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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激起兵亂

  • 這個皇帝真難當
  • 無限循環
  • 3081字
  • 2024-06-17 20:24:25

鍛造對于大宋工匠而言從來不是難事,無論是百煉鋼還是繞指柔,軍器所欠缺的就是優質原料。

馮立林曾試過多種方式冶煉煅燒,卻始終燒不出令人滿意的鐵水,最終只能選擇放棄接受現實。

“有志氣!”

趙昀稱贊了一句,他需要的就是這種意氣風發的官員。

哪怕面臨失敗,也比尸位素餐強上無數倍,至少曾經努力抗爭過!

緊接著趙昀就來到鍋爐旁的煤堆,從地上撿起一塊說道:“軍器所鍛造的兵器之所以易脆、易銹、韌性極差,根源出在了煉鐵的石炭上面。”

“馮立林你想想,之前用木炭煉鐵的時候,是否有如今這么多問題?”

馮立林父親就是鐵匠,自然是經歷過木炭煉鐵的時期,他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如同官家說的那樣,木炭煉制出來的生鐵,就是要比石炭煉制出來的生鐵韌性好上許多。

“沒有。”

“這就對了,石炭雜質太多,與鐵礦石冶煉的過程中滲透到了生鐵之中,才會導致脆硬塑性低,極易出現裂紋跟損傷。”

“想要解決這個問題,根源就是去除石炭中的雜質。”

聽到趙昀這番解釋,不僅僅是馮立林感到好奇,就連一直站在身后默默聆聽的工部尚書鄒應龍,此刻都忍不住開口詢問道:“官家,如何去除石炭中雜質?”

“先水洗,再煉焦!”

水洗是后世獲得精煤的基本操作,只不過在這個時代人們還無法理解,為什么用燃料還要用水洗?

至于煉制焦煤的原理,其實就跟煉制焦炭差不多,都是為了提高燃燒效率,以及揮發煤炭中的水分跟硫含量。

做到這兩點之后再進行冶煉鐵礦石,雖然依舊跟后世的脫硫煤無法比擬,但至少能比現在的生鐵品質有質的提升。

“官家,這樣真的可以嗎?”

馮立林頂著大不敬的風險,還是向趙昀確認了一句,他著實想不明白為什么靠這兩種方式,就能煉制出來精鐵。

“可不可以,試過不就知道?”

“另外我告訴你的只是一個大概冶煉方法,具體時間、比例、含量如何調整,還需要你實踐過程中進行摸索。”

說實話趙昀上輩子對于冶煉行業真不太熟悉,他這段時間通過冥思苦想,拼了老命才回憶起一些關于煤炭脫硫的簡單技術。

具體效果如何,就得靠包括馮立林在內的軍器所工匠自行努力了。

“臣明白,定當竭盡所能!”

馮立林拱手領命,從古至今本就沒有皇帝下令會事無巨細,臣子自當為君王排憂解難。

“好。”

趙昀點了點頭,然后轉頭望向工部尚書鄒應龍說道:“鄒卿,從今日起馮立林晉升為軍器所提點官,南北兩坊皆受他管轄。”

今日見到軍器所南坊是這個情況,趙昀相信北坊只會更差。技術行業就得交給專業人士來管理,目前看來沒有誰比馮立林更為合適。

“官家,臣無功不受祿。”

馮立林沒想到官家直接就給自己升官,當即拱手表示婉拒。

“這與功勞沒有任何關系,而是其他工部官員無法做的比你更好。”

“如果能順利冶煉出更為鋒利的刀劍,更為堅固的甲胄,還會有真正的論功行賞。”

趙昀說完這句話后,繼續朝著鄒應龍吩咐道:“軍器所的餉銀必須發放到位,另外追回被挪作他用的工匠,如遇哪個官員膽敢阻擾,即刻稟報于我”

“鄒卿,常言道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希望這第一把火從軍器所燒起!”

鄒應龍這人性格剛正不阿,正好用來革除工部歷年沉積的弊端。

“臣,遵命!”

鄒應龍二話不說拱手領命,說實話他對于大宋的腐敗早就不滿,奈何未曾遇到明君壯志難酬。

如今趙昀的表現,讓他看到了大宋煥然一新的希望,何愁無處大展拳腳!

“嗯。”

趙昀點了點頭,他信任楊太后的眼光,且信任鄒應龍的能力。

“畢榮海,時間不早,回宮吧。”

“是,官家。”

沒有過多停留,趙昀安排好一切之后,就率領著護衛兵馬快速返回宮中。畢竟之前私自出宮已經遭遇過文官勸諫,他可不想朝會上再被噴唾沫星子。

就在趙昀回宮之際,淮東制置司卻發生了一件大事。

淮東制置司設立于嘉定十三年,主要職能是防范金國入侵,還有節制京東路歸順的忠義軍諸部。

嘉定十六年末,時任淮東制置使的賈涉病逝,次年宋寧宗以淮西都統許國繼任淮東制置使。相比較老成謀國的賈涉,許國是武將出身,性格可謂是驕橫自大,飛揚跋扈。

金國歸順的忠義軍諸部中,以李全部實力最為強盛,南宋朝廷對他采取拉攏政策,具體措施就是高官厚祿往臉上砸。嘉定十五年就任命李全為京東路鎮撫副使,進拜保寧軍節度使,還賜犒軍錢三十萬貫。

從朝廷的態度也可以看出來,對于這種從金國歸順而來的獨立軍閥,基本上以懷柔安撫為主。史彌遠還曾特意囑托過許國“懼激他變”、“姑示涵容”等等話語。

但許國就直接把史彌遠囑托給當作耳邊風,忠義軍說難聽點不就是一群在金國跟蒙古造反的泥腿子,朝廷封了幾個官銜真把自己給當作官老爺了?

你是什么檔次,也配跟我同朝為官?

許國到任之初,就展現出了對李全的傲慢,更為離譜的是雙方在制置司見面后,他端坐著接受了李全的庭參。

庭參意思就是下級官員來到官廳,需按禮謁見長官。文職北面跪拜,長官立受;武職北面跪叩,自宣銜名,長官坐受。

要知道宋朝跪拜屬于比較少的,哪怕就是見到皇帝,除非是朝會或者其他公開重要場合,往往都是拱手行禮即可。許國跟李全兩人,一人是制置使,另外一人為節度使。

雖說官銜有上下之分,但按照官場“節使當庭參,制使必免禮”的潛規則,是不可能讓李全真行跪拜之禮。

結果許國就這么坐在椅子上受禮了,這對于李全來說簡直是莫大的羞辱。

李全自歸順南宋建節后,宋寧宗這個皇帝發來圣旨,言辭都屬于客客氣氣的那種,前帥賈涉那更是以禮相待。

你一個剛剛到任的許國,憑什么在老子面前裝逼?

本來禮制方面的羞辱,哪怕滿腹怨氣,好歹現在歸順朝廷,很多東西該忍還得忍。偏偏許國單純羞辱還不滿足,他還打算徹底鎮服李全這個地方軍閥,直接把人給扣留在了楚州制置司。

對于忠義軍諸部統帥而言,你說他們起義叛金投宋,有沒有民族氣節的成分在,那肯定是有的。可受限于時代的局限性,李全更多是想要成為割據一方的軍閥,扣留這種行為往往就預示著朝廷要對自己下手!

事實上南宋朝廷也確實沒有信任過忠義軍,這點就如同水滸傳里面的梁山好漢,哪怕就是被招安為官,放在朝廷朱紫大員心中依舊還是那個草寇。

同樣忠義軍屬于農民起義,你只要背叛過就算不忠,皇帝家天下的時代忠誠可能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李全在楚州扣留的這段時間里面,也展現出了身為草莽梟雄的本色。哪怕心中已經滿腔怒火,甚至是生出再度反叛之意,他為了能順利回到老巢青州,表面上對許國的羞辱依舊做到了折節為禮,動息必拜。

如此順從恭敬的表現,讓許國感到很滿意,甚至是有些得意。

一介名臣賈涉沒做到的事情,本帥輕易就做到了,想要這些草寇老實就不能慣著!

眼看李全已經被降伏,許國開始愈發得寸進尺,就在趙昀視察軍器所的同時,許國同樣召集了兩淮十三萬馬步軍進行閱兵,就是為了向李全的忠義軍示威。

同時許國還把朝廷對李全的犒賞裁減了十之七八,反正怎么搞事怎么來。

李全歸順南宋,目的無非就是想要獲得朝廷的犒賞跟糧草,種種羞辱他還能強忍這口氣,現如今許國裁減犒賞,簡直就是拿捏住忠義軍的命門。

十三萬兩淮馬步軍閱武,更是讓李全感受到了一種即將要被朝廷剿滅的威脅。

于是乎這夜楚州城內,李全部將劉慶福發動兵亂,幾乎轉瞬之間城池就遍布烽火,并且有著朝整個兩淮地區蔓延的趨勢。

比如一旁盱眙忠義軍總管夏全,得知李全兵變的消息后就蠢蠢欲動。好在朝廷方面的盱眙軍統領劉璋察覺到情況不對,當機立斷用重金賄賂安撫夏全,另調集三千兵馬進行監控,這才避免了出現牽一發而動全身的情況出現。

面對這陡然間發生的兵變,身處皇城的趙昀,在這個通訊手段落后的時代,自然不可能第一時間得知。他回宮之后更多把注意力,放在了明天接待金國使臣上面,想著如何把里子面子全給掙了。

楚州城的漫天烽火就這么燃燒了一個晚上,淮東制置使許國無力招架亂兵,負傷棄城而逃,一家老小慘遭滅門。

見到局勢已經到了無可挽回的境地,許國擔心朝廷中樞追責,最終自縊于道,留下了一個爛攤子無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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