟王趙竑臉上并沒有多少驚慌,相反還興高采烈的前去與彭任交談。

因為在趙竑的認知中,自己早已稟奏皇帝湖州謀亂之事,并且在亂臣賊子起事之后,還親自率領(lǐng)州兵討叛。

雖說在中間穿插了黃袍加身、州府官員跪拜等等場景,但那屬于迫不得已而為之,相信朝廷方面定能明察秋毫。

實在不行退一萬步說,自己平叛也能做到將功補過,大不了就罰點俸祿完事。

可是彭任面對濟王趙竑,一句廢話都沒有多說,當場就號令殿前司兵馬把他給拿下。

這突然的變故讓趙竑整個人都懵圈了,他當即大聲喊道:“吾乃濟王趙竑,你們是不是認錯人了,叛軍已經(jīng)被本王率兵討平了!”

只見此時彭任來到趙昀面前,面無表情道:“本將奉朝廷之命討逆,濟王趙竑乃造反主謀,理應(yīng)立即收監(jiān)。”

“放屁,本王早已上疏朝廷有人謀逆,何時成為了造反主謀?”

彭任自然是不知道濟王趙竑上疏的事情,不過就算是知道了也無關(guān)緊要,他根本就沒有興趣去辯論這些。

“來人,拿下濟王!”

隨著彭任招手,身后的殿前司士卒一擁而上,當場就把濟王趙竑給死死按住。

面對這種場景,濟王趙竑依舊是不服,還在大聲叫罵著。彭任就站在原地冷眼旁觀,沒有上前辯解甚至是沒有任何制止的動作,因為他知道眼前這位王爺,已經(jīng)注定是個死人了。

時間就這樣來到了二月初四凌晨,此刻濟王趙竑正在湖州城外的一間茅草屋昏睡,隱約聽到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他立馬驚醒站起身來。

隨著房門被打開,屋內(nèi)微弱的燭火光亮照映在畢榮海的臉龐。

雖然趙竑跟畢榮海并不相識,但之前身為皇儲長住宮中,還是經(jīng)常能看到畢榮海率領(lǐng)著上二指揮值守,總歸是有些眼熟,他知道對方是皇城司的兵馬。

皇城司現(xiàn)在僅剩下宿衛(wèi)軍的職能,輕易不會出宮,理論上畢榮海來到這里大概率是皇帝趙昀的意思。

意識到這點,濟王趙竑臉上浮現(xiàn)出欣喜笑容。

先不說提前稟告了湖州謀逆這件事情,單單趙昀跟自己兩人,好歹稱得上是手足兄弟的關(guān)系。并且那些年趙竑在宮中擔任準皇儲,趙昀剛過繼給沂王一脈的時候,雙方年齡相仿還經(jīng)常走動交情不錯。

濟王趙竑潛意識里面,是把史彌遠視為自己的敵人,趙昀無非就是推上前臺的傀儡皇帝罷了。

現(xiàn)如今皇城司將領(lǐng)到來,肯定是官家趙昀派來為自己平反的,這下不用再關(guān)在茅草屋內(nèi)受苦了。

“這位將軍如何稱呼,是不是官家派你來給本王平反的?”

趙竑激動之下一把撲了上去,抓住畢榮海的衣袖就追問起來。

“末將畢榮海,奉官家之命前來探望濟王。”

從畢榮海嘴中得到肯定的答復(fù),趙竑此刻重重舒了一口氣,果然趙昀沒有忘記當年情份!

“你們這群史彌遠的走狗聽到?jīng)]有,本王才不是什么造反主謀,自有官家還本王清白。”

濟王趙竑當場朝著彭任叫囂了一句,他本來就是這種狂妄自負的性格,如今被人給莫名冤枉收監(jiān),怎么可能咽得下這口氣。

對于濟王趙竑的謾罵,彭任僅是毫無感情的望向他,死到臨頭都還不自知,難怪能從準皇儲走到今天這一步,真是性格決定命運。

“畢將軍,我們現(xiàn)在連夜趕往京師,本王定要向官家與大娘娘陳述冤情。”

說罷,趙竑就拉著畢榮海的手往外走。

只不過他用力之下,卻發(fā)現(xiàn)對方紋絲不動,然后便聽到耳旁傳來一道聲音。

“濟王,不必了。”

不必了是什么意思?

趙竑完全沒聽懂畢榮海這句話,還想著謀逆畢竟不是什么小事情,就算自己是被迫裹挾,怎么也得跟皇帝以及太后解釋清楚吧。

就在濟王趙竑疑惑之際,屋外走進來一個士兵,手中捧著的盤子上放著酒杯跟白綾。

“濟王,世子跟王妃已經(jīng)死于亂軍,現(xiàn)在就剩您還沒有體面了。”

權(quán)力斗爭從來都是殘酷無比,唐太宗李世民誅殺了太子李建成,緊接著滅了兄長滿門。

明成祖朱棣奪了侄兒皇位,順帶讓自己兄長朱標一脈近乎絕嗣,僅留下幾個庶人茍延殘喘。

無論是趙昀還是史彌遠,在決定對濟王趙竑動手的那一刻起,就決定不會給自己留有后患。

濟王一脈,將成為南宋史書上的一行文字。

“你們……你們……”

聽到畢榮海的這句話,濟王趙竑張大嘴巴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眼神之中寫滿了驚恐跟不可思議。

湖州城內(nèi)叛軍早已被自己平定,并且濟王妃跟世子始終呆在王府中好好的,哪來什么死于叛軍?

濟王趙竑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曾經(jīng)在臨安那個溫和寡言的沂王趙昀,成為官家之后會如此心狠手辣。單單要自己這一條命還不夠,就連妻兒老小都不放過。

“到底是官家,還是史彌遠讓你們這么做的?”

濟王趙竑垂足頓胸的問了這一句,哪怕明知道答案,他潛意識中還是有些不愿意相信。

亦或者說他還心存僥幸,認為趙昀不會罔顧手足親情。

畢榮海跟彭任都沒有回答,僅僅默默從士卒手中接過盤子,然后遞到他的面前說道:“濟王,到時候了,安心上路吧。”

事已至此,濟王趙竑明白自己命數(shù)已到,與其被人強制殺死,還不如自盡留有最后一絲尊嚴。

只見他雙眼含淚的喃喃自語道:“投身帝王家,黃粱夢一場。”

說罷,就毅然端起盤子上的酒杯一飲而下。

沒過多時,一抹黑色血液從濟王趙竑嘴角流出,然后鼻孔、眼角等地方均是出現(xiàn)血痕。

隨著時間推移,趙竑緩緩閉上眼睛咽下最后一口氣,幾名士兵上前把白綾套在了他的脖子上面,偽裝成自縊的現(xiàn)場算是保留最后的體面。

濟王趙竑,終究還是沒有逃脫史書的結(jié)局,于湖州城畔走向生命終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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